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忙扶着太后赶来,太后一声呵斥,“都给哀家住手。”
萧玥显不管不顾,恍若未闻的走上前,太后见状,凌厉的看向曹海与一众宫人,“曹海,还愣着干什么?”
曹海猛地反应过来,带着几个太监忙上前抓住萧玥显,另外几个小太监扶着萧策宁起来。
太后神色肃然的走上前,“你们在干什么?在哀家永寿宫外大打出手,眼里还有哀家吗?”
萧策宁慢慢挣脱那几个太监,拱手行礼向太后请罪,“故怀失礼,望太后娘娘责罚。”
他这边表表了态之后,太后又看向萧玥显。
萧玥显眼中的寒意尚未消减,依旧是一脸怒气,但还是朝着太后拱手,“皇祖母恕罪。”
太后才又看向众人,语气凌厉,眸中仿佛也带着怒火,“今日之事都给哀家烂在肚子里,若哀家往后在宫里听见半个字,定将你们全部都拉出去杖毙。”
那些太监和宫女都是在宫里伺候的,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太后的意图,自然是忙不停的下跪磕头。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又侧过头朝着身边的常嬷嬷吩咐,“你带故怀去擦些伤药,顺便让太医过来看看。”
说完又看向萧策宁,声音稍显温和,“你这几日就在宫里住下,等伤好些了再回颖王府,省得你父王母妃担心。”
“是,多谢太后娘娘。”萧策宁也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拱手行礼应下。
常嬷嬷眼波流转片刻,上前引着萧策宁离开。
两人离开后,太后才又看向萧玥显,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跟哀家过来。”
永寿宫殿内。
太后端坐在上首凤椅中,神色严然的看着他,“在哀家宫外和别人动手,还是为了个女人,传出去可真好听!”
“皇祖母息怒。”萧玥显站在殿中央,背脊直挺,神色依旧寒凉且阴森,拱手行礼时也不见收敛。
“你让哀家将人给你弄进宫里来,本来说好的让她年后进宫,你又改口非得让她年前进宫,哀家如了你的愿让她进宫了,可不是让你做出留有话柄之事的。”太后侧过脸,没好气的道。
说完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玥显,你是太子,将来是皇帝,只要你喜欢就会有很多的女人,切莫为了儿女情长误了大事,至于河清,等过几日哀家就送她回去。”
听到这话事,萧玥显低低的笑了一声,眸色依旧幽深,一字一顿道:“皇祖母,玥显只要她一个。”言罢!稍顿一下,眸光流露出肃杀之气,“至于其他人,配吗?”
太后胸口剧烈起伏,怒了,“现在你是连太子的遵义都不顾了,难道非要让哀家赐死她吗?”
萧玥显盯着太后,神色丝毫不闪躲,“我只要她一个。”声音冰冷却异常生硬,“她哪怕是死了,那也是我萧允的妻,就算是黄泉路上我跟她一起,那我也知足。”
语毕,萧玥显垂眸,视线落到缓缓摩挲手指上,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若皇祖母不愿意帮忙,那玥显也就只有自己动手了,就是不知她能不能受的住了?”
太后原本听到萧玥显那话正在气头上,可一听见这话,心头跟着一跳,周身竟也泛起些寒意。
未等太后有所回应,就朝着太后拱手,“玥显告退。”
萧玥显周身带着凌厉的寒意出了殿门,朝着宫门口走去,常嬷嬷刚才安顿好萧策宁回来复命。
她看着萧玥显的脸色不好,也知道与太后的谈话应该不会很愉快。
忙转身进了殿内,见太后正闭眼揉着太阳穴,迟疑道:“太后娘娘,太子殿下他……”
听见声响,太后才睁开眼,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将刚才萧玥显‘黄泉路上’那话说给常嬷嬷听。琇書蛧
常嬷嬷自然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轻声快慰,“太子殿下年轻气盛,做事难免冲动,娘娘莫与太子殿下一般见识。”
太后一声冷哼,语气也没好气,“他这不是年轻气盛,是脑子有病;哀家是看出来了,河清是一点都不喜欢他,他还眼巴巴的往上凑,跟他父皇一个德行,都是些贱骨头。”
“太后娘娘……”常嬷嬷低声劝慰。
“怎么,哀家说不得?”太后反问,神色理直气壮。
常嬷嬷躬身笑道:“娘娘自然说得,可还是要为殿下打算的不是。”
说起这个,太后又是一声冷哼,“他一身反骨,什么事情都要遂了他的意才行,否则就是不死不罢休,哀家还不是只有帮他。”
说完,眉头轻拧着,“河清也只是看着乖巧,实际上也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不愿做的事是一点都不会做,犟的很,若不是玥显用太子这层身份压着河清,你看她会不会理玥显。”
“郡主在边疆长大,性情洒脱,可能只是一时对宫中生活难以适应。”常嬷嬷说得委婉。
太后撇了常嬷嬷一眼,思忖良久,想起萧玥显离开时的那话,“派人去看着玥显,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随时禀告哀家,不论日夜,哀家怕他做出些追悔莫及的事情,颖王府和皇帝那边都派人知会一声。”
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太后如此吩咐自然是她担心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常嬷嬷忙行礼应下,退出殿门着手安排去了。
这边萧玥显出了永寿宫后,就吩咐曹海让申扉来见他,等他回到东宫的时候,申扉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申墨申扉是萧玥显堂而皇之养在身边的暗卫,一明一暗,申墨负责日常的护卫,申扉则是统管所以暗卫以及暗中调查。
萧玥显带着两人进了殿内,眼眸里泛着骇人的杀意,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活捉萧策宁,孤要拔了他的皮,做成人皮灯笼。”
曹海和申扉皆是一怔,互相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申扉拱手应下。
申扉领命退下后,萧玥显握紧手中的拳头,手背上青筋叠起,眼眸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人挫骨扬灰一般。
半晌过去,他又低低的笑了一声,神色阴狠残冷,招来曹海在他耳边低语几声。
曹海神色震惊,慌忙跪下,“殿下,这使不得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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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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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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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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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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