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直身体,看了她一瞬,扬唇笑了笑,“走吧!”
说着便要牵手拉她,陆怀夕自然不干,待萧玥显松开她的一刹那,便提起裙摆跑出了房门,狡猾的像只兔子。wWW.ΧìǔΜЬ.CǒΜ
萧玥显眸色瞬间一凝,抬脚走出房间后,只看见陆怀夕白色衣裙消失在转角处,广袖下的指尖轻轻摩挲着。
跑?缓缓思忖着,是找根金链子锁起来,还是直接关起来比较好?
片刻后,申墨从回廊上过来,拱手行礼,“殿下。”
萧玥显拉回思绪,看向申墨片刻,嗓音低沉,“去给孤打一根金链子过来……”
还是锁起来吧!这样就不能跑了……
申墨微怔,抬眸看向萧玥显时有些莫名,硬着头皮询问,“殿下,这链子做何用?”
“孤的小兔子跑了,如此不听话,自然是要找根链子锁起来才行。”萧玥显垂眸,视线停格在指尖上,语调也泛着淡淡的笑意。
好的,申墨明白是做什么用的了,沉默片刻,欲言又止的拱手应下。
这边陆怀夕一口气跑回球场,程灵禾正找她,说她们那队人马不够,要她上场去。
陆怀夕侧头看萧玥显并没有跟着回来,而陈楚婳此时也没在,萧瀚坐在他的位置上,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只是她现在看萧瀚,也觉得他实际并不如他表面上一样,看着风度翩翩,其实也是一个善于伪装之人。
可只要萧玥显没在,她心里就松了口气,压下心里的那种心虚,接过程灵禾递过来的马球杆,走到场中翻身上马。
许是知道高台的座位上没有萧玥显在,浑身也就没有觉得别扭与不自在。
很快进入状态,打马抢球,弯腰挥杆,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一下午时间,虽然只上场了几次,但是陆怀夕却玩得很畅快。
直到天黑时才坐着马车回府,刚从马车上下来,在一旁候着的申墨便径直走上前,朝着她拱手行礼,“郡主,殿下有请。”
陆怀夕紧抿着唇,又扶了扶额,她有点不想去,主要是经历了下午那事,实在是太窘迫了,而且还是和萧玥显一起听到的。
正想着用什么借口推脱,可申墨显然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侧身让出一条道,做了个请的手势,“郡主,请。”
她站着未动,申墨看出她的迟疑,拱手又道:“郡主,殿下也只是有件事情想问你,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放心!”
申墨态度也非常强势,陆怀夕知道是推脱不下去了,便让云韶云昭先进去,她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云韶云昭相视一瞬后,才点头应下。
马车还是停在上次的位置,陆怀夕上到马车行礼请安,“太子殿下。”
坐下之后只觉得十分窘迫,如坐针毡。
此时马车内并不昏暗,车内的一角镶嵌着一颗夜明珠,珠子散发着幽幽荧光,将车内照得清晰可见。
“孤下午忘了问你,将窗户封了可是为了防着孤?”他端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手上拿着本书,眼眸微眯的盯着她,神色淡淡的问。
陆怀夕僵住,咬紧了贝齿,那晚果然是他……
而且他怎么知道她封了窗户,定然是晚上又想翻窗户进来,但是因为她封了窗户,没有得逞,所以才……
垂眸思忖了片刻,才慢慢开口,声音一本正经,“殿下想多了,是因为前几日有几只猫,半夜老往窗户上跳,想从外面进来,被他们吵得烦了,所以才让丫鬟封了窗户。”
她话里有话,萧玥显又怎么会听不明白,眸中闪过一丝压迫,声音嘶哑低沉,“拐弯抹角的骂孤?”
陆怀夕勾起一个无害的笑容,“殿下想多了,没用的事,殿下正人君子,定是做不出来那等半夜偷爬女子闺房的事情的。”
萧玥显轻笑了一声,上半身缓缓凑上前,死死地盯着她,“在你面前,孤可不想当什么正人君子。”
这话意有所指,陆怀夕假装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殿下励精图治,日理万机,我可不敢败坏殿下的名声,否则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他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看了好一会儿,将手中的书又放回一旁的案几上,才垂眸笑了笑,“罢了!你高兴就好,这点时间而已,孤等得起。”
现在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陆怀夕怔住,这次怎么没让她将封了的窗户给拆了,难道转性呢?还是说有其他的什么等着她呢?
站在侯府门前看着远去的马车,陆怀夕拧着眉,总感觉萧玥显那最后一句话里有话。
可要她说,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只得带着满腹疑问回到侯府。
而另一边的马车上,申墨坐在马车前,低头询问车内的萧玥显,“殿下,可要此时回东宫?”
片刻后,马车内传来萧玥显慵懒的声音,“不,去皇祖母那里,孤要去给皇祖母请安。”
申墨怔然,默默地抬头看了看上空,苍穹暗黑如墨,厚重的云层堆砌在空中,街道两边亮着明黄的烛火,显得飘渺而又绚烂。
可申墨知道,此时去找皇太后,怕是他家殿下心里是有什么打算的,估计也只有与那位河清郡主有关。
在心里算了算时辰后,才将口中的话给咽下了。
陆怀夕回到侯府用了晚膳,洗漱后躺在床上才想起今日陈楚婳与萧瀚的那番话。
那兽纹玉佩是被陈楚婳拿了的,至于有没有给萧冕,她一开始并不清楚,但从今天的话来看,那玉佩应该还没有给萧冕。
陈楚婳一边与萧冕达成协议,另一边又与萧瀚纠缠不清,到底想干些什么?
倏尔灵光一闪,难道是为了王妃之位?谁能给她王妃之位,她便将这个玉佩给谁。
如果是这样,萧冕会认为这玉佩还在她手里,萧瀚会认为玉佩在萧冕手里,所以萧瀚才会让陈楚婳去偷拿。
但是从两边至今都无音讯来看,应该是两人都不想娶她。
至于原因嘛!无非就是陈楚婳的家世配不上,不管谁娶她,都对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无半点帮助。
陆怀夕想到这,到时候别将她拖下水就行,所以那坠子放在她这里还是不安全,还是得尽快交给萧玥显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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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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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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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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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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