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不愿意相信。
可这些人这么说,而且那个女人都已经进去了。
这让她怎么不信。
可她想不明白,当初连她都瞧不上的王爷,又怎么会对青楼女子动心呢?
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也许,那青楼女子,只是给御史大夫他们助兴罢了。
思及此,柳萋萋脸色好看了些许。
她没有在御史大夫的府邸停留太久。
早早地就回了摄政王府。
君玄夜晚些时候,才回来的。
如今在看到了柳萋萋进门时,他倒是没有像之前那么的不耐烦了。
他大概知道,她今日前来是为了什么。
在注意到柳萋萋坐在他的身边时。
君玄夜面容冰冷,声音好听却冷酷至极:
“你又有什么事情?”
柳萋萋甜甜地笑了笑,“王爷!您今天这么晚回来?去做什么了?”
君玄夜瞳色冷了下来,看向了柳萋萋:
“柳萋萋,怎么?还来过问本王做了什么?”
“你觉得,本王会告诉你吗?”
“真拿自己当本王的王妃,来管本王了?”
柳萋萋嘟着嘴说道:“我就是担心王爷!”
君玄夜满脸不耐烦:“去了御史大夫的府邸!”
“有问题吗?”
柳萋萋摇了摇头。
她看了一眼君玄夜,沉默了许久问道:
“王爷,听闻御史大夫给月落坊的花魁赎了身,而且还带进了府邸!”
“听他们说,那花魁是送给您的?”
君玄夜看着柳萋萋的眼睛,知道她这是在试探他。
他道:“的确如此!”
“怎么?今日突然问这个?柳萋萋,你又想干什么?”
柳萋萋:“没想干什么,我就是怕那些外人乱说话,毁了王爷您的名声!
君玄夜嘴角划过了一抹冷笑:
“毁了本王的名声,就凭他们也敢?”
王爷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模棱两可,说着这一番话。
这根本无法让她确定,那些人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但至少有一点能证明。
御史大夫的确赎了花魁的身,将那花魁送给了王爷。
只是王爷有没有收下,就不知道了。
她乖乖的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君玄夜也起身往宣叶阁的方向而去。
柳萋萋双手紧握着,脸色难看。
尽管没问出些什么。
可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着,君玄夜很可能真的养了外室。
就算她不想去信。
可事实似乎是在逼得她不得不去信。
翌日一早。
君玄夜在注意到了柳萋萋过来时,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继续往前走着。
柳萋萋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见生命值开始疯狂上涨时。
她唇角弯起心情极好。
之前的生命值,从九十五掉到了七十五。
如今又开始慢慢上涨了。
她原本以为,君玄夜会和之前一样,用力地拽开她,不让她碰他。
但今日,王爷似乎没有拒绝。
她看了一眼君玄夜,唇角弯起,心情极好。
王爷没拒绝,是不是代表,今日王爷想和她坦白了。
之前的一切,是不是和她猜测的一样?
君玄夜又怎么可能没注意到柳萋萋脸上的神色。
只是他面色平静,像是没有发现她的表情一样。
其实,他也挺希望,这丫头能展露笑容的。
只是……
今日能让她多开心一点,是一点吧。
两人没多久,上了马车。
柳萋萋也是担心君玄夜会甩开她,立刻抱住了他的手臂。
君玄夜没有拽开她。
上了马车后,柳萋萋坐在了他的身边,小手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君玄夜靠坐在一旁,半阖着眸子。
柳萋萋靠近了他些许。xǐυmь.℃òm
注视着男人那张俊美的脸,她双眸闪烁着。
多久了,她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君玄夜了。
没想到,如今还能看到。
她抬起手轻轻描绘着他的眉眼。
见他一直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也只当君玄夜这是睡着了。
她低声呢喃着:
“王爷,您是不是想要和我坦白了?”
“是不是要和我说出真相了?”
“所以才会任我碰您!”
“我就知道,您那么对我,是有原因的!”
“王爷,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所说的是真的!”
“你再怎么冷漠,再怎么无情,可您的眼神骗不了我!”
说到了最后,柳萋萋凑近了君玄夜,想要亲吻他。
君玄夜却在这瞬间睁开了眼。
他瞳色冰冷,“想干什么?”
柳萋萋小脸微红,满脸不好意思的,乖乖坐了回去,没有再继续趴在他的身上了。
她道:“没干什么?”
如今生命值也已经到了九十七。
倒也差不多了。
君玄夜看了一眼身旁女人笑意连连的样子,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御史大夫的府邸。
马上到了。
美梦也该结束了。
君玄夜:“柳萋萋,本王今日带你来这里,是来告诉你,你对本王来说,到底算什么?
柳萋萋望着君玄夜满脸疑惑。
马车停了下来。
走下来柳萋萋才知道,王爷这是带她来了御史大夫的府邸。
脑海中一下子浮现起昨日那些下人和百姓们议论的话语。
君玄夜养了外室。
她脸色倏地白了。
君玄夜冷漠的看了一眼柳萋萋:
“跟上本王!”
柳萋萋点了点头。
御史大夫早就在等候了。
如今看到了王爷带着王妃来了之后,微微愣了愣。
但很快他像是没事人一样,笑呵呵地迎接着两人。
没多久,几人便到了前厅。
君玄夜坐在了主位上。
御史大夫轻轻拍了拍手,压低了声音示意管家将花魁叫过来。
他声音不大不小,倒是能让柳萋萋听清。
柳萋萋坐在一旁,小手攥紧了衣角。
昨日柳萋萋看到过的花魁,走了进来。
今日的她穿着一身红裙,整个人性感又妖娆。
只是今天没戴面纱。
那张脸,的确精致,只是多了些许风尘气。
她红着脸,恭敬地行了个礼,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王爷!”
君玄夜示意花魁过来。
花魁倒是听话,乖巧地坐在了君玄夜的一旁。
她给君玄夜剥了葡萄,递到了他的嘴前。
君玄夜倒是乖乖张嘴,吃下了她递过来的葡萄。
他笑了笑,暧昧地说道:“这葡萄,和你一样甜!”
花魁娇羞了起来:“王爷,这么多人,人家不好意思!”
柳萋萋见君玄夜像是完全无视了她一样,和这花魁相谈甚欢,甚至言语暧昧。
她怎么可能做到毫无感觉。
昨日她还在劝自己,也许是那些人乱说话。
可今日事实却摆在了她的面前。
她双拳紧握,指甲嵌入了肉中都不自知。
她抬眸看向了君玄夜:
“王爷,您带我来这里,就是来让我看这个?”
君玄夜:“自然?”
“你不是觉得本王之前所说的话,都是假的吗?”
“甚至还编出来,说本王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
“你既然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那本王也只能将事实告诉你!”
“柳萋萋,本王现在,就喜欢这般主动的女子!”
“而不是你这样的!”
“现在的你,让我厌烦。”
柳萋萋眼眸泛起了泪花。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可以前,您不是这样的!”
“您明明不近女色,对我都毫无感觉,又怎么会喜欢一个风尘女子?”
“而且您对我这么好,为何如今说厌恶,就厌恶了!”
“难道当初您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梦吗?”
君玄夜笑了笑:
“柳萋萋,是你不了解本王!”
“谁说本王不近女色?”
“这样的女人,才是天下男人想要的!”
“本王曾经给你的,一样可以给她,本王同样可以宠她,护她!”
“柳萋萋,如今告诉你真相,你还要纠缠吗?”
“你还不愿意相信,本王所说的话吗?”
柳萋萋面无血色,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她看着君玄夜,却怎么都看不清他,似乎因为泪水模糊了眼睛。
她说道:“王爷,那您喜欢她吗?”
君玄夜点头。
柳萋萋苦涩的笑了笑。
当初,她一遍遍地问他,他是不是喜欢上了她。
可那时候,他总会冷漠,甚至不屑地说着,他不可能喜欢她的。
她才在那时觉得,让王爷喜欢上一个人很难。
可现在才发现,他只是喜欢上她难而已。
她拼尽全力想要得到的一切,却是别人随意拥有的。
柳萋萋:“所以,您当初帮我,护我,在柳家人欺负我的时候,会替我撑腰,帮我证明!”
“在我与北廷烨在一起的时候,会吃醋!”
“会变个法的送我簪子,都是假的?”
君玄夜放在扶手上的手不断的收紧着。
他看着女人苍白着脸,满脸泪水的样子,心痛的无法呼吸。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柳萋萋传递给他的,还是他内心深处的痛苦。
脑海中,关于柳萋萋的一切,一点点的浮现在他的面前。
若说不爱,怎么可能!
可若不说,她不会放弃,北阙也不会信。
君玄夜冷漠的说道:“是!”
他这般无情的回答,就像一把刀插进了柳萋萋的心口一样,让她疼的浑身颤抖。
看着男人眉眼间的不屑和冷漠,柳萋萋笑了笑,她带着哭腔再问道:
“那王爷,您真的从未爱过我?”
君玄夜双拳紧握,冷声笑着,坚定的说道:
“是,从未爱过!”
他不知道自己再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只知道在说出之后,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堵了一块石头,喘不过起来。
柳萋萋惨白着脸,直视着君玄夜的眼睛。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不信!”
“我不信您没爱过我!”
“我不信,您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若是真的不爱我!您为何会那样对我!”
“会在我担心你失去你的时候,拥抱着我……”
君玄夜见女人坚定的样子,突然从主位上走了下来,一步步的到了柳萋萋的面前。
他微微附身,双手撑在了她的扶手上。
右手指尖抬起了柳萋萋的下巴。
他的目光带着侵略性,略过了柳萋萋的眉眼,鼻尖,最后落在了她的红唇上。
他倏地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他的吻,霸道又悲壮。
他似乎不想就这么放开这样的香甜。
可他很清楚。
若是不松开,他设的局,就白设了。
柳萋萋也没想到,君玄夜会吻她。
若是以往,她会不好意思,会去挣扎。
可如今,她却在配合着他。
两人就这般纠缠着。
君玄夜却在这瞬间,咬上了柳萋萋的红唇松开了她。
柳萋萋疼的皱起了眉头,捂着嘴角,看着君玄夜。
君玄夜和她挨得很近。
近到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君玄夜红唇轻轻摩着她的耳尖,低声说道:
“本王会那样对你,是因为本王对你的身子无法抗拒!”
“柳萋萋,你难道忘了,本王曾经说过,让本王感兴趣的,是你的身子!”
“本王喜欢的也只是你的身子!”
“既然如此,那你愿意给吗?”
柳萋萋双眸噙着泪,却无比坚定的说道:“自然!”
君玄夜笑了笑,一把搂过了柳萋萋的腰身,将她横抱了起来,向着里屋走去。
御史大夫和那花魁,早就在看到了那画面时,便退了出去。
柳萋萋被扔在了床上,君玄夜欺身而上。
他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身,大手敷在了某处,红唇吻住了她。
他一点点的解开她的衣服。
在一点点扯下禁锢着美好的东西。
让柳萋萋最后彻底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轻轻触碰,惹得柳萋萋浑身战栗。
若是以往,柳萋萋万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听话。
现在的她,不仅听话还很配合。
她小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紧咬着唇瓣,双眸直视着君玄夜。
似乎觉得,如今的她只有这样的方式来证明他是喜欢她的。
若不喜欢,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动情?
君玄夜从未见过,这样主动的柳萋萋。
见女人的手在他的身上点着火。
他喉结滚动,眸里的情欲更甚了。
他本想吓唬吓唬这丫头,可没想到,这丫头好像是豁出去了。
她是真的想要将自己交给他。
他根本无法拒绝这样的她。
他的吻落在了柳萋萋的脖子上,轻轻舔舐。
在慢慢的往锁骨,胸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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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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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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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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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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