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昭看着说起陈羡宗就眉飞色舞,眼睛都变得闪闪亮亮的张连生,什么都不想说了。

  “你打算怎么为陈羡宗准备呀,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他们选好去什么地方举行婚礼吗?”

  张昭昭开口,笑着看张连生,一如往常的绵软和乖巧,可可爱爱是张连生会喜欢的样子。

  张连生听了张昭昭的话,摸了摸下巴,“这个我还真没听大哥说过,你等我给他打电话!”

  张连生对陈羡宗结婚的事情是真的上心,知道他们的婚礼打算在老家举行,他只要负责好酒店和迎宾的事情就行,整个人就风风火火的忙碌起来。

  张昭昭也和张连生一起帮助他,闲下来的时候张昭昭随意问了他一嘴,“张连生,等我结婚的时候,你也会帮我忙吧?”

  “没大没小,叫哥!”张连生听话只听前半段就下意识的反驳,等他的大脑反应过来张昭昭后半句话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张昭昭已经起身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诶,不是,张昭昭你给我站住,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对象了?多大了,干什么的?靠谱吗?”张连生说的快,张昭昭走的更快,和他差好远的距离,他身高腿长的几步追上张昭昭,“张昭昭你跑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忙的跟狗一样的时间里去谈恋爱的?我怎么不知道?”

  张连生的表情很难看,他自认为和张昭昭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从来就是以哥哥自居,如今张昭昭小小年纪,居然瞒着他谈恋爱了?

  张连生不但如此想,他还说出来了。

  “张连生,我大学毕业两年了,我二十六了,我不能谈恋爱,不能结婚吗?”张昭昭红着眼睛看张连生,“和谁谈恋爱是我的事,你管太多了!”

  张连生没因为张昭昭说话生气,他就是被张昭昭的红眼睛给吓着了,“你的事,你的事,我不问了还不行吗?你别哭啊,看你哭我心里发毛啊!”

  张连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张昭昭掉眼泪,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思了,就想让张昭昭别哭了,张昭昭可不会领情。

  “你本来也没资格管我!我警告你我已经长大了,你别随随便便插手我的事,离我的生活远点!别仗着从小长到大的关系对我指手画脚!”

  张昭昭的脾气似乎来的莫名其妙,张连生被他丢在原地。

  等张连生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昭昭早就开车走了。

  问题是他和张昭昭一辆车来的,如今他只能打车走了。

  张连生打电话给张昭昭,可惜张昭昭都不接,最后可能是被他烦死了,直接就拉黑了。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busynow.pleaserediallater.”

  张连生不可置信的盯着手机,他不信邪的用其他方式联系,无一例外都石沉大海。

  shit!

  张连生着脑,憋屈来憋屈去,他准备找陈羡宗商量一下。

  “大哥,亲哥,你帮我分析分析,我到底是哪句话得罪他了?这都超过两小时没联系我了!”

  张连生像个丧家犬一样的在陈羡宗面前团团转,姜甜看的一愣一愣的,和陈羡宗对视一眼,不清楚他这个朋友到底是怎么了?

  忽然就闯过来,不但打断了他们jubjub,还莫名其妙的让他们当情感分析师。

  陈羡宗的脸黑的和锅底灰也差不多了,但是张连生现在是除了张昭昭的事情什么都顾不上了,陈羡宗现在就算是想要揪了他的脑袋,他也还是想要知道哪里得罪了张昭昭,怎么忽然就生气,还跑着走了?好几个小时不建议,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出点儿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呀!

  陈羡宗好不容易趁着亲爹亲妈和岳父岳母出去逛逛,有时间和姜甜亲亲热热一会儿,他都有信心全垒上分了,结果被张连生这个夯货给搅合了,他现在满肚子火!除非把张连生打死,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姜甜是不好意思和他们共处一室了,找了个借口就出来了。

  陈羡宗的老家生活节奏很慢,走在路上总能看到很有特色的小酒馆,里面会有弹着吉他唱歌的人,调子也是慢慢悠悠,呢喃细语温柔小调,不需要走近酒馆,只是在这样的小街上逛一逛,烦躁的心情就不见了。

  眼睛会变得明亮,会看清每一处的美丽。

  脚步会变得轻松,踩在石板路上踢踏踢踏,像是慢热的舞步。

  姜甜走累了,进了个酒馆歇脚,就看见了正在里面和人喝酒聊天的张昭昭。

  姜甜认识张昭昭只是他们不太熟,姜甜知道张连生正在找他,看他完好无损的坐在小酒馆里喝酒,也放心了不少。

  只是他有点儿打不定主意要不要上去和张昭昭打招呼,还有要不要给张连生发消息,告诉他张昭昭在哪里。

  姜甜还在犹豫中,70521就忽然开口,“宿主,请尽快阻止张昭昭喝下眼前的那杯酒,里面有东西!”

  姜甜一听,心里一紧!

  有东西!

  他的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浮现出上个世界的记忆!顾不上多想,姜甜直接走上去打断了张昭昭喝酒的动作,“别喝!”

  张昭昭不明所以的看着姜甜,他不清楚原本应该和陈羡宗在一起的姜甜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跑来小酒馆里喝酒。

  也不清楚姜甜为什么会阻止他喝酒。

  一直和张昭昭说话聊天的年轻人看见姜甜的时候眼睛一亮,“小哥一个人来喝酒哇,一起来喝一杯哇,这个酒是自家酿的,非常好喝不醉人的米酒哇!”

  年轻人说着,还快手快脚的给姜甜倒了一杯酒。

  姜甜扫了一眼酒杯,果然在酒杯里看见了乳白色的米酒,上面还飘着不透明的米粒。

  “宿主,这个年轻人挺有意思啊,居然敢直接给你倒有料的酒。”

  70521少年音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早就听说这里南风盛行,没想到还这么不你情我愿,就是科技与狠活呗。”

  “宿主,咱们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不要报警随你啊。我也不知道这个酒馆是不是黑点,自求多福。”

  姜甜听了70521的话,瞬间觉得这个让他轻松的地方一点儿都不轻松,什么轻柔软语的小调啊,他不会是进了狼窝吧?

  “酒里是什么东西?”

  70521沉默了一会儿,“γ-羟基丁酸。”

  姜甜瞳孔一震,他又扫了一眼年轻人,他看起来很年轻,“你成年了吗?就劝人喝酒。”

  γ-羟基丁酸对中枢神经系统有强烈的抑制作用,目前是我国规定管制的第一类精神药品,属于合成毒品。

  因无色无味并会导致暂时性记忆丧失、恶心、呕吐等症状,而被犯罪分子用作麻醉药品或迷奸药物,中文又称神仙水、听话水,或迷奸水、g水。

  近年来,γ-羟基丁酸常被混入饮料中进行使用,使用者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吸毒,需警惕形似饮料、零食的伪装毒品。

  姜甜没想到这个悠悠然然的小酒馆,会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来使用这种东西来欺骗过路的旅人。

  “宿主,你看看你周围,整个酒馆里除了你就是张昭昭颜色最好,浑身上下都透露出被保护的很好的气息,清澈愚蠢!又小绵羊一样的一个人,简直不要太扎眼。”

  姜甜都快疯了,他不清楚为什么最近两个世界总会接触到这些事情。

  年轻人可能是很喜欢姜甜,并没有因为他的行为生气,反而笑得活泼开朗,只看他的笑容,真的是青春又阳光,是时下里最让人产生好感的阳光大男孩,难怪张昭昭不会对他设防。

  “这个是普通的米酒,不醉人哇。”年轻人的牙齿很白,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起来,睫毛长的很优秀。

  可姜甜看着他这样表现却只觉得齿冷,“我酒精过敏,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了。”

  姜甜笑着拒绝了少年人,而且还把属于张昭昭的那杯酒推远,“你还有心思喝酒呢,张连生急性阑尾炎,医生说需要手术,可他不同意,非要出来找你。陈羡宗在医院压着他,让我出来找你。”m.χIùmЬ.CǒM

  张昭昭原本想要借酒消愁的,可一听到张连生急性阑尾炎,就慌了。

  “早就跟他说了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他就是不听!你们在哪个医院,你有驾照吗?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张昭昭急的眼泪都下来了,姜甜看他随随便便的一个谎言就让张昭昭这么着急,心里思量了很多东西。

  “我有驾照,我来开车,我出来找你一个多小时了,再不去医院,恐怕张连生他就穿孔了。”

  姜甜拉着张昭昭往外走,一面走,一面和他说张连生的情况。

  “你见到张连生之后一定要好好说说他,哪有他这样的人,明明生病了,还闹腾。”

  “你不知道,他从小就犟种一个!”

  张昭昭可是越听越急,恨不得跑起来。

  姜甜和张昭昭他们坐上车,他本想直接回酒店,却被70521告知,“宿主,有车在后面跟踪,你最好别回去。”

  姜甜的脸色一整,他这样,让张昭昭的误会更深,以为张连生不行了呢,直接开始掉眼泪了。

  姜甜也没心思安慰他,他明白刚刚的举动一定是让人注意了,“别哭了,我们被人盯上了。”

  张昭昭都哭的打嗝了,他不明白姜甜怎么忽然就变脸色了。

  “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你按我的吩咐做!”

  姜甜的气势太强了,张昭昭根本就不敢疑问的照着他说的做了。

  “70521,收集好所有证据,等安全的时候送到公安局去。”

  刚被陈羡宗揍了一顿的张连生不明白他好好的,为什么要被送进医院,而且还要割掉他的阑尾。

  “大哥,亲哥,虽然就是一截盲肠,可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真舍不得他这样离开我,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陈羡宗无语的看着张连生,他真是不明白张连生是怎么做到这么缺心眼的。

  张昭昭打了电话,酒醒了不少,脑瓜子开始慢慢转动起来,他开始后怕了。

  “姜甜……我们不会有事吧?”

  “我们去个医院,能有什么事?”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姜甜如今情绪稳定。

  张昭昭见鬼一样的看着姜甜,这就是他能够和陈羡宗那个土匪在一起的原因吗?

  他们现在可是被人跟踪,他居然就这么淡定吗?

  姜甜带着张昭昭一句去了医院,和张连生碰头了。

  张连生还在闹腾,“我还得去找人,我不能做手术!”

  整个走廊都是人,全都是被张连生引过来看热闹的。

  就这样连着闹腾了十几分钟,张良生被压着进了手术室。

  可直到这个时候,70521都没有说警报解除。

  那些人不但跟着姜甜他们来医院,还非要看着张连生被压着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不但有医生,还有警察,张连生也不闹腾了,而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半个多小时之后张连生被推出来了,张昭昭看他苍白着脸色,心疼的眼泪噼里啪啦掉。

  主刀医生还特意让张昭昭他们看切下来的那根盲肠,“家属看看,一截肠子黑了半截了,这都不做手术,你们可真能忍!”

  医生语气有些责备,看张昭昭哭的惨兮兮,又软下语气,“好了,一截盲肠而已,也没穿孔,好好修养,什么事都没有。”

  张昭昭听了医生的话更难受了,他不清楚医生手里的那截盲肠到底是不是张连生的。

  张连生看张昭昭哭,他也想哭了,他实在没想到,原本以为是演戏,结果检查完之后他真的不能拥有他的盲肠。

  张昭昭一直在医院护理张连生,时不时的用棉签给张连生用清水湿润嘴唇。

  每次和张连生对视都是眼睛红红的。

  “诶哟,你可真是我的祖宗,你可别哭,你一哭,我也想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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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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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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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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