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前的蓝恩似乎是因为【登鲤】而架势被破,空门大开的时候。
虽然他本人还有点懵,可是身体的本能已经借由剑刃表现出来。
【苇名流·登鲤】是在格挡之中逐步崩解敌人架势的剑法,而紧接着的,就是——
【苇名流·下鲤】!
蓝恩的铠甲让伊之介无法一击制胜,他的身体本能的选择了进一步崩解敌人的架势。
【下鲤】是在流利地弹回刀刃之后,并接二连三地以猛攻的形式继续崩解对方的架势。
苇名人把这种剑术比喻做鲤鱼冲下瀑布。
但是等伊之介在本能下用出这一招后,他却猛地意识到了不对。
“他架势崩解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年轻武士的眼睛在惊愕中睁大,与蓝恩见猎心喜的眼神相交错。
虽然是首次见到这种剑术,但是身为一名帝皇之子的本能,让他迅速开始吸收起这份知识的营养。
而到了现在,虽然还是搞不清楚这种剑术是怎么做到的,但光论破解方法的话.
他也差不多有点头绪了!
高大的身体似乎是因为刀刃被弹开而自然发生了后仰。
但就是这看似自然而然的后仰,得以让伊之介后来挥出的剑刃擦着发丝划过去。
一刀挥空,年轻武士必须收力回气才能维持状态。
而蓝恩则趁着这个空档,外挂板甲片的靴子旋拧用力,在带着绿意的土壤地面上留下了深刻的凹陷。
一股螺旋的劲力从脚尖传导向上,一路整合了各个关节的力量,让蓝恩的身体像是一张反曲的大弓!
拉伸就是蓄能!螺旋就是蓄力!直至将这股力量从剑尖释放!
“噹!!!”
伊之介勉力回防,才终于抽空挡下这一击。
巨大的力量让武士的面部表情非常扭曲,他在防御姿态下甚至被砍得双脚离地,向后被推飞出去!
直到伊之介用刀尖插入泥土地面,他还是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剑痕,停留在五米之外!
而等武士缓过劲来抬眼看看对手他只看见了一个标准的迎面斩击!
“他的架势.恢复了?!”
伊之介此时瞠目结舌,受到的震撼甚至比被蓝恩一刀砍飞更甚!
一个初见【登鲤】的剑客,在交手两分钟内破招了?!
而在蓝恩的嘴角,笑容正在愈发畅快。
他的破解设想奏效了。
在间不容发的战斗空档里,一次性使出动作巨大的招式。
我的架势不用你来破,我自己在使用大动作时,本来就维持不住!
但是在这大动作的一击之后,重新回到正常状态,这个过程基本完全处在自身掌控之中。
而【登鲤】所赋予的卡顿感觉,也就由一次‘破而后立’消失得差不多了。
内心的惊诧让伊之介有失水准,他十分勉强地抬起手中长刀,根本什么剑法都忘了施展,只是简单的抵挡。
剑术争斗,换个角度来说就是对机会的争斗。
优秀的剑士,越是劣势就越要多想。
像伊之介这种大脑混乱,只顾支撑眼前、不想后续的应对方法,只是把自己带进失败的坑里而已。
但好像运气在眷顾着这名年轻武士。
蓝恩在刚才那大动作的怒击下劈之后,手上这把武士刀本就被砍出了豁口。
而在这迎面一刀砍向伊之介的时候,他的脚步好像略微冲过头了点。
导致与伊之介勉力抵挡的刀刃相交的地方,正是他刀上的那处豁口。
清脆的刀刃断裂声响起。
脑袋已经因为巨大压力而浑浑噩噩的伊之介,眼神懵懵地看着一截雪亮的刀刃飞上天去,然后斜着落下,插进泥土里。
场面一时陷入寂静。
“哦?看来是我输了,同等武器还真是赢不了你啊,野上伊之介大人。”
平静而真诚的言语,让蓝恩给人的感觉从凶厉变成了温和。
“嗯嗯?!”
年轻武士就连头上的月代头都略微散乱,他猛的回神。
就看见蓝恩手上的武士刀已经短了一截,而自己尚且完好的刀刃,则抵在他冲锋而来的胸口前方。
“是你赢了,伊之介大人。”
蓝恩微笑着重复一遍,然后从战斗的架势里脱离出来,直起身子。
“伱准确的把握住了我刀刃上那处豁口,观察力令人佩服。”
“你这是!”
伊之介干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刚才是不是本能的把剑刃对准豁口,他不清楚。但刚才脑子有多混乱,他自己倒是很清楚。
那种混乱的思绪下还能抓住胜利的机会他自认自己没这份本事。
但是既然对方已经给了自己台阶下,那么为了自己的武士声誉考虑,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略微踌躇之后,野上伊之介抿着嘴,大声宣布。
“蓝恩已经.撑过四十招!是浪人之中武艺最高者!”
在说到蓝恩‘撑过’几招时,伊之介说的略微艰难,他还是有羞愧感的。
倒是猎魔人本人,显得十分坦然。
初到贵地别得罪人,这是个实用的道理。
虽然不知道野上伊之介是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但他才不想冒这个险。
而且他本人,也已经在刚才的交锋里得到了新的剑术知识,口头上的胜负反而是不值得在乎的东西了。
野上玄斋在伊之介宣布结果之后接过话头。
“诸位请先回城下町原处修整,符合规格的补给与本月第一批酬劳将会在明天发放。今晚会送一只活鸡过去,作为今天诸位通过考核的庆祝,请不要客气。”
通过考核的浪人们热热闹闹的走人,准备回到那处长屋。
而直到蓝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庄园墙壁的拐角,一直看着他背影的野上玄斋才头也不回地对着伊之介说话。
“你能回想起,刚才那人挥出大力下劈之后的状态吗,伊之介?”
“万分抱歉,大人我、我做不到。”
野上玄斋不理会伊之介明显有些羞愧的回答,自顾自的说着。
“那家伙表面上喘了口气,但是握刀的手上一点都没有因为短暂爆发而导致的不稳定,我这种拿了一辈子剑的人,唯有在这一点上有自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属下知道。”Χiυmъ.cοΜ
伊之介的嘴角略微抽搐。
手稳,代表着那一刀并非对方使用了某种爆发性技巧.而是常态!
而如果那种力量其实是蓝恩的常态,则又代表他从一开始的对刀阶段,就能生生用力量打崩自己!
“看来你现在明白,自己招进来个什么角色了,伊之介。”
从院落之中屋子的房檐上,一个苍老的女声突兀出现。
插进了两人的对话里。
野上玄斋与伊之介,连同身后的几名武士都不显得惊讶,反而理所当然的向声音的方向微微鞠躬行礼。
“蝴蝶大人!”*N
只见屋檐之上,正有一个头发枯白的干瘦老妇人,翘着二郎腿在那里优哉游哉。
干练的衣着,一件短披风披在肩上。手上则摆弄玩具似的把玩着一根又细又长,闪烁着寒光的苦无。
但与她放松的动作不同的是,她的脸好像失去了感情,从始至终都木着,让人看不透想法。
“闲话少说。”
她对着屋檐下面的众人挥了挥手,就算回礼。那双锐利的眼睛,则钉在了伊之介身上。
“现在,说说他的底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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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www.yetianlian.info。m.yetianlian.info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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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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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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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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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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