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这几日在一起的粘腻彻底解开了她之前模糊的心结,此时,仅仅是他的一点气息,都让她深深悸动。
她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苏年年,你彻底完了。
“嗯,天亮了再说。”
男人低沉的吩咐完,挂了电话,回头就看见她站在浴室的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目光莹润清澈。ωωω.χΙυΜЬ.Cǒm
“你是打算这样站到天亮?”
苏年年瞥了眼大床,讷讷开口,“要不你再去开一间房?”
之前是特殊情况,他也不能动,现在两人都异常清醒,又肢体自由,只能碰不能吃,除了尴尬就剩煎熬。
“这都几点了,再折腾天就亮了,你不累?”
男人长腿迈开走到她面前,女人还在冒着热气身体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下,撩唇低笑,“如果你实在想要,我也不是不可以满足你。”
高大坚毅的身影靠近,荷尔蒙气息陡然强烈。
苏年年本来就被热气蒸红的脸蛋一瞬更加明艳,羞愤地瞪他,“谁,谁想要了!随便你,等下你憋的难受可不要怪我。”
哼着推开他,她登登地两步走向大床,拉开被子躺下闭眼,动作快的一气呵成。
耳边安静了一会,苏年年感觉身侧有动静,几秒后,后背落入温热坚实的怀抱。
她一僵,回眸不满的看他,娇嗔:“你睡就睡,非要抱着我干嘛?”
他自己惹火,可怪不着她。
啪的一声按灭床头灯,裴司谦勾着的她的腰,轻嗅着女人的清香,又将她的脑袋按到怀中,低低命令,“睡觉。”
“……”
房间陷入黑暗,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清晰的感受到身后有力的心跳和呼吸,她整个人也缓缓平静了下来,莫名安心。
没过多久,她就沉沉睡去了。
但裴司谦怎么可能睡得着,怀里的身子温软的像是一团热气,随时都要消散,轻柔均匀的呼吸激起他心底最深处的一丝柔软,细密又绵长。
黑暗中,他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在眷恋她什么。
到底是因为她是裴骆的母亲,还是因为她是他唯一触碰过的女人,男人本能的欲望让他想要她。
明明已经走了,却又忍不住折返,他大抵也是疯了,竟然会贪恋这点虚无缥缈的东西。
食之方知入髓吗?
……
没睡几个小时,苏年年就被日常定的闹钟给吵醒了。
疲倦至极的动了动眼皮,身子完全不想动。
果然,熬夜的结果就是越睡越困。
但静了几秒,她还是用力撑开了沉重的眼皮,蹙着眉,睡眼惺忪,脑袋也酸痛的厉害。
恍惚间撞上一双幽深的眸子,她极为困倦的动了动唇,似乎下一秒又能睡着,像是梦中呓语一样模糊的咕哝了一声,“你醒了,早啊。”
拨开长发,露出女人完整的素白小脸,男人心头一软,不自觉的凑近,下颚抵在她额上,低低哑哑的出声,“晚点过去,你再睡会,嗯?”
“……不行。”
脑袋无意识的钻到他怀中蹭了蹭,想让自己清醒几分,她闷闷的嗓音有些沙哑,“上午有我的戏,不能耽误。”
“我可以跟导演说。”
“不可以……”
声音娇软无力,但拒绝的干脆利落。
裴司谦呼吸沉了下,俊脸冷漠寒凉,突然托起怀中女人的脑袋,重重的吻下去。
“唔!”
算不上温柔的一吻,强势的掠夺女人所有的呼吸,将她小小的脑袋抵在枕头深处,用力的缠吻。
窒息间,苏年年被刺激的清醒了许多,目光清明的瞪了瞪面前放大的俊脸。
唇舌纠缠,她情不自禁的回吻,片刻后,伸手去推他。
继续下去,真的要起不来了。
裴司谦倒是想继续,但不想她生气,见她清醒便退开了,温热的薄唇辗转到她眉心吻了吻,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肌肤上,“家里也没穷到揭不开锅,裴太太至于这么拼命吗?”
苏年年耳根发烫,忍不住回怼,“我这是爱岗敬业好吗?”
家里是不穷,但她是真的穷,而且这份工作,她越来越喜欢了。
眸光微滞,她扬起小脸看他,半玩笑半认真的道:“你真打算养我一辈子了?”
现在两人到底什么关系,她也说不上来,亲密的事儿能做的都做了,她是喜欢他,他似乎也不排斥她,那又算是在一起吗?
或者,如果后面出现别的女人,她是该闹分手,还是该闹离婚呢。
“你觉得我养不起?”他低眸注视她,有些失神。
“怎么会,再来几个你都养得起。”她扬起下巴,笑容璀璨,风情妩媚。
“……”
男人默了几秒,俊脸看不出任何变化,一双阴霾的眸子投射到她脸上,唇畔牵起弧度,一字一顿的道:“很好,看来你是不想去剧组了,我们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好好讨论这个问题。”
“……”
笑容一僵,女人神情慌了慌,很快又变为干笑,连忙按住他要欺近的手臂,“别闹,我开玩笑的。”
“对了,你昨天不是走了吗?”她岔开话题。
“我记得我昨天在车里应该没说要走吧。”
“……”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她根本没当真。
“那你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不回我消息?”
男人姿态闲散,目光深邃而专注,“回你,你还有心情工作吗?”
“我……”女人一噎,过了几秒,微微疑惑,“你怎么会出现的那么准时?”
“你助理联系的我。”
准时吗?早几分钟,她根本就不需要动手。
男人眼底笑意褪去,闪过一丝阴冷。
“小邱知道你在这?”苏年年微微皱眉,随即怒目而视,“她是我助理,什么时候变成你的监视器了?”
“不是监视,我总得知道你在做什么,还是……你想让我再安排一个人过来?”他靠的很近,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
“有区别吗?”她深吸了口气,幽幽抱怨,“你以前也不管我的。”
“你以前也不跟我睡。”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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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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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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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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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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