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依旧是那样热闹，士子们讨论着今年即将到来的春闱，这次科举考试是首次“双轨制”考试：
传统试题和辽试的试题由考生们自行挑选，两种试卷选的人人数差不多，倒是年龄差距明显：
上了年纪的“范进”们没有能力也没有心气去尝试新玩意了，年轻士子们则更多地选择去冲击更受实际当政者们更青睐的新玩意去了。
对于科举考试，李子明从未抱有太大的期待，其实正常情况下，无论古今中外，选官选的就是一个态度，向崇祯帝那样指望直接从科举考试中发现解决办法或是发现“诸葛孔明”式的大才的想法本来就非常天真。
所以李子明更加重视的是之后的东林大会。
这场东林大会是李子明夺取东林话语权，组建属于自己的政党的重要会议，只要东林大会没有意外，把结果定下来，那么以后皇帝想搞事的话，不用李子明出手，官僚士林就会替他把皇帝给摆平了。
为了东林大会的事情，甚至钱谦益都特地从北京跑到了南京，老头子显然很清楚，如今大明，哪里才是真正说了算的地方。
因此来到南京之后，钱谦益借口自己老迈无能，向李子明提出辞去吏部尚书的担子，但是李子明犹豫地对钱谦益说道，
“若牧斋先生辞去吏部尚书一职，我们还怎么保证众正盈朝？”
钱谦益笑道，“那就调周廷儒去顶，这家伙对于你没有把他列入东林顶层一直耿耿于怀，不如给他点补偿算了。”
“也好，”李子明说道，“不过牧斋先生如此大才，就这样离开仕途实在是大明的重大损失，这样吧，不知牧斋先生可愿屈尊担任南京礼部尚书一职？”
钱谦益自然没有反对，他又不是真的不想当官了，他只是觉得要更好的当官，还得在真正的行政中枢，所以才跑到南京来。
谈定了这事之后，钱谦益又说道，“我听说子明要像在辽地那样建立一个类似司礼监的部门？”
李子明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嗯，这个时代的司礼监还真是皇帝的秘书机构，便说道，“没错，而且我已经大体组建好了，就叫【总督秘书处】，替我处理一些文书。”
钱谦益说道，“那不知谁将担任【掌印太监】？”
李子明无语，钱谦益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不过他知道他的意思是询问秘书长选好了没有，李子明摇摇头，说道，“尚未确定，本来想让学生的夫人担任，但她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宜担任此职位。”
钱谦益点点头，感慨道，“子明你是娶了个好夫人啊。”Χiυmъ.cοΜ
李子明心想你这家伙不会想推荐某个情人吧？
不过钱谦益没有推荐人选，只是提醒李子明道，“在我大明，司礼监掌印太监号称内相，权势不下内阁首辅，甚至因为与宫中关系密切实权尤胜首辅，所以这个职位不能给那些太过聪慧，关系太过庞杂的女子，最好是选年龄较小、能通文字笔墨以及身家关系简单——最好是孤儿的女子担任。”
李子明点点头，“谢牧斋先生提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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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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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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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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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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