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跟你这女人就不适合煽情。行了,这件事我会盯着点调查的。我听小邱说你下午有其他事儿。”
“嗯,怎么了?”
“算了,本来想着下午给你安排云老师上课呢,你要是有事儿,那就改天吧。”
苏年年手中动作一顿,有些无奈,“抱歉,我这边也是临时安排的。你那边跟云老师说过了吗?”
“还没,你先忙你自己的事儿吧。我再另外安排时间。”
两人正说着,忽然传来敲门声,苏年年还以为是小邱,拿着手机随手就打开了门。
黑色西装身形修长的男人一瞬间撞入眼帘。
四目相对,苏年年顿时呆住,唇瓣蠕动了几下,才找到声音,“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男人低眸瞥了眼女人,湿润的头发还在滴着水,被热水浸泡过的小脸,肌肤凝白粉润,唇瓣绯色娇媚,黑白分明的水眸正满是惊讶。
喉结滚了滚,他淡淡出声,“找到你,很难吗?”
说着侧开她,长腿自然地迈着步子进入房间。
“你那边怎么了?我怎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你在跟谁说话?”
手机里蹦出谭柯疑惑的声音,惊得苏年年陡然回神,这才想起通话还在,匆忙解释了一下,“没啥事,酒店工作人员,谭哥我先忙了,拜拜。”
快速说完一键挂断,她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连忙把门关上。
男人的到来,房间里的整个气场似乎都发生了变化。
苏年年抬眸望着窗边伫立的高大背影,一副禁欲又矜贵的模样,她倒了杯水端着过去,撇嘴,“你来了怎么也没通知我一下?”
昨天给他发的消息也没回,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她已经打算下午一个人去了。
“给你时间清理现场是吗?”
男人转过身来,眸子漆黑如墨,似乎带着淡笑,但气息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温度,说出的话更是想让苏年年把手里的热水泼他俊脸上。
她俏脸一拉,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你来就是想跟我吵架的?”
她几个小时前差点没命,有后怕过,但她也不是玻璃心,倒是这男人她名义上的老公一出现就给她添堵,心里反而莫名地就涌出了委屈感,粉唇一下子抿紧,喉咙也有些干涩。ωωω.χΙυΜЬ.Cǒm
“我说一句,你怼十句,难道不是你想跟我吵?”裴司谦敏锐地察觉到她气息的变化。
她这是生气了?似乎又不像。
他看着她的脸,垂眸地间隙扫见女人睡袍下露出地半截小腿,几块青紫伤痕极为明显,颜色深浅不一,像是旧伤未愈新伤又起。
气息蓦然阴沉下来,眉间也隐隐约约的露出冷色,男人忽然扣住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
苏年年一怔,下意识的就要反抗,但男人已经将她的袖子拉了起来。
葱白细嫩的手臂,同样散落着几块淤青,因为皮肤太白,显得极为刺目,如果不是知道她在干什么,倒像是在床上被人狠狠凌虐过。
一刹那,男人只觉心口一堵,呼吸窒了窒,嗓音沙哑寒凉,“不疼吗?”
裴司谦头一次觉得这女人隐忍的出乎他意料,瘦的整个人没有几斤重,却还拼命的硬撑,明明她只需要张嘴跟自己说一句,就可以免遭所有的罪。
苏年年抬眸触上男人深邃的眸子,那一闪而过的怜惜仿佛她的错觉。
手指猛然攥紧,眼睛一下子酸涩了,她快速抽回了手臂,咬唇冷淡地到:“我说不疼你相信吗?你放心,我会遮住的,绝不会让小骆看见……啊!”
情绪未定的苏年年感觉身子突然被重重一推,后背撞在了墙上,愤怒的抬眸,下一瞬男人的俊脸就覆了下来,眨眼间,气息陡然逼近。
她心口一慌,下意识地闭上眼,小脸极快偏开。
裴司谦似乎料到她的反应,也并没有真的吻下去,就着男高女低抵在墙上的姿势,薄唇几乎要贴上女人小巧艳红的耳朵,嗓音醇厚沙哑,“既然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你躲什么?还是说,你更喜欢这种欲拒还迎的游戏。”
耳边温热的呼吸裹着男人浑厚的嗓音,一点点撩拨着苏年年的神经,脑袋一下子更热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歪着头,用怒色掩饰紧张:“裴司谦,你够了,每次这样戏弄我很好玩吗?欺负一个女人,你还觉得挺有出息?”
男人的腔调缓慢,沙哑的笑,“看来你对欺负女人的理解,还不够透彻。”
下一刻,他忽然将她横抱了起来,转身朝着大床走去。
苏年年俏脸一冷,剧烈挣扎,咬牙低吼,“裴司谦,你放开我,不要逼我动手!”
“你打不过我。”男人直接给她浇了一头冷水。
苏年年美眸一眯,“不试试怎么知道!”
拳头还未出去就被裴司谦按住,人也被他放在了床上,淡淡温和的嗓音紧接着传出,“别闹,今天没时间陪你玩,裴骆还在等着。”
再次握住她袭来的小手,男人忽然对上她愤怒的眸子,薄唇勾起,眼底流转着暧昧,似笑非笑,“除非……你明天不想工作了。”
苏年年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用眼神剜他。
“药箱呢?”
男人没有进一步举动,放开手站起身,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没有!”女人凶着一张脸。
“你猜猜我撕开你身上这块破布需要几秒钟。”
“……”
随后,接到谭柯电话就要去看她的邱雨,一打开门就撞见女人怒气冲冲的走进来,脸上还有些不自然的绯色。
她一怔,“姐,你怎么了?”
“药箱。”
邱雨反应过来,连忙拿给她,“哦,在这。”
然后她就看见女人在她房间里,毫不避讳的拉开衣服,给自己涂药,气压很低。
联想到刚才谭哥打的那通电话,凑上前,紧张的问:“姐,你是不是被欺负了?隔壁是不是真的有……坏人,要报警吗?”
她想说是不是有男人的,但到嘴边还是改了。
“我没事儿,你去拿吹风机帮我把头发吹一下。”她继续涂着药,头也没抬。
正事要紧,她跟那臭男人置什么气?
而且,他每次好像并没有真的打算做什么,反而是自己的情绪轻易被他拿捏了。
这样一比,她这点本事在他面前还真不值得一提。
挫败感一下子爆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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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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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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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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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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