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年年一瞬间明白过来,气得面颊嫣红,本以为他会安慰两句,没想到等来这么无耻的一句话,恶狠狠的咬牙,“大清早的,不要逼我发火。”
五指穿过女人柔软的头发,男人的视线贪婪的落在那抹嫣红上,忽然扼住她的下巴,动情地吻了上去。
“唔!”她还在发火呢。
相比前几次都带着隐忍克制的粗鲁,这个吻温柔平静了太多,也又夹杂了男人太多的情绪。
不再急切,像是在慢慢享受这份亲昵,没有半分情欲的气息,让清晨的空气也多了几许温馨甜蜜。
心跳加速,身体像是被一阵电流刺激,让苏年年感觉呼吸都慢了一拍,微微闭上眼,双手主动环上他的脖子,缓缓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停下来,修长好看的手指微微弯曲,蹭着她水润艳红的唇瓣,声音粗哑的像是从喉咙间溢出,性感撩人,“憋死都不让我找别的女人,我听你的,你是不是也要给我相应的回报,不许拒绝,嗯?”
女人靠在她胸前有些脱力的喘息着,双眼迷蒙,漫着水雾,红唇微翘,被吸吮的艳红娇媚,闻言,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满脸不屑的嗤笑道:“听我的?你这话可信度为零,你有钱有势,想背着我找个女人,我还能发现?”
男人的大掌轻轻落在她脸上,强势的抬起,轻笑,“我有钱有势,想找个女人还需要偷偷摸摸的?你要是想,我现在就可以昭告全世界,裴太太,意下如何?”
“……”
苏年年心中一动,涌上一丝甜蜜感,怔了两秒,唇角微微翘起,轻哼了下道:“不用了,还是维持现状吧。”
跟他在一起,压力应该会很大吧。
“你还是不愿意?因为你的工作,还是因为苏家?”男人皱眉。
这是她最初进入裴家要求隐婚的想法,现在依旧不变?哪怕,他现在给了她承诺。
苏年年现在倒是没想那么多,语气轻松地道:“现在公开,于你于我都会带来不少麻烦,还有小骆,我需要考虑很多。”
他的身份和地位在业内似乎很高,而她只是个十八线的小艺人,还有那个随时准备来吸血的苏家,她不想给他添麻烦。
“你只需要考虑要不要做这个裴太太,其他的不需要你来操心,嗯?”男人的手指滑过她小小的鼻子,亲昵的蹭着她的脸颊,深眸一瞬不转的盯着她。
从来没有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一个人出现在他身边,能牵动着他的情绪。
就像当初裴骆出生时,他抱着那个小小软软的一团,那种奇异的感觉,似乎比那还要强烈。
如果可以,现在,他比裴骆更想留住她。
苏年年被他看得心底又软又痒,真的差点就要脱口答应了,忍着心中的悸动,萌萌的眨巴着大眼,撇嘴,“我一直不都是裴太太,说不说我都是你老婆,你儿子的妈,你还想吃干抹净不认账?”
“……”
男人沉默不语,但眼神突然暗了下来,下一秒,又堵住了那张小嘴。
苏年年,“……”
公不公开其实都无所谓,他只是想要她的一个承认。
只要她承认,一切就都好办了。
……
一大早,两人在床上闹腾了很久,苏年年红着脸推他起床,自己也抱着衣服钻进了洗手间。
洗漱好,她走出来望着男人,“你身体还好吗?昨晚什么时候能动的?”
男人换好衣服走出来,理着衬衫袖口,修长挺拔的身子站在她面前,似乎想了一下,淡淡勾唇,“不记得了,大概……是在你的脚快伸到我脸上的时候吧。”
“……”
“你这睡觉打拳的毛病,需要治治,我不想以后鼻青脸肿的起床。”男人一本正经的又说了一句。
“……”
苏年年黑了一脸,虽然她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但被他这样说出来,还是很没面子,暗暗咬牙,瞪了他一眼,转身开门就往外走。
酒店餐厅,人不多,有些冷清。
苏年年取了一些早餐,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碰到椅子的瞬间,腰和腿还能感觉到酸疼,虽然她能忍,但依旧止不住的难为情。
望着紧随其后端着餐盘走过来的男人,挺拔高大,清俊的脸禁欲又正经,她撇撇小嘴,尴尬的垂下脑袋,假装吃东西。
“怎么了?”
“没事儿,饿了,吃饭。”
眼角的余光下出现一杯水,一片药,男人温和的声音又响起,“你没吃这个。”
苏年年一怔,眼神凉凉,“你还挺懂,没少干这事儿吧。”
“常识。”
男人在她对面落座,危险的眯了下眼,“你再质疑,我会让你知道我懂得比这更多。”
苏年努着鼻子哼了哼,拿起药片就要往嘴里塞。
“你也可以不用吃,有了就生下来,我能养得起。”
望着对面男人英俊的脸,挺立的鼻梁,完美雕刻的五官,她默了几秒,淡淡道:“这个时候不行,我还有两个月才能杀青这部戏。”
她心头掠过一丝复杂,再生一个孩子,她暂时还没想那么远。
她现在是喜欢他,但还尚存理智。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比她更理智,他应该还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男人目光微冷了下来,但面上没有什么变化,盯着她片刻,薄唇吐出一个字,“好。”
苏年年吃完药继续吃早餐,两人都未再言语,气氛似乎有点怪异。
直到一道调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呦,舍得出来了?我以为你俩还要在里面继续腻歪一天呢。”
霍询端着一杯咖啡,慢悠悠的走到两人这边,一双凤眸带着促狭的意味。
苏年年垂眸,尴尬羞窘的喝着水。
裴司谦将女人面前的小份牛排切碎,动作优雅,头也没抬的出声,“我们腻歪多久都合理合法,你一个单身狗,有意见?”琇書蛧
“……”
霍询被这把冷不丁的狗粮噎的说不出话来,随即表情嫌弃的不行,“出息。”
苏年年想起什么,眸光微闪,“霍先生,沈小姐那边?”
“这一晚上打的火热,现在也不知道结束了没。”霍询抿了口咖啡,懒懒一笑。
苏年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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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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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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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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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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