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志用胶水沿着门框注了一遍,保证大门和门框之间被胶水充满。过了一会儿,感觉差不多了,张大志用力推了推门,纹丝不动,他放心地笑了。
“行了,该下一步了。”张大志又从包里拿出工兵铲,有模有样的比划着测量了一番,又让林海中替他打着手电,沿墙根前行了20来米,然后开挖。
挖了一个半米的坑后,一无所获,张大志很是疑惑:“位置应该对呀,怎么会不对呢?”
林海中来回走了几步,眯着眼睛测了测:“不对,应该再前进10米。”
二人就又前进了10米,再次开挖,很快就发现了电缆,张大志惊呼一声:“找到了,哈哈。”
林海中也有小小的兴奋,拿出巨大的剪刀对准了电缆:“开干?”
张大志抢过剪刀:“让我来!”
“等等……”林海中叫停了张大志,他内心的火被点燃了,拿出了手机拍照,“生活要有仪式感,我来喊一二三!”
随着林海中“三”一出口,张大志手下用力,剪刀剪断了电缆。
等了一会儿,听不到会馆中传来什么动静,张大志低头看了几眼电缆:“没错呀,是通讯电缆,里面应该断网了,为什么会没有反响呢?”
“刚才打坏了监控,也没见有人出来。”林海中也觉得纳闷,“难道是我们弄错了?”
“不可能!”张大志信誓旦旦,“我从小偷鸡摸狗的坏事干多了,今天的坏事,太简单了,怎么可能会弄错?就算不是通讯电缆,也是很重要的电缆,绝对会影响到里面的人。”
林海中点了点头:“以你干坏事的经验来看,下一步该从哪里入手?”
“按夏向上的计划走,不按我的经验来,我信他。”张大志猫着腰,带着林海中沿墙根来到了会馆的侧面。
会馆很方正,长宽各20米,正门朝南,后门朝北。正门面对大路,后门和东西墙,都是农田。
此时夜深人静,四下无人,借夜色的掩护,张大志和林海中的行动很是顺利。到了东墙下面,张大志挖了几下就发现了水管的所在,用高温火焰枪割开了水管。
尽管被水喷射了一身,林海中却还是哈哈大笑。也许在骨子里还是有一些恶作剧的基因,做坏事很容易让人产生快感。
随后,二人又迅速从东墙来到了正门,如法炮制,在正门也用胶水粘上了门框。为了保险起见,张大志又用一把大锁锁住了门上的铜环。
正门的停车场上,停着程武和杨林的车。张大志索性一不做二不做,尽管夏向上并没有让他给轮胎放气,他还是每个轮胎上扎了一刀。
扎了之后,还觉得不太满意,就又横着割了一刀,确保只能换胎不能补胎才放心。
就在张大志和林海中想从正门转向西墙的时候,会馆里面开始传出了动静。
“快去看看怎么断网了……”
“不对,水也停了。”
“快去外面看看,肯定有人搞破坏。”
“妈的,门拉不开了,被人弄坏了吧?”
“不是,被胶水粘住了。赶紧撬开。”
“赶紧向杨总汇报。”
“不用汇报,我已经知道了。”杨林的声音传了出来,他依然淡定,加大了声音,“是大志吧?你在外面搞破坏多煞风景,还不如进来一起喝茶聊天,多有趣。”
张大志刚要回答,被林海中捂住了嘴巴。
林海中摇头:“别说话,只要不承认,只要没证据,他就拿我们没办法。”
张大志明白了过来:“对,死不认账,只干坏事,就不承认。继续!”
……杨林正和程武、严凌、光头强聊得开心,无意中发现wifi信号断了,开始时没有在意,过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有不少人在说没网了,心中就有了一丝疑惑:难道是被人物理破坏了?
又过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惊呼怎么没水了,他心中的疑惑就更强烈了,多半是被人反攻倒算了。
除了张大志还能有谁?
不对,张大志就会在门口瞎转悠,怎么会想到围剿的方法?难道是夏向上传授?这么一想,杨林反倒笑了,夏向上从小在农村长大,一些常见的偷鸡摸狗的招数,他都清楚,就是看想不想用了。
他有初一,就不用怪夏向上还十五。
杨林就和程武说明了情况:“我们多半被人算计了,先是断网,然后停水,接下来该停电了。”
程武讥笑一声:“夏向上干的?他也这么下三烂?”话一出口又觉得哪里不对,呵呵一笑,“包括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我还是一样的评价。”
“没关系,我也觉得我有些事情做得很下三烂。”杨林哈哈一笑,“夏向上顶多是总指挥,不会亲自出手,应该是张大志具体执行。”
严凌冷笑一声:“断网断水断电,回头再接上不就行了,不是瞎折腾吗?张大志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怪不得一直没有出息。”
程武不认同严凌的说法:“就算事情本身没有意义,也不会对对手造成多大的伤害,但可以出一口恶气,也值了。”
“不理他了,我们继续?”杨林笑问,“我和程总不打不相识,现在深聊之后,发现在许多问题上居然一致,有时人和人之间,就得多打交道才能了解对方。”
“出去看看。”程武站了起来,“我很好奇张大志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你不打算报警抓他?”严凌很是痛恨张大志的瞎胡闹。m.χIùmЬ.CǒM
“不,你来我往才有意思,报警抓人,就显得我没有气量了。”杨林摆了摆手,和几人一起来了院子中,然后向张大志喊话。
结果没有张大志的回音,杨林就想出去看看,却被告知门被粘上了。
杨林气笑了:“好家伙,一报还一报,还回来了,而且更狠更有技巧了,关门打狗?行,真有一套。”
“快去看看后门。”
很快就有人回应:“后门也堵了,出不去。”
杨林大笑:“撬了,不信了就。”
几人去撬门,撬了半天,丝毫不动。主要是前后门都是铜门,非常结实。杨林发了狠:“上电锯,锯了。”
几人又找来电锯,刚启动,停电了。
好嘛,电停的真是时候,杨林看了看高高的围墙,想要跳出去也难。当初为了显示与众不同,特意加高了围墙,现在好了,成了禁锢自己的铁笼了。
“打电话,报警吧。”严凌拿出了手机,见手机还有信号,笑了,“张大志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信号塔断电,只要手机可以打出去,他就别想得逞。”
话刚说完,手机的信号突然就神奇地消失了。
“发生什么了?”严凌大惊,举起手机想要找到信号,却无济于事。
“不用找了。”杨林心里明白,“信号屏蔽器。会馆不大,四个角各放一个,就会完全屏蔽里面的信号。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了,从墙上跳出去。”
“张大志还真把我们困住了?”严凌还不信了,“就凭他这么一个笨蛋?我非得想办法出去不可。”
“我来跳墙,拿梯子。等我出去好好收拾张大志!”
很快就有人拿来了梯子,架在了墙上,严凌上了梯子,不听杨林和程武的劝告,非要露出墙头。
刚探头出去,就看到了墙外的张大志。
张大志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水枪,他瞄准了严凌,诡异地一笑:“你好,严凌,最好的礼物送给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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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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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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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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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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