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鹞子三雄?”
“什么狗屁的鹞子三雄,不过是一群藏头露尾的小人罢了。”霍凌的三哥骂道。
霍家兄弟闻言,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顿时泄了气。
易云在旁,轻轻拍了拍霍凌的肩膀,小声问道:
“三哥刚才说的鹞子三雄,到底什么来头?我怎么见大家神情有些不对劲。”
霍凌叹了口气,道:“所谓的鹞子三雄,指的是,三个在大泽里专门打劫低阶修士的匪徒。”
“这三个匪徒乃是结拜兄弟,诨名分别唤作金鹞子,银鹞子,铜鹞子。”
“他们三人都是炼气巅峰的高手,其中金鹞子善用暗器,银鹞子善使毒药,铁鹞子精通水遁。”
“这三个匪徒经常出没在大泽之中,以各种卑鄙手段暗算他人。”
“被他们盯上的修士,大多数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我们曾经亲眼见过,一个被鹞子三雄害死的修士,那个人的五脏六腑,都被他们掏了出来,肚子里塞满了淤泥。”
“这三个家伙,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魔。”
霍凌说到最后,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这次我们进入大泽寻找白骨朱颜花,本就磨难重重,又赶上三个恶魔出没。非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可。”
与此同时,霍家六兄弟之间却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平常不怎么说话的老四突然说道:“我看我们不如原路返回算了。那三个魔头,可不是咱们能对付的。我看不如等风平浪静后,再来为七妹寻找白骨朱颜花。”
作为众兄弟之长的老大啐了一口,骂道:“你这个怂包,竟然说出这种丧气话,你对得起七妹么?”
老四挨了一句骂,心中压抑许久的怨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大哥,你说这话我可真不爱听。我问你,自从七妹脸被毁之后,我哪次进大泽,受的罪,吃得苦,比你们少了。有几次,我差点把命都丢了。”
“就你们疼七妹,难道就我不疼了?都是一妈生的。为什么要厚此薄彼。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兄弟。”
霍凌的大哥勃然大怒,伸手指着对方,呵斥道:“老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讲清楚,我非抽死你不可。”
其余几兄弟见状,连忙上前劝解。
任凭兄弟们如何劝说,老四铁了心,要将藏在心里的话,全都吐露出来。
“你们心疼七妹,我知道。可是那东西根本就只是个传说,与其找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倒不如积攒些灵石用来修炼。”
“我们体修的路本就难走,又都把心思放在找那东西上。我们何时能突破到塑胚境。”
“我们当中就属老三身手最好,可是就连他,也比不上一个只练过两三年拳脚功夫的毛头小子。”
“像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易云眼皮狂跳,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还是成功躺枪。
但是易云知道,对方并不是针对自己,他只是在发泄内心的不满罢了。
“老四,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东西。你今天把话都说出来也好。”
“爹娘才死了几年,你是不是把他们的话都忘了。”
霍家大哥的声音近乎咆哮:“老人家说,我们能成为一家人,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不把七妹的脸看好,她将来怎么嫁人,你想让她孤家寡人一辈子么?你和我死后,哪来的脸去见爹娘?”
老四同样上了头,只听他说道:“为了那半张脸,非要搭上我们六个兄弟的命才行么?样貌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你这个畜生,敢说这种话,我抽死你。”
霍凌大哥心中的火山彻底爆发了。
对方的话中的弦外之音再明显不过了。
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易云知道,这两兄弟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难以缓解的地步。
就在这时,霍凌站了出来。
易云看着她,他知道对方的内心,现在有多么痛苦。
“哥哥们不要吵了,我们回家吧。”
当几个大老爷们,听到“回家”这两个字时,都愣在了原地。
回家!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
年少时,哪一次不是妹妹,喊贪玩的他们回家吃饭。
这些年的经历,让一母同胞的他们,渐渐疏远。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兄弟之间燃起的怒火,瞬间被熄灭。
他们看了看彼此,坐在原地什么也说不出口。xǐυmь.℃ò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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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
生性倔强的老四,低着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篝火依旧在燃烧,火堆上的烤肉,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可是众人已经没了胃口。
作为一名旁观者,易云不好过分参与霍家兄妹之间的事。
他知道,人与人是不同的。
每个人的追求也是不同的。
无论做出怎样的抉择,都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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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阑珊
霍凌一个人呆坐在水边,她摘掉脸上的面纱,露出那半张狰狞的面孔。
借着月光,看见自己那丑陋的模样,她捂着脸痛哭起来。
如果她的脸还好好的,或许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么糟糕。
她在不停地埋怨自己。
不知不觉,泪水浸湿了袖子。
易云远远地看着,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过去。
也许,这一刻,对方确实需要人来安慰。
但是,他不能让对方心中产生其他的想法。
他和她注定只是萍水相逢。
过多的暧昧,只会留下无尽的痛苦。
易云抬头,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望向空中。
自他进入大泽,天很少这样的晴朗过。
月光是那样的皎洁!
远处的水面波光粼粼,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
一切是如此的静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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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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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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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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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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