淯水河畔。
杀伐声沸反盈天,战场之上的点点血花,在夕阳的映射下,显得分外妖异阴森,犹如死神在低声吟唱,收割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看来是我迟了!”
“杀!”
看着几乎空无一人的辕门,吕布眼中的苦涩一闪而逝,手中方天画戟一挥,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另一边。
波才在黄巾的护卫下,看着军中宛若战神的段修,心中有些恐慌。
“妈的,你们都没吃饭吗?”
从一旁士卒手中抢过长弓,咬牙怒骂之后,张弓死死的盯着人群中的段修。
“咻!”
一道破风声响起。
“锵!”
段修反应极快,见避之不及左手抽出腰间龙雀,金铁之声随之响起。
“我找到你了!”
凶厉森寒的目光,投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双眸之中杀意大涨。
他明白人群之中。
那道有别于其他黄巾的身影,就是他此行的目标。
“杀!”
没有多想手中动作不停,朝着波才的位置杀了过去。
“渠帅咱们走吧!”
波才身边管亥两股战战,面带恐惧道:“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呵,晚了!”
此时的波才面色平静,看着不足五十米的段修,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衫,嘲弄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跑?此处地势平坦,周遭五里之地连山丘都没有,你跑得过铁骑追杀吗?”
说完,波才越众而出。
“段修!”
波才目视愈发靠近的段修,带着一股死志面色潮红道:“别人怕你,我波才不怕,当今朝廷腐败,宦官弄权,有志之士必将联合起来推翻汉室,剑斩昏君,还天下一个太平,吾主大贤良师张角承太平之志,亦有安天下之心,尔如此助纣为虐,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是看不到的!”
段修策马而来,没有多余的解释。
“杀!”
波才提着战刀,带着一股悲壮杀向段修。
“噗!”
然而两者武力相差太大,段修随手一记挑飞,波才连人带刀被两分而开。
“渠帅!!”
管亥见状大惊失声,目露悲戚。
他没想过反抗,甚至他在得知对方是段修,看到对方杀进前军之际,就从未想过反抗,两者差距根本不是人数可以弥补的。
身边黄巾四散逃窜。
“唏律律!”
段修策马来到管亥身前,看着毫无战意的管亥,没有动手而是蹙眉道:“此人可是波才!”
“是!”
管亥看了段修一眼,瞬间垂首不敢再看。
“嗯!”
段修调转马头,吩咐道:“王越,将波才首级取下传递四方,长社的闹剧,也该结束了!”
没错。
这种战争,在段修看来和闹剧无二,对手不少还是拿着木棍的农夫,其中妇女,孩童也占有相当的一部分。
这也是段修到了以后才发现的。
同样也知道了,为什么黄巾会有这么多,农民拖家带口被黄巾携裹,要是人数不多,才会觉得奇怪。
这里的十八万黄巾。
真正有着武器,和木质扎甲的黄巾,连两万人都不到,输赢全靠一股气势。
“喏!”
王越恭敬应是。
有着段修的安排,他一路上基本没怎么出手。
“闹剧?呵呵!闹剧?”
听到段修的口气,管亥彻底破防了,眼中含泪嘴角含笑,只是那笑容之中,带着些许癫狂和悲哀。
“波才已死,降者不杀!”
王越砍下波才头颅,长喝出声。
“波才已死,降者不杀!”
这道声音好似起了连锁反应,止戈军将士吩咐放生高喝,使得不少黄巾陷入迷茫。
“死了?渠帅死了?”
一名黄巾双手紧紧捏着木棍,做着一副防御的姿态,只是口中自语喃喃,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喂,那个拿着木棍的!”
木棍黄巾闻言惊醒,目露疑惑的看着前方不远,那个全副武装的止戈军将士。
“没错,说的就是你!”
“快把木棍给我扔了,都这么大的人了,学什么小孩子,耍什么木棍?”
“快扔了过来集合!”
“集合?”
木棍黄巾一脸懵逼,不知道眼前这个,之前还喊打喊杀的家伙想要做什么。
“嘭!”
那名止戈军士卒似乎有些生气,来到木棍黄巾身前就是一脚,恼怒道:“老子都说了几遍让你把木棍扔了,你是聋了还是怎么回事?非要老子砍死你?”
而另外一边。
“那个农妇,说得就是你,手里抓根树枝吓谁呢,赶紧带着你脚边那个娃子过来。”
“小家伙别跑,快回来!”
吕布看着在他面前逃跑的稚童,赶忙出声道。
“回来,本将军又不会杀你!”
见稚童就要跑远,吕布策马追了上去。
“轰隆隆!”
一阵马蹄声响起,却是长社城内的诸将反应了过来。
“杀啊!”
“杀光这些叛逆,为死去的袍泽报仇!”
“嗤!”
一道刀光闪过,那名从吕布身边跑远的稚童被大军砍下了脑袋。
“混账,放肆!”
这一幕刚好落到吕布眼里,使得他瞬间睚眦欲裂,狂吼道:“谁让你们杀人的,老子宰了你!”
失去了理智的吕布有多可怕。
反正不过盏茶时间,死在他手里的士卒便超过双十之数。
“匹夫,尔敢!”
正待吕布就要冲杀之际,一道宛如炸雷般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琇書蛧
“杀!”
说完,那道声音的主人也杀了过来。
随着这件事越闹越大。
皇甫嵩朱儁等人,纷纷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潩水河畔。
段修领着一队人马,在这里进行简单的清洗。
“将军!”
一名平乱军士卒策马而来,慌忙道:“吕布将军与城内大军起了冲突,目前在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路上细说!”
段修闻言脸色一黑,但也没有多做耽搁。
不长时间以后,他从士卒手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眼中凶光闪烁不已。
“杀!”
面对对面的四人练手,吕布怒吼连连,手中方天画戟舞出数到残影,周边围观的诸将面露焦急。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分出了一条通道。
“踏!”
“踏!”
“踏!”
段修策马缓缓来到众人身前,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战场,好像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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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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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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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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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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