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斩的第一刀从日间妖灵的前胸位置斩过去。
这次终于没有轻飘飘不着力的手感,阿隆戴特那超凡的刀刃划过发黑烂肉,斩碎酥脆骨骼的手感十分清晰。
刀刃砍碎了第三和第四对肋骨,中间的胸椎骨也碎成了渣滓。
本就破破烂烂的妖灵身体带不来丝毫滞涩。
第二道竖劈,从妖灵的左肩一路坎进它的肩胛骨、肋骨.最终因为它的腹部完全变成了空腔,而从身体里劈出来。
两道钢铁刀刃的损伤过后,空气刃开始发挥作用,把碎裂的骨茬变得更加稀碎。把妖灵身上破破烂烂的布料搅成飞屑.
这种程度的实质化伤害,就算是妖灵也承受不来。
它甚至都要被蓝恩的两刀给切成四份了!
当即,妖灵仰面朝天,发出了好像承受刑罚一样的惨叫。然后碧绿色的火焰从下往上把它笼罩,最终什么都没剩下。m.xiumb.com
除了地上的紫色魔法符文,还有被剑风刮掉一层的浮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表面上看,好像蓝恩已经完全解决掉了这个充满怨恨的扭曲灵魂,但实际上
“杀不死。”
蓝恩将精灵制式的长刀收回腰上,皱着眉四下看看。田垄之外属于冬天的湿冷空气还是完全没办法涌进来。
就像是撞上了隔离墙一样。
日间妖灵的力量还在影响着这片田地,它只是暂时被击退了而已。
摇摇头,年轻人谨慎地退出了这片荒废的土地,朝着村子走过去。
——
“大师!猎魔人大师!”
猎魔人接近两米的身高刚走近村子栅栏的门口,聚集在门口的村民们便在村庄长老的抬手示意下欢呼起来。
穆特满面笑容的走近,向着蓝恩询问。
“大师,刚才那声尖叫,我们在村子里都感觉胸口发闷想吐,我家里那条狗都被吓得尿了!您这看着一点事儿没有.是已经解决了?”
蓝恩平静的看着堆满笑容的穆特,心里很清楚。
现在他开口叫‘您’,但是在确认解决问题之后,他们可不会再对猎魔人这么客气的说话。
“差得远。”
猎魔人摆了摆手丢下一句话,让村庄长老的脸色猛地僵住,一同僵住的还有村民们的欢声笑语。
穆特赶忙跟上去询问:“‘差得远’?这是什么说法?怪物现在都不叫了,你也回来了,被杀死不就完事了吗?”
蓝恩的眼睛迅速一瞥周围聚集的村民,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被怪物盯上的惶恐不安。
这是个好场合。
一个让村庄长老不敢撒谎的好场合。
只要他把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跟村民们的安危挂钩.村民们会自己把长老的信息给逼出来。
“那我就直说吧,各位。”
猎魔人突然转身,让自己面对大部分的村民,确保他们能接收到自己严肃的表情和郑重的语气。
身为帝皇之子,他很熟悉这个。
“这村子里的那片田地,在两年前死了一个将要结婚的女人,谋杀!外面纠缠着不走的妖灵,就是那女人的怨恨。”
“它正因痛苦或愤怒而发狂,在农田中徘徊,寻找对它不忠的恋人、背地里刺杀的情敌,或者干脆就是在它走进婚姻的前一天晚上捅了它的凶手,不过即使不是以上的任何一个关系者,任何没有及时躲避的人都会被它杀死。”
“它是杀不死的!银剑、法术、巫医草药.全都杀不死它!刚才我把它砍成了四份,但它顶多在明天就会卷土重来,恍若无事发生。”
专业的口吻还有笃定的神情,带来了巨大的说服力。
详细的说明日间妖灵的危害,让此前只是模糊地‘恐惧怪物’的村民们,拥有了更为具体,也更为真实的恐惧。
他们开始窃窃私语,惊慌的抓住身边人的手,然后又受惊一般地赶紧放开,神经质的四处张望.
这些反应都在蓝恩的预计之中。
而等到恐惧盛行在人群之中,就连穆特也嘴角打颤的时候,蓝恩话锋一转。
“但也不是没有对付它的办法,各位。”
吊桥效应下,人群像是望着救命稻草一样地,用期盼与哀求的目光看着猎魔人。
那琥珀色的猫眼转过一圈,与每个人对视。坚定而温和。
每个人都感觉到他们从中汲取到了勇气与信心。
就连穆特也是如此。
“大人!我的好大人!您有什么法子?求您快说吧!”
这会儿,他甚至都不是叫‘大师’,而是叫‘大人’了。
好像一个变种怪胎在此刻却拥有了崇高的身份。
终于,那琥珀色的猫眼定格在了村庄长老的身上。
“我需要那个女人的东西,穆特。”
在平淡的话语中,村庄长老原本满怀期待的神情骤然凝固。
他开始感觉冷了。
“您在说什”
“我需要那个女人的东西,那个两年前死在田地里的女人,她身上被格外用心保管,代表了感情牵挂的东西!没有那东西,日间妖灵就是杀不死的!你听明白了吗?”
没等村庄长老开始狡辩,蓝恩便直接打断了他。
呛人的语气,紧迫的强调,让穆特在大冬天里冷汗直流。
没打算等村庄长老回应,猎魔人直接向着所有村民宣告。
“我知道那女人死的不正常,能催生出日间妖灵这种怪物,她死前一定很有怨气。”
“我也知道大家都在一个村子里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该为了一个死掉的外来女人就把自己的邻居给出卖了,对吧?”
“但是先生们,女士们!”
“这已经不是不说话保持邻里和谐的时候了,现在外面那只日间妖灵等着冲进村子里,要你们的命!这时候还要隐瞒吗?还要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
人群开始骚动,不少人隐晦的目光开始聚集在穆特的身上。
蓝恩的眉毛不经意的一挑,随后哑然失笑还真是你啊?!
他本以为这个村庄长老是帮忙掩盖痕迹的人,为了让他的村子里不至于少个壮劳力。
但现在看来,他自己就是有问题的。
在蓝恩营造的危机感还有煽动性之下,一个中年男人率先搂着妻儿,走到了低着头的穆特面前。
他们一家三口什么也没说,就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有了领头,剩下的村民一个一个的走过去,盯着那个冷汗越冒越多的村庄长老。
他们没说话,但是已经表过态了。
不管两年前发生了什么,现在穆特得把这事儿给了结!
把那该死的随身物品!交给他妈的猎魔人!
村庄长老脸色难看的抬头,看着这个自己村庄里的外来者。
而那个外来者此时则好像事不关己地双手抱胸,只是伸出手指,给他指了指围着他的村民们。
那意思是:‘这是你们村内的私事,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只等着东西到手干活儿’。
穆特的牙都要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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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www.yetianlian.cc。m.yetianlian.cc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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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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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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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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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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