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布防,怎么都是重中之重。他这么说了,还能说什么呢?
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偏他又说的真情实意。丝毫没有做戏的意思。
只是这种事,需不需要从早到晚的忙,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王稚几个又寒暄了几句,外头就有人进来道:“公主,驸马,烈王府有人来,说是烈王派人来询问,王妃娘娘今日可回府?是不是要住在咱们家啦?”
宫人一边说,一边还笑。
主要是这个宫人是公主跟前的亲信,从小也是看着公主和王稚一起的人。
多少是带了调侃的。
二公主已经开始起哄了:“噫……”
大公主也是指着王稚笑。
王稚不好意思的道:“笑什么?不许我们夫妇和睦?”
“许,怎么就不许。快回去吧,我叫人送你。不然一会二哥来,把我的府邸也拆了。”大公主笑的不行。
因是天晚了,所以她特地派人分头送三人走。
回宫的回宫,回府的回府。
她们走后,出连浩道:“公主也不派人叫我一叫,在长安也待不久,着实失礼了。”
大公主表情温和:“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大公主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大概是有些生硬,就又问了一句:“你何时回去?”
这话听在出连浩耳朵里,就莫名像是她急着叫自己走。
于是他声音也淡了些:“等西凉家的婚事办了之后。”
西凉大将军嫁女,出连浩不能不参加。
说到这里,夫妇两个就没了话。
出连浩起身:“我去洗洗,浑身都是味道。公主先传膳吧。”
大公主嗯了一声,也没有要挽留的意思。
另一头,王稚刚回到了烈王府的正院,薛绍冲就过来了:“你不饿吗?”
迎头就这么一句,王稚都乐了:“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膳啊?”
“摆膳吧。”薛绍冲不回答,只是回头对花奴道。
花奴笑着点头:“好,这就摆。青雀,你快伺候王妃更衣去。”
王稚也就不问了,跟着青雀更衣去。
吃饭的时候,她看着桌上的鲤鱼道:“今日跟它可是最有缘。”
薛绍冲就道:“那就别吃了,吃别的。”
王稚还是吃了,挺好吃的。
“出连浩是不是快走了?”王稚问。
“嗯,三月。”薛绍冲回答。
王稚明白了,点点头。
薛绍冲显然饿了,今日吃的晚了点,他也是等着王稚来着。
他如今在神策军中虽然也有职位,但是免不得要多动刀兵。每天都是饿的很快的。
所以这迟来的一顿,吃的就多。
吃过晚膳后,王稚正要去沐浴,就被人拉住。
直接坐在了人家怀里。
“你去哪里?”
王稚好笑:“沐浴啊,能去哪里?”
薛绍冲箍住她的腰:“还这么香。”
意思是急着洗什么?
“不洗就不香了。”如今的人是做不到每天沐浴的。那是一项非常麻烦的大事。
所以冬天五天一次,夏天三天一次就是王稚的极限。
当然,不沐浴的时候,擦洗也是免不了。
薛绍冲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问:“茂娘说了什么?”
这是关心妹妹。
“没说什么,光调侃闲云了。临走的时候也看见了驸马,看着他们也还行。之前那些事过去不久,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总会好的。”王稚道。
薛绍冲点头,还是不肯撒手。
最后还是王稚被逼着低头亲了他才被放开。
第二天一早,王稚醒来的时候,薛绍冲又不在了。
昨晚两个人都沐浴后,薛绍冲就缠着她不撒手,前几日月事,这不是也结束了,二哥岂肯放手,自然起来就晚了。
吃饭的时候,青蛮道:“宁姨娘那来人说她身子不适,想请郎中进来看看。请您的示下。”
“怎么了?”王稚问。
“说是着了风,有些头疼腹泻。”青蛮道。
“要死了!怎么在姑娘吃饭时候说啊。”青雀拍她。
青蛮忙道:“奴婢错了。”
“不碍事,那就叫人去请郎中进来吧。”王稚道:“该怎么用药就用,不必可惜东西。治好为止。青蛮你一会过去看看,看她需要什么就给她。”
“是。”
宁姨娘确实是有些着了风,如今也就二月里,天还冷的很呢。
昨晚就在外头站久了一会,这就吹着了。昨晚就一直不舒服,又不敢说。
请郎中这事,她其实是忐忑的。她们这样的人没地位,就算可以看郎中。如果主母不许,耽误几日也是有的。
如今爽利的叫郎中来,自然是好事。她心中也感激不尽。
吃过早膳不多一会,就听说了西凉家又送东西进来了。
青雀都麻木了:“真是不够她现眼的。”
“又送了什么呢?”王稚问。
“帐子。”青雀翻白眼:“什么金贵的。”
玉盘笑道:“说是石榴纹样。”
“哦,这是要多子多福的意思?”王稚也笑出声来:“行,送就送。她自己的嫁妆,愿意零零碎碎的拿进来,我有什么好说的?”
“她肯定是因为嫁妆压不过您,这才这样零碎的送。叫人听着,以为是有多少呢。”玉盘道。
王稚当初的嫁妆,那是真的十里红妆。
皇后给的就占了一半。后宫娘娘们也都给了不少。
王家历经前朝,家财当然不少。给她的陪嫁本来就丰厚。加一起,怎么能少得了?
再有皇帝因为这婚事觉得在皇后面前不好交代,还叫殿中省又补贴了一份,所以王稚的嫁妆,十来年内,别说西凉月了,公主也比不过。
肉眼可见,她的嫁妆就比大公主的多多了。
西凉家自然不缺钱,但是他们家也只是西凉大将军这一代的富贵。
他家并非只有她们姐弟俩。下面还有庶子庶女呢。
西凉大将军不可能把家产就只分给他们俩。m.xiumb.com
所以,西凉月的嫁妆确实不可能比王稚多。
“我倒也无意与她比这个,不过要是真的比,她送一百次也没用。”毕竟正月里的十里红妆长安城里的人还都历历在目。这一两个月里,西凉月横竖不能天天都送东西,又能送多少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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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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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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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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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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