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州王府众人还正在兴高采烈的打扫战场。
一千匹战马。
一千副骑兵黑色轻甲。
一千支制作精良的马枪。
一千把腰刀。
这次的战利品,足以让荒州王府建立一支骑兵千人队。
战马和骑兵战甲很珍贵!
这些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原本。
荒州王府亲卫营的编制是三千人,其中骑兵名额五百,步兵名额两千五百个。
所以,等夏天到达荒州,朝廷只会给荒州王府下发五百匹战马和五百套骑兵装备。
绝对不会多。
所以。
荒州王府最多只能装备五百名骑兵。
因为。
无论是大夏朝还是前秦朝,都不允许天下人私造兵甲。
天下所有的兵器工坊,都是朝廷开设,由朝廷管理,然后供给军队和各大亲王的亲卫营。
铁矿石的开采,兵器铠甲的铸造,与盐一样,都被朝廷牢牢的抓在手里,绝对不允许私人染指。
特别是各大亲王。
如果谁敢私自铸造兵器,无论目的是什么,一律按照谋逆罪处理。
杀!
夏帝本是靠造反夺得皇帝宝座,最怕别人也造他的反。
他对这方面的管理更加严格,尤其是战马和骑兵装备,是绝对不能流入黑市的。
所以,大夏黑市的兵器谱上,刀剑很多,但,不会出现骑兵装备。
这是大夏兵器黑市的规矩。
反正一句话。
这一场反袭杀之战,荒州王府赚大了!
战马必须一匹不能少,骑兵装备必须要一件都不能少,全部收入库中,未来用以装备荒州骑兵。
所以,要将这些骑兵扒光光。
于是。
这次打扫战场的速度,是荒州王府打过的这几场仗中,最慢的一次。
王府新人们扒光一个黑甲骑兵,就抬一个到旁边堆放。
他们准备最后放把火,让这些黑甲匪兵尘归尘、土归土。
于是,一个个只剩贴身裤的黑甲死兵,赤裸着上半身,被堆放在官道旁。
骑兵穿在骑兵铠甲里的长衣裤,也被扒光。
这些脏衣裤洗干净后,可以送给沿途的穷苦人家,不能浪费。
用自家王爷的话来说,就是替这些黑甲恶匪做善事了!
但是。
在战场还没有打扫完时。
负责侦查的藏剑少年来报,前后有两股黑甲骑兵正在迅速逼近。
不知道是敌还是友?
但,来者都是身穿黑甲的青州骑兵,是敌的概率居多。
然后。
夏天怕遭到前后夹击,无法首尾相顾,一声令下:“砍树建防御军寨!”
他手持大砍刀,带领荒州王府所有人一起动手,冲入路边森林,抡起各种兵器,砍树垒了一个简易军寨。
首先,将马车赶入其中,再将战马拴在里面。
至于那些还未剥光的黑甲骑兵尸体,全部抬入刚修好的木寨中。
好不容易杀出来的战利品,绝对不能被别人抢了!
头可断,血可流,战利品一件不可留。
打扫战场,荒州王府之人绝对是专业的。
他们曾经得到过自家王爷的亲传,指导思想就是:出门不捡就为丢!
这很对荒州王府新人的脾气。
他们都是穷苦出身,原本就知晓好歹,懂得珍惜。
现在。
他们打扫战场时,牢记自家王爷教导,刮地三尺也绝不放过一个铜板。
他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就连水坑都要踩上两脚,也不怕鞋打湿。
这种认真、仔细、负责的态度,让他们打扫过的战场干净无比,就连躲在地下默默观看的蚂蚁都摇头,躲着他们走。
对于这一点,夏天很是满意。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人穷才知柴米油盐贵!
人穷才会知道生活不易!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无论是普通人还是皇子,夏天都一直活得不容易。
王府新人要将一切东西都往家里搬的气质,和他很匹配。
真真的,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
所以。
李飞和曹豹两人率军到达简易军寨时,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
在鲜血与白雪混在一起,泥泞不堪的官道上,一群老百姓,黑着脸,疯狂的往简易军寨里拖死人。
“快!快啊!”
“这两群黑甲土匪与这些死匪的装束都一样,绝对是敌人。”
“他们马上肯定就会杀过来!”
“再快点!
荒州王府的新人们互相鼓劲,将最后一批黑甲死尸拖回了建议军寨。
然后。
“哈哈哈......”
荒州王府的新人们一阵欢呼:“我们终于搬完了!”
“刚刚真是好紧张哦!”
“若是搬不完,等下又打起来,这些死匪身子被砸烂了不要紧,他们身上的铠甲若是被打坏了,那可是太让人心痛了!”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强壮妇人双手叉腰,一张普通的脸上满是后怕之色。
“就是!”
“就是!”
她身边的王府新人均感同身受:“孙三娘,刚刚幸亏你力气大,否则,我们还真的拖不回来。”
这时。
孙三娘看着慢慢逼近简易军寨的李飞和曹豹,大声喊道:“王爷,等一下打起来,你让赵亲卫下手准点,刚刚我在剥下战甲的时候,数了一下,有三十副黑甲被他穿了个大洞,后面修补很废铁的呢!”
“让他尽量刺这些坏蛋的喉咙,那样铠甲就不会坏了!”
夏天觉得孙三娘说得很有道理:“子常,听到了吗?”
赵子常点头:“末将明白!”
这时。
赵子常、卢树、高飞、藏一都做好了战斗准备,站在王旗下,护卫着夏天。
他们刚刚垒完简易军寨,都是一身泥土,头上顶着草灰,看上去形象有些狼狈。
他们身后。
身缠白纱的伤兵们由于刚帮忙,伤口都有些裂开,血水已经透白纱而出,看起来宛若刚受过重伤般!
除此以外!
王府新人中刚刚招募的少年战士和成年战士,已经拿上了刀枪,准备拼命。
只是他们没有经过训练,拿着刀枪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在简易军寨最后。
一群王府妇人在疯狂剥皮甲的王府妇人。
此刻。
盯着那些被剥光的黑甲骑兵,曹豹心中大痛!
因为,这里面有他的亲弟弟曹马!
这一千人骑兵是他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骑兵死士。
但现在,都死了!
他心中杀意纵横。
看着那简易军寨中的“荒”字王旗下,看着那个身穿王袍的英俊少年,他的眼珠子红了!
另一边。
李飞则热泪盈眶!
看着曹马的尸体,他心中痛快无边,就像在炎热的夏天,放了一块冰在心口。
看着那个身穿王袍的英俊少年,他要感谢老天的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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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清白之躯,终于不用献祭给天下十大丑女了!
感谢义父!
感谢义母的养育之恩!
然后。
他神色一凝,真气布满全身,随时准备战斗。
因为曹豹已经提起刀,双眼血红,一脸狰狞的率军朝简易军寨而去!
一股杀意,让这个空间变得越来越压抑!
此时。
李飞想起了义父的计划。
他眼中精光一闪,也率军向简易军寨而去。
曹豹!
你想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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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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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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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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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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