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个时候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把肩膀滑落的衣服提上来,顶着酡红的脸蛋抬步就要走,脚步还未踏出去,一股强烈的危险感突然从她身后包围而来,不等她反应,腰间一股大力将她扯了回去,铺天盖地的吻紧随而来。
“唔!”
暧昧灼热的气息暴风雨式的涌出,勾起的情绪霸道而又急切,将她紧紧锁在怀中。
滚烫的吻辗转到她耳后,他含着她娇嫩的耳垂,声音低哑的仿佛能听到胸腔的震动,“本来是打算让你来这里放松的,既然你觉得这种放松方式好,那我只好奉陪了。”
“……”
苏年年想翻个白眼,那还是她自作多情了呗?
她搂着他的脖子,撇嘴,“那我后悔了,我不想做了,我们去睡觉。”
男人薄唇勾起,深邃如潭的眸子闪烁着炙热的光,如狼一样,忽然横抱起她,大步朝着床走去,“好,做完就睡。”
“……”
身子一沾到床,裴司谦根本没给她逃离的机会,直接俯身下来扣着她的小脸从唇开始一点点蜿蜒至下的吻,手指灵活的探进她宽松的睡衣开始熟练的点火。
头顶橘色的灯光将暧昧和情欲烘托到极致,连呼吸都让人觉得热。
丸子头松开,浓密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被子上,发丝缠身,媚眼生情,女人白皙的肌肤像是发了烧一样泛起了粉色,更显娇嫩妩媚。
裴司谦的吻最终又停在她唇边,盯着她挪不开视线,半晌,牵着她的手一路往下,低低一笑,成心问道:“你来还是我来?”
“……”
苏年年脸蛋红的滴血,忽然想起什么,“……我没喝醉。”
“你想醉我这里也有的是酒。”昏暗的环境将他的声音逼出了几分蛊惑。
“喝醉了好欺负是吗?”这句话她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她也是后知后觉上次是被他故意灌醉的,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她根本就想不起来,只记得第二天惨不忍睹的房间。
身子被他指间撩拨的微微发抖,苏年年终于是忍不住,抬起下巴用力的吻他,搂着他的后颈,两人一起滚到了床上。
她缠着他的手和身,将自己缓缓打开,极致的诱惑力,勾的男人完全克制不住,理智也丧失全无。
这一场欢愉持续到凌晨之后,迷糊中苏年年感觉自己身上的汗就没干过,两人简单清洗了一下才相拥而眠。
夜越来越深,将寂静无限延长,漆黑的房间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但平静往往隐藏着肃杀,猝不及防,扑杀每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极细的动静从门口传来,黑暗中两双眸子几乎同时睁开。
锁孔轻微的扭动,门被轻轻推开,似乎有几道影子无声的移动到床边,手臂抬起,对准被子,指尖缓缓扣动扳机。
似有疾风吹过,紧接着黑暗中传来快速几道很低的噗噗声,随后像是有什么重物摔倒撞到了旁边的桌子,砰砰两声并且伴随着玻璃杯子落地碎裂的声音,不过短短几秒钟,房间再次恢复安静。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安静又持续了几秒钟才传出声音。
“裴司谦!”女人试探性的低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隐隐有颤抖。
“我在。”
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沉静温柔的安抚,“别怕,我没事。”
感觉到他要起身,她连忙抱紧他,“你不要去,外面可能还有人。”
她不是怕,她只是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察觉到动静,她已经准备要出手了,只是他比她更快。
虽然看不见,她可以确定,刚才他应该是夺了对方的枪,速度快的让几人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环境下,还有如此精准的预判,甚至对方几个人他都能准确判断出来。
男人把她从床上抱起来,鞋子也没穿,快步走进了卫生间才将她放下,沉声道:“应该很快会有人上来验收结果,你先在里面避一下,不要出来。”
苏年年反手抓紧他的手,瞪着他黑暗中的脸,低声怒斥,“不行,我说过我从来都不怕死,你不准丢下我。”
空气里似乎安静了几秒,忽的传来男人低低愉悦的笑,“好不容易才捡到的,我怎么舍得丢。”
苏年年愣了愣,随即一把丢给他的手,恨恨咬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视野里,男人温柔平静的声音下是一张紧绷又阴冷的俊脸,眼底是一片暴戾之色。
果不其然,大概是一直见楼上没有动静,也不见开灯,埋伏在楼下的人等不及了,悄无声息的迈着步子朝着楼上移动。ωωω.χΙυΜЬ.Cǒm
寂静的深夜,这栋年久破旧的别墅注定要沾了血。
加了消音的枪声再次从楼上房间传出,几秒钟后,整栋别墅彻底恢复了平静。
啪的一声,灯光大亮,苏年年此时已经被裴司谦抱到了隔壁卧室的床上,至始至终她什么都没看到,甚至没有看到他的表情,耳边始终回荡的也只是他一贯温和又沉稳的嗓音。
隔绝在门外的世界,血腥在深夜弥漫,仿佛古堡盛开的玫瑰,华丽又阴暗,是腐败和死亡的味道。
霍询带着人赶到后也被现场的画面震到了,赶紧吩咐手下清理现场把人抬走,他自己则走到一身寒气的男人身边,脸色是少有的凝重,“你老婆没事吧?”
裴司谦抬起眸看了他一眼,眸低像是铺着寒霜,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冷。
霍询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还好那女人没事,不然又得一场血雨腥风。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大口压压惊,过了片刻,吐着烟雾,皱眉问道:“你最近又干什么了?他们为什么那么急着要你的命?”
凌晨三点的花溪庭,灯火通明,窗内人影晃动。
裴司谦已经换了身衣服,黑色衬衫笔挺的身姿立在窗前,眸低漫着浓稠的血色,薄唇掀起,冰冷的声音满是讥诮,“翻了几桩陈年旧案出来,他不可能始终无动于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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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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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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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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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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