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比刚才更尴尬的场面吗?
这下不得全公司都知道他们昨晚没回去。
裴司谦走近,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微微蹙眉,“不偷不抢,丢什么人,苏年年,跟我在一起让你很丢脸?”
苏年年气结,娇俏的小脸气成了包子,“嘿?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好整以暇,看她一眼,淡淡撩唇,“不是这个意思,所以,你在记者面前说的才是真的,在我面前说的都是假话?”
苏年年怔了一下,但转瞬就明白了什么,俏脸红了红,一下扭过头去,用手抓了抓鸡窝似的头发,“你怎么老爱盯着我的专访?你是闲的没事干了吗?”
她没听错的话,刚才那个池宴正在跟他汇报的就是她的昨天的活动。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冷不热地道:“想听裴太太夸我两句还得去找狗仔,确实是闲的没事干了。”
“……”
苏年年咋一听,怎么还听出了几分抱怨的口气。
她偏头偷偷瞧了他一会儿,才抿着绯红的唇瓣,无辜的道:“我平时在家没夸过你吗?”
男人低头盯着她,几秒后,“没有。”
没有?
苏年年记得有吧,什么你真帅啊,你真好啊,她可从来没吝啬过。
但他这么肯定的说没有,那显然是不满意。
果然,男人就不能常夸,都惯出毛病了。
“哦……”
她眨眨眼,接了一个感叹词,怕不够表达惋惜,还故意拖长了尾音。
接着,在男人凉凉的眼神中,她忽然踮起脚尖,摸宠物似的摸了摸他的头,笑眯眯地道:“乖,哥哥真帅,去,给我拿一套衣服过来。”
“……”
裴司谦黑这一张俊脸盯了她半晌,还是任命的转身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他就返了回来。
苏年年接过衣服,随口问了句,“我昨天那套衣服还在吗?”
“撕了。”男人瞥她,勾唇似笑非笑,“你喜欢,我可以送你很多套。”
苏年年一僵,红着脸瞪他,立即否认,“谁,谁喜欢了……啊!”
裴司谦勾着她的腰忽然一把将人带入怀里,低眸盯着她艳红的脸蛋,笑了笑,呼气温热,“我喜欢,裴太太昨天那种热情似火的样子,倒是不多见。”
苏年年深吸一口气,小手使劲揪住了他的衣领,一脸不高兴地质问,“好啊,男人本性终于暴露了,裴司谦,看不出你还有这种变态癖好,昨天是不是换个女人,来个性—感诱惑你都会把持不住?”
男人冷笑了一声。
没等苏年年反应,推了她一把,俯身又将人压到了床上,伸手去扯她的睡衣,嗓音低低沉沉的,“苏年年,你信不信我还可以让你体验一下更变态的。”
女人不服输的挑衅,黑白明亮的眸子瞪他,“你信不信在床上你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男人突然笑了,“看来我昨晚还是不够努力,本来还怕弄伤了你。”
强烈的危险信号袭击,苏年年精神一抖,立即擒住了他落下来的大掌,笑呵呵的放软了调子,“好了,不闹了。”
笑话,打架她不怕,但她得承受输掉的后果,再来几次,她这两天都不用下床了。
男人呵呵冷笑,“晚了。”
“……”
苏年年太阳穴突突跳了下,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推开他,坐起身,握着他的手臂,皱眉,“昨天撞到的地方,我看看。”
撞到桌角,还那么重的声响,她始终有点不放心。
“你倒是会转移话题。”男人跟着她坐起身,冷不丁的瞥她一眼。
苏年年蹙眉,推着他的肩膀道:“我认真的,你转过身去。”
她将衬衫撩上去,露出线条流畅完美的脊背,中央一块青紫色伤痕,颜色深的几乎要渗出血丝。
脑袋微微炸开,她呼吸一沉,心疼又生气的骂道:“裴司谦,你是傻的吗?这叫没事?”
男人眯起深邃的眸子,淡淡一笑,“磕磕碰碰算得了什么,你常年练武不是这样过来的?”
苏年年低头只顾检查他的伤,压根没注意到他的表情,甚至没有细想他的问题,重重地道:“我不管你以前什么样,你现在归我管,我见不了你受伤,你也不准给我受伤。”
她说着小心的用手指按了按,抬眸看他,“痛吗?”
裴司谦深深看着她,半晌,淡淡道:“不痛。”
“……”
苏年年决定不问他了,拿着他的手机给叶颖打了一个电话,让她送伤药上来。
丢掉手机,她瞪他,“坐着别动。”
说完,她翻身下床,抱着衣服去了换衣间。
拿了药,给他擦完,裴司谦全程都非常安静地配合。
苏年年等着药水晾干,俯身又熟练的检查了一遍,自顾的嘀咕,“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房间内药味弥漫。
裴司谦从身后把她扯到怀里,盯着她粉嫩的小脸看了一会,眉梢微挑,“心疼我?”
苏年年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自己都不疼,我疼个屁啊。”
“疼和爽我还分得清,这点伤,还不至于让我昨晚动不了。”
“……”
苏年年脸色相当精彩,想再补两脚的心都有了。
裴司谦似乎不打算再继续争执这个事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转移了话题,“饿了吗?去外面吃,还是在这里吃。”
苏年年想了想,“我下午还有戏要拍,吃完饭就得赶过去,就在这里吃吧。”
“好,我让人去准备。”琇書蛧
……
午饭送进来,裴司谦带她去吃饭,回到前厅,苏年年路过办公桌时,不知看到了什么,目光忽然一凝。
她捡起桌上的一张请帖,也没打开,只是看到封面上金灿灿的佛家元素,愣了一下,问道:“佛学大会,裴司谦,你还信这个?”
男人把餐盒摆好,头也没抬,淡淡道:“别人送过来的。”
“哦。”
“过来吃饭。”
苏年年又看了一眼,随手放下,也没多想。
气氛莫名静了片刻。
裴司谦深静漆黑的眸子似乎看了她一眼,随即温和地出声,“昨天在舒欣那儿,看到了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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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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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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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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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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