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她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心里有些捉摸不透。
“因为我相信的人,她不相信自己,会让我怀疑自己的眼光。”他眼底蓄起淡淡的笑,声音低沉好听,在这凉爽的山间午后,有种慵懒的温柔。
苏年年一囧,伸直了盘着的腿,搭在旁边的椅子上,望着自己白皙漂亮的小脚,唇角因为他的话上扬了几分,眼波流转,带着兴味,“我当然不会怀疑你的眼光,可是这次它夹了私心,不那么具有信服力。”
裴司谦一盆冷水泼过去直接灭了她的天真想法,“不带私心,能力再好,这些戏也轮不到你来演,各行各业都是凭本事才能活的长久,背景和手段也是能力的一部分,你不用,别人也会用,输赢成败,难道结果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
苏年年被噎了下,一时还真找不出话来反驳,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
听到裴司谦的声音又响起,不甚在乎的语气,“所以,你不用觉得是在为我做这件事,演砸了,我丢人,你也丢人,没人敢嘲笑我,但骂你,应该不会嘴下留情。”
“……”
听听,这是安慰的话吗?
苏年年脸色明显一僵,红唇抿了抿,忽然恶作剧的把脚搭在了他腿上,一尘不染的黑色西裤衬的她的脚更加白皙通透,毛细血管也隐约可见,很是娇蛮的踢了他一下,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就想看我被人骂是不是?”
“我也可以让他们闭嘴。”
“……”
言外之意,这也是私心的一种,可以毫无道理的偏爱,但你不想用,那就等着被骂。
众口难调,被骂还是被夸,苏年年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歪头审视的看了他一会,用脚趾戳了戳他的腿,神色变得认真,“说实话,你为什么突然间为我做这些,你不是不干预我工作上的事?”
男人大掌握住她的脚踝,指腹轻柔地摩挲,像是在把玩一件什么古玩玉器,唇角加深笑意,“看不出来,我是在哄你开心?”
“……”
他这一笑,让苏年年差点看呆,心尖都跟着颤了下,头疼的暗想,大哥,你这么直接,我会害羞的。
“可你也知道,我需要的是成长,不是捧高,这么明目张胆,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他笑的意味深长,“哄自己的女人开心,他们还能说什么闲话?你睡我,我睡你,有区别吗?”
“……”
苏年年无话可说了。
脚上传来温热瘙痒的感觉,撩拨的她心神微微动荡,喉咙也有些发干,端着杯子又灌了一口水,转移了话题,突然问道:“袭击的事,查到什么消息了吗?”
话音还未落下,她尾音直接颤动了,脸一红,身子像是通过电流,倏地收回了脚,脚心似乎残留着他指尖的温热,轻轻画着圈,连骨头都跟着颤栗了。
她咽着口水,简直匪夷所思,他是怎么做到这么禁欲又这么情—色的,仿佛没看到她的异样,还能一本正经地回答问题,“没什么好查的,过几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苏年年忍不了了,美眸一眯,直接扑了过去。
凭什么他耍流氓,还能平静的跟一滩死水一样。
坐在他身上,俯首,精准地吻住他的唇,一上来就猛烈的深吻,赌气似的进攻纠缠,唇舌共舞,搅乱了一池春水。
待两人之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却猛地推开他倒退了一步,脸色通红,舔了舔唇,得意的抬了抬下巴,拍拍屁股转身就要走。
裴司谦眼神一暗,戾气浓郁起来,根本没给她走出去的机会,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又将人拽了回来,抱着她的手臂也格外的用力,眯起眸子,声音低哑又危险,“苏年年,惹了火就想跑,谁给你的胆子?”
苏年年试图挣开他,不满地瞪着眼睛,“先撩者贱,你放开我!”
裴司谦深邃幽暗的眸子盯着她,沙哑的低笑,“谁先撩的谁,需要我给你答案吗?”
他牵着她的小手向下探去。
下一秒,苏年年所有理智强制性被拉回,俏脸腾的爆红,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瞬间抽回了手,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唔!”琇書蛧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封住了唇,带着浓重鼻息的嗓音缓缓溢出,“我很难受,你要负责!”
又吻了她一下,他忽然横抱着她起身,朝着阳台连通的另一间房大步走了进去。
“啊喂,等等!”苏年年呆住,风中凌乱了。
卧室的大床上,女人被丢入浅色的被褥中,还没反应过来,男人高大的身子就覆盖了下来,逼的她无处可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苏年年当然不是排斥,她只是羞于大白天,这么我行我素似乎不太妥当。
“裴,裴司谦,你,你先等等。”苏年年简直欲哭无泪。
裴司谦吻着她白皙的脖颈以及锁骨处的细嫩肌肤,大掌顺着衣摆探入,在她腰间柔软无骨的地方游移。
身上的敏感点被他熟练的撩起,比任何催—情的药物都要汹涌,场面逐渐失控。
他热烈的吻,让她逐渐无法拒绝。
衣衫褪尽,十指交扣,彼此浓重的呼吸在被子上擦出暧昧的旋律。
窗户敞着,薄纱的窗帘被风吹动,山里的风还是有些凉的。
苏年年一面感受着风拂过肌肤的凉意,一面又要承受着肌肤摩擦出来的灼热滚烫,折磨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他进去的时候,她脚趾忍不住的痉挛,破碎的声音冲出喉咙,身子也奇异的放开下来。
纵情欢场,与喜欢的人,自当是轰轰烈烈。
以至于,整个下午,两人都没再出过那间房。
苏年年在他反反复复的动作下,终于累到睡着了,在睁开眼,外面已经天黑了。
她动了动身子,真的像是跟人打了一架,哪哪儿都酸痛,身上的肌肤也遍布深色的痕迹,都是那男人的杰作,像是被蹂躏到了极点。
苏年年长舒了一口气,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突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动静,她又急忙缩回了被子,警惕的看着玄关。
裴司谦走进来抬眸就看到床上裹成一团的女人,只露出一张小脸,瞪着圆圆的眸子,像极了受惊的小动物,灵魂出窍了一般,呆呆地。
他走过去,忍不住宠溺一笑,低头亲了下她的脸,“饿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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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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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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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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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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