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姐拿到了第二个月的工钱,加上提成足足有二两半,比孙新想象中还要高上许多。
给了顾富两吊钱再给顾甲两吊钱之后,顾大姐手中还有二两银子,花都不知道怎么花。
有了这样的收入,顾大姐的腰杆终于硬了起来,而在家里顾甲也有些怕她和孙新两人的关系,说话都不敢跟她大声。
“嫂嫂,今天晚上吃个捞面条吧,我瞧着孙新家里常吃这个,我告诉你怎么做。”
嫂嫂点头听着顾大姐的指示,便照她所说的方法去和面煮浆子。
想到以前自家嫂嫂看自己时可是满脸的不甘愿,老想着抓着自己跟她一起去干活,而且总是拿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去烦恼她,说些什么女人家不能上桌吃饭之类的话。
顾大姐自小就是在顾富教育下长大的,从来没有这些规矩,以前嫂嫂嫁过来之前就是她一个女孩忙着给家里做饭,自己做好了还不能上桌吃?顾大姐的脾气哪里忍得了?
偏偏嫂嫂自己不敢反抗顾甲,还觉得顾大姐应该跟她一样的做,常常在顾富、顾甲耳朵边说些顾大姐的坏话,顾大姐也是由心的懒得理这个女人,现在终于得以扬眉吐气。
顾大姐吃完饭之后把碗丢下便起身准备出门。
一家人都看着她,嫂嫂看看那还没洗的碗问道:“妹子哪里去?”
顾大姐理直气壮的说:“我到孙新家去一趟。”
嫂嫂想说什么话,顾甲瞪她一眼她才连忙噤声。
顾甲进内屋去拎了一只腊制好的野兔对顾大姐道:“而今庄主家的娘子也要生了,咱们做庄头的没什么好孝敬,这是前日里我手下一个庄客到登云山上采药时打来的兔子,便拿与扈三娘去将养身体。”
顾大姐点点头接过兔子便出去。
自打过了九月,她整天就是往孙新的家里跑,这时扈三娘已经快要生产,肚子大得不行,在家里面常常要人说话。
顾大姐来到了孙新家里之后,见到扈三娘在床上休息,床底下有些果皮之类的东西,她也不打扰妹妹,卷起袖子就拿起笤帚扫地。
这场面要是让她家嫂子看到了绝对会气的鼻子都歪了,可是顾大姐却是懒得理他们。
她到孙新家做事她愿意,其实在哥哥家嫂嫂过门之前一应家事也是她在做的,可是如今她就是故意就是不做,以顾大姐的性格倒也没有什么巴结扈三娘的想法,纯粹就是不喜欢就不做罢了。
现在离扈三娘的预产期越发近了,不光顾大姐三不五时往孙新家里跑,扈陈氏和乐大娘子还有乐张氏都到孙新家来照顾扈三娘。
三个人轮流伺候,还有众多庄客家里的妇人在一旁照看。
孙新前世没有老婆怀孕的经验,也没想到一个女人要临产之时居然能够调动起这么多的人力。
但是真正到了这时候,他却感觉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甚至嫌人手太少。
他在房间里头也帮不上什么忙,转头到了孙家集去了汤隆的铁匠铺里,研究了几天之后打出了一个模样奇怪的钳子用布包着拿了回来。
众人看着那钳子不知如何使用,听孙新一番说才大体明白这什么助产钳的用法。
然后大家都眼神奇怪的看着他,好像在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后生怎么知道这么多女子生产的事情?
孙新只能继续用自己以前学医时见过应付过去,这话不能仔细研究,因为孙新的医术自称是在琼州的军中学的,行伍之中学到了怎么配置壮阳酒的药方就已经很奇怪了,现在居然说还学会了怎么给女人生产,仔细深究下去让人很难不怀疑琼州军中的生活作风是不是大有问题。wWW.ΧìǔΜЬ.CǒΜ
孙新拿回的助产钳无形中让众人更加紧张,唯独是坐在风暴中心的扈三娘每天该吃吃该动动,她今年才满十七岁,身体健康的不得了,甚至在进入十月的时候还依旧保持着每天练刀的习惯。
算着预产期临近,在孙新的坚持之下,他们直接将登州城里有名的稳婆王婆子请到了家里来住,就等着哪天扈三娘要生不会赶不上趟。
这事情让扈陈氏直说是乱花钱,要知道请这王婆子提前到家里来可是按天收钱的,一天就是一钱银子。
在已经生过三个孩子的扈陈氏看来扈三娘这一次生产比起以前她生孩子时已经条件要好得多了,完全没必要如此担心。
而乐大娘子和乐张氏却是比较理解。
这年头的婴儿出生绝对是母亲和孩子共同要过的一道鬼门关,虽然众人都觉得扈三娘的身体状况很好,而且营养条件优秀,这一次生孩子风险并不大,但孙新和扈三娘感情很深家里条件又好,根本不想让老婆冒这个险。
他们在十里牌这个地方,如果扈三娘真的遇到什么问题要去请人来帮忙生产都需要大半天时间,只用庄中的妇女们帮助生产,别说是孙新了,她们也有些不放心。见到孙新的安排都在心里暗暗羡慕自己,当初生孩子时,自家男人可是没有这般细心的。
扈三娘的怀孕时间大体是在年初的时候,怎么算到十月十五时扈三娘的预产期都已经到了,可这时扈三娘的肚子却依然没动静,孙新不禁紧张起来,反倒是扈三娘自己心大的不得了,整天跟顾大姐有说有笑的。
到了十月二十这天却是扈三娘起床时自己发现羊水破了就要生了,孙新连鞋都来不及穿,穿着一件单衣就跑出去找王婆子来。
孙新把王婆子叫来的时候家中的女人也全都来了,连带着他跑出去的动静也弄的全庄皆知。
孙新的卧室在顾大姐临近生产这几天每天都是消了毒的,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毕竟比这年头大多数其他脏乱的房间要好。
孙新想进去监督着那些婆婆帮自己媳妇生产的过程,可是却被女人们义正词严的赶了出来,只能在屋外着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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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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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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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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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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