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村长家的温大娘,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狰狞来形容了,此时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是正因为如此,她反而冷静了下来。

  “哼!明哥儿还在孝期,只要他们一日没有成婚,我就有机会让他们不好过。”

  温大娘脚步匆匆的回了家,就找了自家郎君,说了温昭明的婚事。

  温大娘的郎君叫林晚,也是个无风都能卷起三尺浪的男人,此时听了自家妻主的话,眼珠子一转,立即就有了法子:

  “当家的,这明哥儿可是还在孝期呢,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订亲,虽说他还在热孝期,可这也没两天就过了呀!

  要不我去找我的好兄弟们聊一聊,说说这件事情。”

  “嗯,你提的时候隐晦些,把自己摘出来,村长已经知道我找温晓晓帮忙的事情了。”

  温大娘沉声说道。

  “当家的,要我说当初就应该把他们两个都卖了,这样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麻烦了。”

  林晚理所当然的说道。

  “蠢,你以为我不想这么做吗?要是两个人都不见了,大家肯定会怀疑到我身上,因为我是得到好处最多的人。

  也是三弟想吃独食,不和我商量一声就打上了悦悦的主意,还事败暴露了,让我不得不想了这么一个迂回的法子。”

  “当家的,你别担心,二妹的房子和地肯定最后都是我们家的。”

  第二天,林晚拿了一个针线筐子和一件破衣服,就出去找人聊天加传播谣言了。

  三天后,申颜再次登门,他按照涟漪的要求,给了村长肯定的答复,并且提前将聘书送了过来。

  本来聘书是在纳征时才送的,但是涟漪不想出什么差池,就直接送了聘书,并且让申颜回去后在官府备案登记,让这件事成为定局。

  等纳吉结束后,村子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了苏家庄的苏小姐给明哥儿下了聘书,婚事已经初步议定。

  村子里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人,这里面还有一些不是很和谐的声音,说两人在孝期时就勾搭上了,温昭明甚至为了摆脱农家子的身份,已经委身给了苏小姐,反正传的很难听。

  温家红听了后就猜测这是温大娘干的,这人就是个小心眼,见不得别人好。

  “母亲,这事儿你看怎么办?”

  “我上次不是告诉你,这事儿你透露给苏小姐,她自会有法子处理。”

  “这不是没有机会过去,所以...”

  “那你这两天找机会去一趟苏家庄。”

  村长摆了摆手说道。

  “我知道了,让母亲操心了。”

  等消息传到涟漪耳中后,已经是七天之后了,她听了传回来的消息后,不屑的一笑,随即对安禾说道:

  “去找苏庄头来。”

  “是,小姐。”

  苏五一路小跑着来到正屋,背后都出汗了。

  “小姐,您有何吩咐?”

  “庄子里的佃户有是温家村的人吗?”

  “有,有那么两三户。”

  “你给他们找件事做,去温家村串串门,查查看是谁在传谣言,查到了有赏。”

  涟漪随意的说道。

  “是,小的这就去办。”

  安禾带着苏庄头退出了屋子,然后仔细说了谣言的事情,并让苏庄头尽快去办。

  “啧,这些碎嘴的男人,连小姐的闲话也敢说,真是活腻歪了。”

  苏庄头一听这还了得,立即去找了村子上的佃户。

  三天后,正在家里美滋滋的喝着小酒的温大娘,突然收到自家大女儿在庆山赌坊输了大把的银钱,现在被赌坊关起来的消息,她立即就坐不住了。m.χIùmЬ.CǒM

  “这个混账东西,不是在县上打零工挣钱吗?怎么去赌钱了?”

  “这我不清楚,反正赌坊的人让我捎句话,要是想让你女儿全须全尾的回来,最好带着钱去赎人。”

  温晓晓擦着鼻涕说道。

  “是你!是你引着她去赌坊的?”

  温大娘厉声呵道。

  “呸!这我可不认呀!她可比我早进赌坊,我是在她被扣下时才认出她的,我好心多问了两句,想着要是她输的不多,我就厚着脸皮把人保下来,一问才知道,她欠了五十两!”

  “什么?”

  温大娘的声音都提高了两分。

  “反正话我带到了,去不去保你女儿你自己看着办。”

  温晓晓说完转身就走了。

  林晚立即从里屋蹿了出来,拉着温大娘的胳膊说道:

  “当家的,你可要救女儿呀!”

  “家里有多少银钱?”

  “差不多三十两。”

  “先带上,去了赌坊再随机应变吧!”

  “我和你一起去。”

  林晚立即转身回了屋子,翻箱倒柜的将银子找出来装在一个包袱里,就踩着雪赶往庆山县。

  一晃眼过了五天,捕快再次来到了温家村,村长看到熟悉的面孔后,眉心一跳一跳的,感觉没什么好事发生。

  “孙捕快,大雪天怎么来村子了,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温大娘的,她的郎君叫林晚,他们两的大女儿是温婉清。”

  孙捕快也不想在这么冷的天气出门,奈何出了人命,她不来不行。

  “我们村确实有这几个人,他们三个怎么了?”

  村长抚了抚胸口,这才继续问道。

  “他们三人租了一辆马车回村,结果因为连夜赶路,拉车的马受惊后狂奔不止,最后车翻了,他们三人晕了过去,等有人发现时,他们三人都已经冻硬了。”

  孙捕快言简意赅的说道。

  “什么?”

  村长也被惊到了。

  “你们派个人跟我去认尸吧!”

  “我让我女儿跟你去一趟。”

  村长立即说道。

  一旁的温家红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被叫了两声才反应过来。

  “哦?嗯,好!我现在就去。”

  等孙捕快带着人离开后,温家村再次炸了锅。

  温昭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愣了一下,既没有悲伤,也没有高兴,只是在一个很平常的日子里收到一个陌生人的死讯。

  温家红去认了尸,温大娘一家三人就被当做是意外死亡定论了,最后还是温昭明这个侄子出面,给三人办了丧事,现在温大娘家只剩下一女一儿,年龄与悦悦相同,比当初的温昭明还要茫然。

  这件事的余波一直到开春前都还没有平息,大家都说温家这是犯了太岁,否则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只有明哥儿知道,这是温大娘遭了报应。

  而开春后的另外一件大事就是苏家庄的苏小姐,将自己的未婚郎君和他妹妹都接去了苏家庄小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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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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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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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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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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