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椅子?”月先先虽然表情没有变化,小猫不知道她已经气极了。
“喵。”小猫愉快地叫道,小魔鬼鱼早就被它消化了,“喵喵喵~~”
“……”月先先闭上了眼。天哪,好想炸了它可怎么办?
“喵~”小猫喵个不停,随后跑到石头后面。
月先先不想动,但架不住小喇叭精似的东西喵个不停。巨大的岩石后面有通往上面的扶梯,扶梯的尽头是个歪七扭八的山洞。
看到月先先也顺着扶梯爬到了岩石顶,小猫的前爪打开房门。
月先先不用进去就能看到里面的空间,“长在石头顶上的仿生帐篷?”
“喵!”小猫愤怒地跺着前爪。
“穹顶帐篷?”月先先再接再厉道。
“喵!”小猫一跺爪,西北角一块地板动了起来,柔和的光芒一点点出现,藏在地板下的扶梯一览无遗。
月先先踱步到入口处,身子往前就能看见里面绿油油的一片,右手放到扶梯上,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这是一座伪装成岩石的——“温室?”
“土包子!”小猫一生气,口吐狂言。
“嗯?”
“我是说,土地长的绿宝石!”小猫气道,“我会的词汇不多,你别逼我!喵!”
“……”
“爷?你在想什么?”北衾本来跟着晏九如要下山。可俩人没走几步,肚子就叫了起来,呱呱声此起彼伏。
不吃一顿饭,夜路很难赶。
于是两人做了战略性后退,直接在小木屋里生火烧饭。
树下掏的兔子窝,泥土里挖的山药。阳春三月的花儿开得艳,但是果子少。不过眼尖的北衾依旧是找来不少野树莓。
“没什么。”晏九如嘴上说着没什么,心里想得是,也不知道那死丫头晚饭吃没吃饱,睡觉的地方安不安全。万一遇到歹徒怎么办?
哎,算了。谁让她不听劝跑出去了!遇到耗子咬她也是活该!晏九如气愤地想着。
“爷?”
“嗯?”
“您说她郎子衿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张口闭口的就是要杀了郎子衿?”北衾不愧是铁憨憨,人家心里真担心着呢,他还非得提这事。
“……”晏九如咬着唇不想理他。
“要知道郎子衿死时,这丫头还没出生呢。”北衾继续八卦道。这也不怪北衾会好奇,因为当时他家爷在里面又是吼又是哄的,最后还被人摔了出去。
乖乖!那么个小不点能把他家爷摔出去!他真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说是不共戴天之仇……”晏九如无力的回道。
北衾一愣。不共戴天?杀父还是杀母?怎么?“月家的人是被恶鬼索命了?”
“……”晏九如眯起了双眼,绞尽脑汁想着今晚种种不合理的地方。
北衾拨弄着火,火光明亮。
眼眸里印着这光亮的晏九如回想他在庙里发现了满地烧焦的痕迹,以及空气里那些可疑的气息,“她被人下过蛊……”m.χIùmЬ.CǒM
“谁这么缺德?”北衾手不由得一顿,“是不是阮家那对母女?”
“不知。”晏九如摇摇头,“我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把虫子处理了。”
晏九如进去时,月先先刚哭了两声。但碍于面子问题,发现有人在,她立马停了。
好一会儿过去,哭够的月先先开始玩弄着一块泥巴,那是她从墙角抠出来的。
这时劝她赶紧跑路晏九如脱口而出道,“去哪儿都可以,但别回月家,会死的!”
“谁生来不会死?”月先先不答反问道。
是啊!世人都难逃一死。晏九如竟无法反驳。
晏九如打算再试试劝说她不要这么执迷不悟,一转身看清楚月先先手里在揉的东西后,他不可思议道,“我跟你说性命攸关的事,你却在玩泥巴?”
月先先手中之物渐渐成型,晏九如惊讶地望着她手里这块泥土盒子——她把真的送给了太子,却用泥巴来打发自己?
简直欺人太甚!
他哪儿知,月先先当时心里想的是,“既然海棠盒在这儿,那杀死外祖母抢走海棠盒的郎子衿必然也在这儿。不管怎么样,先找回盒子是当务之急!”
颜色不对!再涂点草木灰!
“你快离开,快点!”月先先突然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
她虽然不在乎名声这种东西,但是她很怕麻烦!要是被人看见她跟男人单独相处,那些人是不是会把她浸猪笼?
“不走!”晏九如打定了主意,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帮人坏了这丫头的名声。
名声一臭,她就是别人砧板上的肉,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你确定你不走?”月先先咬牙切齿道。树林里恰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走就是不走!”晏九如掷地有声道。眼睛却留意到,这丫头正在用自己的耳环往那块泥巴“雕刻”花朵?额,为何他觉得这块泥巴也挺好看的?!
“她是怕连累你的名声,所以才把你丢到墙后面?”北衾不敢相信,这女人会有良心?
“哼!”晏九如冷哼一声。这个死女人,他现在一想起来这事儿就想捏死她!“痴迷不悟的女人!”
“哎唷,你这个粗鲁的女人!”被人一脚踹下车的阮大人捂着屁股叫嚣道。
“哼!”今晚一战,阮夫人靠着她呵护了多年的利甲旗开得胜,偷养外室的阮大人毫无意外地挂了彩。
“别得意!我是一定会迎娶晓娴进门的!”阮大人气急败坏道。
“咱们骑驴看唱本,”阮夫人用帕子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指甲,“走着瞧!”
“泼妇!走着瞧就走着瞧!谁怕谁!”首战败北的阮大人伸长了脖子吼道。
“走!”随即马车掉个头,往庆都城方向去驶去,车内悠哉悠哉地阮夫人还挑衅道,“你想把月先先嫁给秋大人?做梦去吧你。”
“!”哎唷,忘了正事了!他今晚来是干嘛的?不就是把月先先带回家吗?!
如今马车被泼妇给截了胡,那彪悍的女人还把他丢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路上,是想要他明天步行几十里地去点卯吗?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阮大人捶胸顿足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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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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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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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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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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