两人回到家时,已是傍晚。
陆丰开车送的,南浅浅倒也没觉得像去时那么难受了。
“没有。”南浅浅摇摇脑袋,转头看向男人:“阿荀,你有没有觉得陆丰那小未婚妻有点眼熟啊?”
特别是那双眼睛,越看越觉得在哪看过,可一时间又想不大起来。
“不眼熟。”
傅南荀答得飞快,伸手将人拉进怀里亲了亲,声音有些吃味。
他的眼里只有媳妇,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更何况还是陆丰的未婚妻。
他仔细看了那才奇怪。
“哦!”那可能是她想多了。
南浅浅也没再多想,伸手摸了摸肚子,搂着男人的脖颈娇声道:“老公,我饿了。”
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就觉得自己饿得好快。
明明回来时几人还去国营饭店吃了饭。
这一到家,肚子又开始唱空城计。
“饿了,那煮碗面吃好不好?”娇娇软软的人儿,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他也‘饿’了,可现在只能看不能吃。
想着,傅南荀有些懊恼,浓黑的眉微微皱起。
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小脸,下一秒又舒展开来。
“好,谢谢老公,那你煮好了叫我啊!”
南浅浅笑着在男人脸上吧唧一口,便从他怀里下来,眸子闪了闪。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得去屋子里看看自己上次被关的那间小黑屋。
自己在这空间也待了不少时日了,怎么傅南荀知道的地,她还不知道。
……
看着自己按了小按钮后打开的门,南浅浅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黑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南浅浅卯着胆子伸手进去在墙面摸索着,想要看看有没有开关。
“浅浅,你在找什么?”
突然,傅南荀的声音从背后幽幽响起,把南浅浅吓了一大跳。
一下子腿软,直接没出息的顺着墙跪到了地上。
“我……”
南浅浅手抚着胸口,白皙的额头一下子竟渗出一层薄汗。
傅南荀蹙眉,没说话,连忙大步上前将人抱住。
望了眼小黑屋,傅南荀眉峰微拧。
他知道她的宝贝现在都还有阴影,她怕也是正常。
可她刚刚明显察觉到她不止怕那屋子,还……怕他?
“乖,别怕,以后老公再也不会干那种浑事。”
关人这事是他不对。
可是,做都做了的事,也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
别说南浅浅有阴影,他都有了。
只要一想起从小黑屋里将她抱出时看见的那副苍白的模样,傅南荀心脏就紧紧揪在一块。
傅南荀黑眸沉了沉,手更加用力的将人圈紧,似要揉进身体里。
“嗯。”
南浅浅那一瞬确实是被吓到了,因为本该在厨房煮面的人,突然出现在身后,不吓到才怪。
“阿荀,我没事。”
明显察觉到男人紧绷的身体,南浅浅也伸手环住他的腰,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
自己做的事,现在他倒是比她还害怕了。
不过,等回积善村后,南浅浅决定以后尽量少来空间住。
虽然傅南荀说不会再关她小黑屋,可她还是挺怕。
就……挺费人的!
—-
傅南荀没留南浅浅一人在屋子里。
倒是抱着她一起去厨房了。
将人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这才挽起袖子开始煮面。
手臂上完美流畅的线条,还有那自己亲自纹上去的名字。
南浅浅看着,嘴角越发上扬。
突然,脑海里出现了躺在床上的那抹身影。
也不知得了什么病,整个人瘦的都脱相了,是快死了吧?
难怪男人不高兴,还是赶了几天车程回来看望。
就在南浅浅看着男人的背影发愣时,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已经端到自己面前。Χiυmъ.cοΜ
“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爸的事,这不合常理啊,我看书的时候也没见作者写啊,这咋就突然冒出来,还病入膏肓了,你说这……”????
她干了什么?
看着站在面前的傅南荀,南浅浅愣住了。
她怎么一股脑儿的将自己的想法全倒了出来。
但愿他什么也没听懂。
“看什么书?什么作者?”
男人很会抓重点,问的问题十分犀利。
“我……”
心脏突突跳,南浅浅想抽自己几大嘴巴子。
好吧,这回她是真没秘密了。
“先吃面,吃完了我们慢慢说。”
见南浅浅脸色都有些变了,傅南荀眸色微闪,若无其事的将面放在南浅浅面前。
夹起一筷面条,放在唇边吹了吹,才喂到她唇边。
“张嘴。”
男人的声音温柔至极,南浅浅听话的张嘴将面吃了进去。
她现在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吃完面后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南浅浅眉心紧皱,自己一句话没从男人嘴里听到,自己倒是把底朝了个天。
她也不算笨吧,咋个到傅南荀这就跟个傻子似的?
——
一碗面吃完,男人就将她圈进怀里。
眉峰微挑,示意她可以开始说了。
南浅浅咽了咽口水,
“阿荀,你看过小说吗?就是那种别人写的故事?”
“你是想说我是故事书中的人物吗?”
傅南荀的声音很低,带着些不可置信。
故事书,那就是所有的人物,发生的事件,都是别人凭脑子所想和掺合点现实写出来的。
在部队时,有个战友一有时间就会自己写,当时还说他书中有个人物就是按照他来写的。
男人很聪明,南浅浅都不用多解释。
看着他泛红的眸子,南浅浅不知如何继续开口。
谁能接受自己是个纸片人?
因为自己人生中所有的痛苦和喜悦,都是别人凭脑子想出来随手写进书中,只是为发展剧情。
“阿荀,你……”
“浅浅看过书了,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阴冷,掐着她腰的手也越发用力。
南浅浅还是头一次看见男人这样的表情,眸子猩红,俊脸毫无表情,冷到极致,没有一丝往日的温情。
“阿,阿荀,你别这样!”
看着这样的傅南荀,南浅浅着实被他吓住了。
好疯,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浅浅一直都在怕我对不对?是不是怕我敲断你的腿,是不是……”
傅南荀的嗓音低沉阴戾,眸子好似结了冰一般。
“不是,都不是。”
不等男人继续说下去,南浅浅便伸手捂住他的唇。
黑眸瞪着,眼泪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滚了下来。
她是怕过,更想过他会如何弄死自己。
可那是以前,虽然现在他这样子她也有些害怕,害怕到想拔腿就跑。
跑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最好是回到现代,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的那种。
可是,她知道现在他不会那样对待她。
“浅浅,你都没说过你爱我。”
突然画风一变,男人又温柔的拭着她脸上的泪,好似刚刚面色阴戾的人不是他一般。
南浅浅没哭出声,只是眼泪不受控的直往下流。
男人眼神赤热,眉眼都不眨一下,就等着她开口。
南浅浅抽噎了两声,带着浓浓的鼻音,
“阿荀,我爱你!”
她对他的喜欢,早已在无形中化成了爱。
她是个典型的恋爱脑。
要不然也不会在知道他是疯批时只有短暂的想逃离。
更多的却是说服自己要和他在一起。
“宝贝,我也爱你!
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会永远在我身边,好不好?”
管他是书中人还是其他,他只想让她永远和自己在一起。
他什么都不怕,只怕他的浅浅会离开。
“好。”
她不会离开,除非……像来时那般,她又被莫名丢回现代。
那是不可控的,可南浅浅不敢告诉他。
只愿,这事永远不会发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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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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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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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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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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