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孙立代孙新上顾富家提亲时,顾大姐因为没见过孙新的模样所以没答应,但但她得知孙新居然又跑到独龙岗扈家庄去提亲时却就感觉不愿意了。
明明之前是找自己家提亲来的,自己这里虽然还没给答复,可是孙新又送礼物到别人家去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一番打听后当她是得知这孙新居然拿几十两银子做彩礼送上扈家庄去时顾大姐心中就更加惊讶。
不管这几十两银子究竟是孙立的还是孙新的,这可都是个普通人家难以一下拿出的数额。如果有个几十两,盖房子置地都不愁了。
顾大姐的老爹顾富虽然杀牛放赌但是却是个豪杰性格,平日钱财缘手而尽,混了这么多年,手中根本没有多少积蓄。
所以虽然名声在外,官府也不敢管他的生意,但是其实顾富的家中并不富裕,顾大姐的娘亲死的又早,家中有个弟弟还是不中用的,一切竟得靠顾大姐维持。
这种窘迫的环境之下,若是孙新能够拿出几十两银子来,她还真觉得可以考虑一下孙新了。
于是打听了不少消息之后,顾大姐终于忍不住在今天便亲自跑到了十里牌来。
到了十里牌之后她也没鲁莽,先悄悄的到孙新的田间去瞄了一眼。
到田地之上时,顾大姐原本以为孙新这样军户出身的人就算想种地也种不出什么模样,却没想到孙新的田上那一颗颗植株苗长势齐齐整整,三十多亩田地平整的展现在面前,垄是垄沟是沟的,水渠肥坑错落有致,看起来比最好的农夫种出来的田还要整齐。
虽然顾大姐也没下过田,并不认识孙新种的是什么植物。
但作为在乡间生活的姑娘,只要看到这田地她就知道孙新的地种的非常好。
再见到孙新高大威武,顾大姐心里就觉得孙新是个不错的对象了。
于是才有了这一出。
孙新却不管顾大姐是什么想法,他早拿定了主意,并不想招惹这位姑娘。
所以他直接摇头道:“顾大姐,我实在对你没什么意思,你还是走吧。”
一听这话顾大姐登时就愣了。
他虽然不会打扮,脾气也暴躁了一些,但是身宽体胖看模样就是个好生养的,而且父亲顾富虽然不会经营家产,可是在乡间也有些诨名,等闲人都不敢去惹他们家。
所以在乡里也不少人去她家说亲。
她以为自己说了这一番话是给孙新面子,却没想到孙新开口就拒绝了她。
接着就有些恼羞成怒的生气起来。
“你还真道那独龙岗扈家的扈太公会愿意收你这么个种田的人做女婿呢?”
“呵呵,你有眼不识泰山,今天你回绝了我,以后你娶不到扈三娘再想来找我可就没机会了!”
“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孙新哭笑不得,这姑娘居然直接在他面前叉着腰发飙起来。
他在前世本来就是六十年代生人,不习惯小年轻间野蛮女友那一套,到了这个时代就照样不喜欢这些。
别说前世就听过顾大姐的名声,哪怕没听过,就看这姑娘现在这架势他也实在是敬谢不敏。
孙新连忙摆手道:“别担心,我便是和扈三娘成不了也绝不去叨扰姑娘清静的!”
“你!”顾大姐气的发抖,“你给我等着!”
说完狠话,她在地上啐了一口痰,这才红着脸气冲冲走了。
孙新只能苦笑。
他回头安慰了被骂了半天的解珍解宝几句,这才带着他们回去工作。
转眼孙立从扈家庄回来已经好几日,独龙岗那里却再无消息,扈三娘也再没来十里牌,孙立急的找孙新问了几次,觉得虽然把他要说的事情传到了,但扈太公既没收礼金也没给回复,是不是这件事又吹了。xǐυmь.℃òm
孙新却是老神在在,安慰哥哥再等几天。
与此同时,独龙岗的扈家庄,扈三娘坐在闺阁中一脸的忧郁。
那天自己炒了两份菜带去十里牌给孙新吃回来就被父亲发现了。父亲大怒之下居然命令哥哥把她关了起来。
一关就是半个多月,也不说哪天是个头。
倒不是身子难受,但十几天没见到孙新了,扈三娘心里想念的不行。
这几天天气热了起来,入夏了,他地上的农活一定很忙吧?
他侍弄庄稼一向是十分尽心尽力的,一忙起来肯定又是连饭都顾不上吃。
哎,偏偏那十里牌上的解珍解宝就是两个小孩,白长那么胖了,连个肉都做的半生不熟,哪里会照顾人了?
这几天自己也没去送饭,他再一劳累,可别伤了身子。
又想到孙新跟自己说过他之所以要努力种地就是想尽早打出一百石粮食来凑足彩礼迎娶自己,扈三娘就更加心焦了。
好想去看看他呀!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扈三娘仔细一听,连忙趴在窗户旁边呜呜的开始装哭。
扈陈氏皱眉道:“哭什么哭,碰着鬼了呀?”
扈三娘幽幽道:“娘我饿。”
“今天不是给吃个饭了吗?”
“身上痒痒。”
“每天给你烧水洗澡,痒什么痒?”
扈三娘幽怨的坐在窗前。
“娘,你就一点都不怜惜女儿了么?”
外边人漠然走过,等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又走了回来。
“跟你说了要找一户好人家,嫁过去之后清清静静的你也能够不受苦,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娘说那祝家庄的祝彪算是好人家?”
“怎么不是好人家?独龙岗上面三个庄子就属他们庄子最是兴旺。娘是被你爹爹骗了,一辈子落在了这独龙岗上,要是把你生在其他地方,说不定你还能嫁到大城里去做读书人家的太太,可是既然身在这独龙岗,除了祝家庄,这三州五郡的还有哪个家里有更好的后生?”
“哼,你说的是祝彪么?你便是看他那副做派,整日介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平日里便是对上我也没个好脸色,这样的人哪里能够知冷知热了。你是没见过孙新哥哥,见了你便知道他才是会把女儿放在心里的好人。孙新哥哥说的对,女儿嫁给了那祝彪对咱们扈家庄也不定是件好事,说不准没两年庄子都让人抢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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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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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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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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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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