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默看着一脸兴奋的舒婉,打趣道,“那俩人的戏就这么好看?”
“嗯!好看!”舒婉笑的眯起了眼睛。
不是戏好看,是看到毛玲叶被虐爽歪歪!
“走,我陪你一起去看戏!”顾海默一本正经的说道,嘴角扬了扬,和舒婉朝李跟牢家走去。
“上次的野鸡好吃吗?”顾海默突然问道。
舒婉看了他一眼,点头,“好吃!”
顾海默嘴角微扬,他就知道她喜欢吃鸡。
“一会我带着大黄去山上,运气好的话还能再逮只野鸡回来。”
舒婉眼睛一亮,她还没去过山上。
上世的时候,总听村里的老人说山上不太平,有的人上山后就再也没回来,她好奇又不敢去。
“能带我去吗?”舒婉看着顾海默,激动的问道。
顾海默看了眼舒婉,舌尖抵了圈牙齿,“不怕?”
从小到大,他听爷爷讲山上的故事,说是山上有妖怪会吃人,每次听故事,他都吓的缩在爷爷怀里,即使心里害怕,他晚上睡前还是期待明晚爷爷再给他讲睡前故事。
长大后,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就会去山脚捡柴,或者扣只麻雀什么的,现在自然不怕了,就会去深一点的山里逮野鸡或野兔,改善家人的伙食!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舒婉笑眯眯的说道。
顾海默正准备说话,看到有村里人过来,忙阔步朝前走去,将舒婉甩在身后,离她有五米远。
好像他们是陌生人,根本不认识般!
“默娃子,你这也是去李队长家瞧热闹?”
问话的人以为顾海默和舒婉是同路,没想那么多,看着顾海默笑眯眯的问道。
顾海默一本正经的点头,他的表情有些严肃,让说话的人不敢再跟他闲扯,只顾着赶路。
好像顾海默不像是去瞧热闹的,倒像是去抓坏人的!
舒婉看的好笑,同时心里也很暖。
顾海默这是怕别人看到他们走在一起,败坏她的名声!
从古到今,不管什么时候,一个女人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李跟牢家的院门敞开着,许多人涌在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还有人干脆骑在土墙上,或者爬到树上,津津有味的瞧着院子里的情景,比偶尔在村里看露天电影还兴奋!
舒婉站在人群外面有些泄气,根本挤不进去,一眼望去全是脑袋。
“别急,你跟在我身后!”顾海默低声在舒婉耳边说道。
还没等舒婉反应过来,就见顾海默高举着手里的篮子,大声吆喝。
“让一让!滚烫的开水来啦!要是烫伤了不负责任!”
前面围着的人呼哗哗全闪到一边,中间空出一条道来。
舒婉跟着顾海默顺利的挤到最前面,后面社员发现被顾海默骗了,但也没人敢找他算帐。
他那一张冰块脸就足以将大部分人吓退,余下的是些不愿惹事的人。
李跟牢正端着饭坐在灶房门墩上吃饭,听到有人拍院门,夹杂着二蛋的声音。xǐυmь.℃òm
他将饭碗放下,打开门,看到二蛋扛着又是踢又是骂的毛玲叶进来,吃了一惊。
“这是做什么?”
“李队长!我是来找你评理的!”二蛋将毛玲叶放下来,怕她跑了,看到李跟牢院子里有根麻绳,直接拿过来将毛玲叶手和脚捆绑在一起,任由她在泥地上扑腾。
看着李跟牢,这才继续说道,“李队长,那天不仅是你看到,全村人都看到了,是毛知青主动跑到我家让我干她的,当时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当我婆娘,现在她反悔了,那我就告她流氓罪,你看着处理吧!”
说完,二蛋就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悠哉悠哉的抬头望天,一副李队长今天不给他一个说法他就不走的架势。
“李队长,他在胡说八道,我没有,我不要跟他结婚!”毛玲叶被二蛋捆的像个虾米,躺在泥地上不断挣扎着,听到二蛋的话,立马反驳道。
李跟牢太阳穴突突直跳。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毛玲叶主动跑去找二蛋的,当时正将俩人堵在炕上。
证据确凿,确实没什么好狡辩的。
“我有没有胡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毛知青,你不要以为你是知青,就可以犯事,李队长多英明神武的一个人,才不会为了你坏了他的名声!”
二蛋话是对毛玲叶说的,眼睛却是看着李跟牢。
李跟牢在心里骂了句,日他娘的,这货谁说脑子不灵光,他看比谁都灵光!
李跟牢听到附近有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嘈杂声,知道是社员们全跑来他家瞧热闹来了。
心里有了主意!
看了眼还在挣扎的毛玲叶,“毛知青,这件事你先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再说。”
说完,李跟牢走进灶房重新端了饭碗,坐在门墩上吃饭。
毛玲叶今天还没吃饭,饿的肚子咕咕直叫唤。
准确的说,自从跟舒婉撕破脸后,她就没吃饱过。
以前她总蹭舒婉的饭,舒婉也大方,有了好吃的都会给她分一些。
看着李跟牢吃糊涂面,不停的吞咽口水。
二蛋也饿,看了眼李跟牢,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玉米面馍馍啃了起来。
毛玲叶痛苦的扭过脸,心里狂喊,都不知道我还饿着嘛?
不一会儿,李跟牢院门口就围满了闻讯跑来瞧热闹的社员们,院门口站不下,院墙上骑了一圈的老少爷们,就连院外的树杈上也坐着人,都一副看西洋镜的样子看着他。
李跟牢活了大半辈子,自然是见过世面的。
哪怕被这么多人盯着,也不紧不慢的将碗里的饭吃完,放下碗抹了下嘴,问毛玲叶,“毛知青,你想清楚了吗?”
毛玲叶咬了咬牙,“李队长,我是被二蛋强迫的,他倒打一耙说我主动爬他的炕!”
“毛知青,这话不对吧,我那晚出来上茅房,看到你进了二蛋家。”人群中,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男人笑眯眯的说道。
大家都哄的笑了起来,看毛玲叶的眼神,再也没有之前的尊敬,倒像是看一个荡妇一样。
毛玲叶脑子嗡了下,没想到那晚被人看到了,脸火辣辣的烫。
看到舒婉站在院门口正笑眯眯的看着她,毛玲叶恨不得上前将她脸上的嘲笑撕掉。
要不是舒婉,她怎么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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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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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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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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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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