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管府长子,能让他亲自出面请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本地名流豪绅。原本最初,他也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重视一个小医馆的医师,就因一次救命之恩吗?
后来才知道,眼前这位混迹街市,靠治疗跌打损伤的医师,其实是一名武功厉害的古武高手。虽然他不知道,所谓高手到底有多厉害,但父亲这样叮嘱自有其用意。
可今天,看到拎着药箱跟在林玄真身后,竟然还戴顶鸭舌帽遮挡容貌的年青人,他真心觉得这又是闹那一出呢?好在良好家教告诉他,这事还是别问为好。
坐上平治车,林玄真也笑着询问道:“大雨,你父亲这段时间,老毛病没再犯吧?”
“多谢林叔关心!喝了你送的药酒,犯病次数确实少了许多。可碰到阴雨天,他还是会觉得浑身难受。好在他也习惯了,只是看到他难受,我们做儿女的心里也不好受。”
“是啊!他的老毛病,也是年青时吃了太多苦造成的,想治愈,难啊!”
顽疾之所以称之为顽疾,自然是因为它很难治愈。身为香江赫赫有名的亿万富豪,管兴城有钱后也曾遍访名医。可治疗效果,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
久而久之,管兴城也放弃治疗,清楚这病怕是花再多钱也治不好。那又何必浪费钱?
听着师叔跟管府长子管亭雨闲聊,坐在后排的许正道,一直显得很安静。那怕心里清楚,今天要拜访的大佬,是他前世需要抬头仰望的存在。
可这一世,他很淡定。抛开玄修的身份不说,做为许府长房长孙的他,无论出身还是家世,相信都丝毫不逊色管府。有这底气,他自然能淡定自若了。
当平治车缓缓驶进管府豪宅,看着站在门前等候的老者,许正道心里还是忍不住跳了一下。即便他有底气,可眼前这位老者,也堪称香江一代英豪啊!
下车后,老者笑着上前道:“老林,以前请你都不来,这次怎么舍得来啊?”
“怎么,不欢迎?也就是你老管,换做其它人请我,我都不愿去呢!给你介绍一下,我师侄许正道,前两天刚过来。你的老毛病,说不定有戏!”
前面的话他说的很大声,可后面这句话,却是贴着管兴城耳朵说的。听到这话的管兴城,眼睛顿时一亮道:“你这师侄,还真是一表人才。你好,我是管兴城。”
“管老,你好。冒昧打扰,还望见谅!”
“不必如此!就我跟你师叔的关系,相信他跟你提及过。虽然我跟他平时打交道不多,但我俩关系彼此心知肚明。你是他师侄,也是我侄子,往后欢迎你常来。”
“谢谢管老!若有空,少不了会登门讨扰!”
在院里简单话叙,管兴城也让夫人亲自端来茶水。看到管夫人亲自端茶,许正道还是很礼貌起身道谢。唯独管兴城的几个儿子,心里多少有些好奇跟不解。
父亲重视林玄真也就罢了,对这个比他们都年青的许正道,又为何如此重视呢?
茶过三巡,林玄真也主动道:“老管,茶也喝了,话也聊了,咱们还是进入正题。你的老毛病,我医术有限,只能缓解无法治愈。
我师侄虽年青,可他医术远胜于我。今天带他来,一来是想看看,他能否帮你解决身上的老毛病。二来的话,还有一点私事,到时少不了麻烦你。”
“没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那行,咱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你跟我都不喜欢说虚话。阿正,你看是在这里,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你替老管好好脉诊一下?”
面对师叔询问,许正道依旧淡定道:“如果有静室,那还是安静一点好。”
“成,那就去静室。老管府上别的不多,房间还是很多的。”
笑着打趣一番后,管兴城亲自领着两人,走进平时做治疗的房间。看着跟进来的管亭雨等人,许正道也没多说什么,让管兴城坐下后便伸手替其把脉。
见许正道虽年青,但作派跟老中医一般无二,跟进静室的管府几位公子,也收敛一下轻视的想法,而许正道过了会,表情依旧平静的道:“管老,麻烦换只手!”
等两只手把脉结束,看着目露关切的师叔跟管兴城,许正道却轻轻点头道:“师叔,管老这病虽然有点麻烦。但要治愈的话,我还是有九成把握。”
“真的!哈哈,老管,看来你这回真走运喽。”
只是等师叔话音刚落,许正道却很认真的道:“管老,治疗之前,我有些话想提前告知。若有言语得罪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
“请说!”
“我替你治病的事,还请保密。树大招风的道理,相信您比我更懂。重要的是,我此番来香江,也是因为一些私事要处理。所以,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ωωω.χΙυΜЬ.Cǒm
若有人问,是谁治好你的老毛病,可以推给我师叔。想必先前您跟你的长公子都好奇,为何我坐车还戴个帽子。原因很简单,我不愿抛头露面,还请见谅!”
听完许正道说的话,管兴城想了想道:“好!这事,我应下了。”
“谢谢!管老,如我没诊断错,你这老毛病想必是年青时,经常下水才患上的。而且你年青时,应该有过大冬天下海,受过冻之后又发过一次高烧,是否有此事?”
“厉害!这些也能通过把脉看出来吗?”
“医家一点小技巧而已!你这顽疾反复难以治愈,根本原因是病源深入骨髓。阴雨天发作,是不是觉得有蚂蚁在骨头里乱爬,还不时刺痛难忍?”
“对!之前我以为是风湿,可遍访名医,发现这病似乎又不是风湿。”
“你这病,确实跟风湿有点像,但真要给这病取名字,我更愿意将它称做寒气入髓。先是挨了极冻,冻到浑身颤抖后,又突发高烧,让寒气渗入骨髓。
不把潜伏在骨髓里的寒气逼出来,你这病就无法断根。以往治疗用中医的说法,便是治标不治本。我有办法逼出你体内的寒气,但后期你还要喝一段时间中药。”
“那没事!这年头,我喝过的中药,怕是都记不清有多少。我这病,麻烦你了!”
得知纠缠半辈子的老毛病,终于有机会彻底治愈,管兴城自然高兴。即便他几个儿子,听到这也为父亲高兴。每次看到父亲被病疼折磨到咬牙硬挺,他们心里也难受。
看着许正道从医箱,取出一具造型古朴的针囊,站在旁边的林玄真,心情却显得有些复杂。相比管家人觉得,这针囊应该是老物件,可它早前主人却是林玄真的师兄。
取出银针看着脱掉上衣趴好的管兴城,行针之前许正道又交待道:“管老,等下银针入体,会有些刺痛,还请忍耐一二。若实在忍不住,一定记得说出来。”
“好!”
得到管兴城回复的许正道,不再过多犹豫。打算替其逼出体内寒气后,再请管兴城帮忙,让其私下追查那位邪修下落。搞定这事,他也好尽早打道回府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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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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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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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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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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