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断断续续的已经下了一天
玫嫔白蕊姬也无心出去游玩。
阴雨天气,让白蕊姬的心情有些不好。
又想起了自己那,无缘得见一面的孩子。
半躺在床上,白蕊姬有一搭没一搭的给孩子做着衣服,这衣服格外的大,估计是八九岁孩童所穿,一看就不是刚出生的婴儿所穿。
抑郁成疾的白蕊姬,时不时的咳嗽出声。
但是手中的针线,却没有停下。
贴身宫女如云这时端了熬好的药过来,看到主子还在忙碌着,心疼的上前:
“主子,药熬好了,奴婢服侍您服药,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心疼心疼奴才们吧,您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奴才们看着都心疼!”
如云想到自从小主子去了后,主子一直断断续续的下红不止,太医开了药,可是主子不知为何,一次也不肯用药。
可怜主子,这些年一直久病不医,容颜枯竭,憔悴不堪。
本就是中人之姿的主子,现在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脸上的皮肤都已经松弛。
主子本来比皇贵妃小上两岁,可是现在和皇贵妃站在一起,却显得主子格外的憔悴。
现在主子每次去翊坤宫请安,都要提前一个时辰化妆,画上浓浓的妆容,用已遮住枯槁的面容。
对于如云再次递过来的药,白蕊姬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个在自己肚子里整整九个月的孩子,自己就无比的心痛。
也许只有身体的疼痛才会一直的提醒着自己,那个孩子曾经来过。
如果吃了药,身体好了,是不是自己就会慢慢的忘了那个孩子?
白蕊姬看着这药,眼泪毫无预兆的再次流了下来,没有化妆的脸上,显得很是苍白憔悴,一看就是久病之人。
“如云,我这活一天,算一天了,日子已经没有盼头了,这药吃或不吃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端下去吧!”m.xiumb.com
白蕊姬一改在外边的牙尖嘴利,声音很是温和,整个面容显得很是无欲无求。
如云无奈的再次把药端了下去,每个月主子来月事,都有十天之久,太医说是生孩子的时候伤到了母体,只要服药就可以慢慢治愈。
可是主子都拖了那么多年了,一次药都未服过,就这么心灰意冷的糟践自己身子!
也是,自从主子产下那样的孩子后,皇上就再也未曾招主子侍寝过,可能主子也不想再侍寝吧!
如云无奈的再次把药端了下去,心里不禁有些恐慌,主子这么下去,身子早晚会垮掉,以后自己等人又该何去何从?
刚出门的如云就看到庆贵人冒雨前来,瞬即有些喜色的给庆贵人请了个安,想着这下主子应该开心点了。
主子一向和庆贵人交好,每次庆贵人过来,主子都能开怀些许。
“玫姐姐,怎的又没有吃药?我这刚来就看到如云端着药碗出去,你呀!!!”
庆贵人,人未到,声先到的说着关心的话语。
床上的白蕊姬一抹笑容从嘴角勾起,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向屏风处看去。
一抹藏青色宫装的丽人出现,眉开眼笑的看着自己。
只笑的白蕊姬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沉闷的空气随之变的轻快了起来。
听着外面的雨声,白蕊姬语带关心的问道:
“你来了,这外边的雨还未停歇,你怎的就过来了?小心沾染了湿气就不好了!”
庆贵人走到白蕊姬的床前,这时宫女有眼色的搬来了绣凳,庆贵人顺势坐在了旁边。
庆贵人脸上带着心疼的看着,卸了妆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水份的花朵一样的玫姐姐,真是没有想到失去了孩子,会对玫姐姐有这么大的打击!
整个人颓废了那么多年,还是走不出来这个阴影……
“玫姐姐,我是没什么事儿,刚在外边我就听到了你的咳嗽声,可是着凉了?”
玫嫔也只有在自己殿里才会收敛起满身的尖刺,此时看着还有些单纯的庆贵人,眉眼是相当的温和。
对于庆贵人的关心,也是非常的受用。
“我就这个样子了!,不过就是苟延残喘罢了!,虽然你我同样是别人的棋子,不过你还有挣扎的余地!我也就这样了……”
白蕊姬有些无所谓的说着自己的未来,对于庆贵人的未来,自己还是希望她可以平安顺遂。
庆贵人听到这里,眉眼间都是愁思:
“可是皇上就是不喜欢我,有时好几个月都没有一次招幸,那个心贵人的姿色也是中上之姿,不知为何皇上就是喜欢她,一个月有七八天是她侍寝,皇上可真是不公平!”
玫嫔眉头一皱,训斥道:
“糊涂!,在宫里讲就公平公正?不是贻笑大方吗?这宫里想要往上爬就要去争去抢才是,想着皇上有一天会想到你,那你就是白日做梦,等着老死算了!”
“唉!玫姐姐我知道这些,只是我本就资质平庸,耍不来那些狐媚手段,只盼望着皇上有一天可以看到我的好了!”
庆贵人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想到如果不是太后的关系,想必皇上根本就不会来多看自己一眼。
白蕊姬看着颓废的庆贵人也不多说了,这宫里能平安的活到老就行了,何必贪图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对于庆贵人,白蕊姬是有些同病相怜在的,她和自己一样是太后选中的棋子,天然的就和皇上站在对立面,皇上怎么可能会宠爱太后的人?
想必皇上一定想着找到机会,就废了自己二人,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罢了!
庆贵人又和白蕊姬说了一些伤感悲秋的怨妇之言,等快到用晚膳的时候才告别了白蕊姬。
待庆贵人走后,白蕊姬提起的精气神一下子又散了,心事重重的也没有用晚膳的心思。
随后有些艰难的爬了起来,让如云拿来了琵琶。
雨点儿密集的打到地上,发出噼啪的声响,突然琵琶的声音在永和宫里响了起来。
那琵琶的声音听起来如同雨声一般,在这阴雨连绵的天气,隔着雨夜遥遥听着,更透出一种凄凉的意境。
透过雨幕,白蕊姬泪眼朦胧中好似看到夜幕中有个人在看着自己一般,固执的白蕊姬想着自己的孩儿,可能正以另外一种形式陪伴着自己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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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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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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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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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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