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声音,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江罗春瞪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
阮大娘听到江罗春的问话,不由的撇了撇嘴。
“不过是个穷酸书生罢了,穷也算了,关键那脾气还不好,大的很呢!”
阮大娘还真不是喜欢背后说人坏话的人,但是,这钟德轩穷且不提,反正自家也富不到哪去!
关键是他的脾气不好不说,还看不起人。
每次自己遇见他时,他都是抬高了下巴看人,实在是狗眼看人低。
“幸亏他考了几年,都没有考中。
要不然,真出他这样的官,哪里会体谅咱们老百姓。”
说到这一句时,阮大娘是压低了嗓音说的,生怕被钟德轩听到。
虽然她说的是实话,可这实话也确实有些伤人,没得让人给恨上了,那可不值得。
要不是江罗春是个外地人,就是上门来讨口水喝的,阮大娘也不会多嘴说这些话。
毕竟,江罗春喝完就走,也不可能在丰镇上传话让钟德轩听到。
江罗春本就是个机灵性子,见阮大娘一肚子的埋怨和牢骚,顿时化身妇女之友,对阮大娘说的话,表示应和。
不一会儿功夫,阮大娘就把肚子里知道的钟德轩的事,全给抖落个干干净净。
“大娘,你是说,这一次科举,他没考中的原因,是睡晚了?”
江罗春对这个理由表示完全不解,科举大事啊,居然能睡晚?
“是啊,我觉得,是跟他前一天深更半夜的回来有关系。
我年龄大了,睡觉就轻,我那房间又靠着他家的院子。
所以,他半夜出去,三更天才回来,我听的清清楚楚。
一个酸书生,也不知道他这般半夜出去是做什么?”
阮大娘忍不住滴咕道。
江罗春的眼神微微闪了闪,然后笑眯眯地把手中的葫芦递过去,再三表示多谢,这才转身离开。
他没有去找蹲在钟德轩门口的小毛,而是找跟小毛一起到丰镇来的郑铁头。
小毛和郑铁头这些日子在这丰镇里,也算是把关于冯家的大大小小的事,都给打听的差不多了!
还有跟冯旭比较好的一些同窗,也有打听过。
不过,都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而钟德轩算是漏网之鱼,毕竟,平时冯旭和钟德轩来往,钟德轩基本都是躲着别人的。xiumb.com
所以,旁人根本不知道,两个人相交甚好。
要不是这次钟德轩去大槐树村找冯旭,恐怕还挺难查到,两个人的关系。
听到江罗春把跟着钟德轩,还有钟德轩的隔壁邻居阮大妈的所打听到的那些,郑铁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冯夫子不就是一大早天还未亮,赶考出门时,说是踩着了一个坑,然后摔倒在地,手臂磕在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这才导致他胳膊给摔断了。”
听到郑铁头这话,江罗春和他互看了一眼,心中震惊不已。
“这件事,怕是要快点回去禀告老夫人才行。”
“你快去,我跟小毛在这边注意着他。
恐怕,这一次这小子又去找冯夫子,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郑铁头一脸肃然的说道,让江罗春早点回去。
江罗春不敢耽搁,连忙往大槐树村赶路。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钟德轩根本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顿乱发脾气,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他砸完了东西后,便低头想着计策。
这一回,定要想个万无一失的计策,绝不让冯旭有出头的机会。
等到江罗春赶回去,天都已经黑了。
宁芃芃都已经梳洗完,准备躺下了。
听到谭婶来说,她又重新穿上外套,走了出来,让谭婶把人领进来。
“给老夫人请安。”
江罗春进来后,也不敢抬头仔细朝宁芃芃瞧,而是直接跪在地上,给宁芃芃磕了个头后,恭敬的说道。
“起来吧,这么晚回来,可是发现了什么要紧的事?”
宁芃芃让江罗春起来,询问道。
“是,小的跟随那姓钟的回去,然后假装讨水喝,恰巧碰到那姓钟的在自家院子里摔打东西和咒骂。
那给水的邻居大娘就跟我倒了苦水,说这姓钟的,几次科考都未中,这一次科考也是因为起晚了,根本就没进入考场参加考试。
而这次科考他会起晚,起因是前一天晚上,隔壁那位大娘说他半夜出门,三更才回。
回来的时候,隐约还听到了什么动静。
而姓钟的没有参加科举,为此,他所在的那所私塾的先生,直接赶了他回去,不让他再去私塾读书了!
也是因为如此,冯夫子到这边来,他一直到现在才知道。
一得知这个消息,他便匆匆赶来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冯夫子被答应跟陈夫子的这门亲事。”
宁芃芃听江罗春的这番话,轻轻敲了敲桌面,然后摇头说道。
“这般并无法认定冯旭受的伤,是他搞的鬼。”
“老夫人说的对,所以,小的就让小毛盯着他先,还有铁头,也在丰镇那边注意着。
相信他看到冯夫子在这边过的很好,定会再出幺蛾子的。”
宁芃芃点头,表示认同。
“你记得和赵铁柱一定要看好冯夫子,别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当然,若是那姓钟的再来找冯夫子,先不要打草惊蛇。
像他这样的人,第一次做坏事,心中恐怕还会有些忐忑。
等到第二次得手,便会觉得,自己便是天,别人根本不会知道他所干的坏事。
所以,等到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时,他做坏事便不会再有愧疚和忐忑不安的心情,反而会很激动。
咱们只要耐心的瞪着,总有他出洞的时候,到时,咱们就可以瓮中捉鳖了!”
“是,老夫人!”
江罗春连忙点头应道。
“行了,这般晚才回来,应该还没吃过饭吧?
谭婶,你去给他下碗面,再让他回学堂那边去吧!”
宁芃芃瞧了风尘仆仆的江罗春一眼,虽然江罗春看上去块头挺大,可脸还嫩的很,看模样,比老四还小几岁的模样。
谭婶躬身应是,带着江罗春去了厨房。
江罗春没想到老夫人居然这般可亲,吃了满满两大碗的面条,才红着脸的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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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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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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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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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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