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孙家庄的实力就这么强,短时间之内没有办法再开两个作坊了。邹润拿不定主意,就问孙新道:“师父你觉得哪样更好?”
在旁边摸着下巴半天没说话的汤隆也发表自己的意见:“鸡油菌好,这东西在河北卖的可是昂贵,如今我们可以自己种了,若是发卖到外路去,利润绝对比着做麻纱要大。”
这边解宝不愿意了,道:“麻纱更好卖,现在我们能自己产硫酸和烧碱了,日后成本还能降低。”
邹润就瓮声瓮气的说:“我们研究种植食用菌产量扩大之后成本也能降低啊。”xǐυmь.℃òm
两个徒弟当时便有些口角起来,几位庄头纷纷站队。
有的说麻纱好,肯定有销路,也有人说食用菌利润高。
直到大家都表达完自己的意见孙新才咳嗽一声道:“照我看咱们说的都当不得准,具体哪個做哪个东西不若便让客人来选择。两种产品都放到孙家集上去,哪个好卖以后便专一的做哪个,这叫实践出真知。”
这说法倒还真是有道理,众人听了一下也就不吵了,栾廷玉问道:“那这得用多少时间呀?”
孙新想了想道:“就以一个月的计算为准如何。”
他说完自己的方案,便让两个团队各自将自己所产出的质量最好的麦杆棉和鸡油菌全部送到孙记去发卖。
至于孙新,他懒得操心这么多只看最后结果。
两边都觉得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价值很高,何况花费了这么多心思,所以着意挑选,下午时两路人马一起到孙家集上,将那麦杆衣服和陶土瓮装的油浸鸡油菌往柜台上一放。
顾大姐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庄主怎么说?他不管?”
解宝摸着脑袋笑了一下:“大姐您管不就好了吗?”
顾大姐又好气又好笑:“你们忙活了这么久,如此重要的事情他不交代,俺却要如何卖去?”
解珍也满脸堆笑的凑上来道:“顾家姐姐,我这鸡油菌有各种的好处,年老的吃了延年益寿,年少的吃了强身健体,我跟你详细说说,到时你碰到客人便这般的告诉他们。”
他一贴上来,解宝也反应过来,扯着自己的麦杆棉制作的布匹,说自己这布经拉又经踹,柔软不褪色。
顾大姐连连后退,然后用手指点了一下解宝的脑袋道:“来我这凑鬼机灵没用,这事情我还要找你们师父去,你们等着,没有他这般办事的。”
火急火燎的进了孙新的院子,顾大姐隔着门帘便大喊道:
“孙新你如今这般大的架子,你那三个徒弟跟着李庄头一道忙活了这么久的东西要放到我店里来卖,你连我柜门都不进一步?那些新货品,什么鸡油菌麦秆纱的究竟怎么个卖法,我哪弄得清楚?”
喊了半天才见门帘一掀,扈成走出来问道:“什么鸡油菌和棉纱?难不成你这孙家集的孙记又要上新货了?”
孙新开完会就到田头上管春耕的事情去了,扈成和妹妹扈三娘在屋里说着话,听到顾大姐说孙家集上又上了新的货品,当下便迫不及待的出来。
“是不是试验新货呀?若是那什么鸡油菌和棉纱你不愿卖时大可放到我们郓城的孙记去先卖卖看,郓城人都爱赶个新鲜,有什么新产品也好试得出来的。”
郓城县的孙记每次接受孙新孙家庄的新产品都会比孙家集的孙记慢上一步,扈成店里的伙计已经和他抱怨好多次了。
顾大姐眼睛一眨,连忙摇头道:“我哪有不乐意卖,只是想要问个清楚才好卖货,而且我们孙家集这里客流量也不小,孙新若是不在我便下回问好了。放心,若是这货好卖时再介绍到郓城去也不迟。”
她连忙转身的跑回店里,到店中时还是心中紧张。
还想着去找孙新问清底细呢,却没想到差点就让人把这上新产品的机会给抢走了。
哪怕这东西再不好卖,也是个多赚提成的门路呀,而且仔细想想孙新那家伙做生意从来就鬼精着的,既然他会主动让三个徒弟和李直研究这么久,当然不会是笔亏钱的买卖。
卖这两种东西肯定能挣钱。
想通这一点顾大姐也不禁重视起来,她进到店中便叫在柜台上东张西望的解宝道:“你们几个过来同我仔细说说,这鸡油菌和麦秆麻纱是什么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处?”
小院之中扈成正想着孙新的孙家庄新做出来的产品,这时看过春耕情况的孙新也正好转回院子里来。
“妹夫,听人说得你们孙家庄最近又做出了什么鸡油菌和麻纱来。”
扈成急忙的道:“有这东西何不放到我们郓城县去卖?郓城孙记的生意比起你们这孙家集还可差了不少呢。”
开了这孙记的药铺后扈成才意识到这孙记的收入有多可怕,他郓城县的那家店一个月的流水就有一百五十多两,而每回到登州的孙记扈成发现这孙家集上的孙记销售额应该还要大,那怕不是一个月就奔着二百多两去了?
对于孙新的实力另眼相看之外,扈成对于孙记的生意也越发的上心。
孙新继续在手中的木板上写写画画,听到扈成的话笑着说道:“那是我处理庄上麦杆的试验做法,一种法子是把那麦杆处理之后变成类似棉纱的东西,可以纺布也可以作为被褥衣服的填充物,另一种则是用那麦杆做底料种植菌菇。庄上如今还不定用哪个方法消化这些麦杆,只能看哪种东西卖的好然后再做取舍。”
扈成点点头笑道:送到“郓城县的孙记也可以看哪个东西卖的好呀。”
孙新摇头:“把这点玩意儿千里迢迢送到郓城县去还不够折腾的呢。哥哥,这事情颇为麻烦,实验货品数目上也不大,没几个钱。若是等生产确定下来之后,只要产量供得上,无论是郓城还是孙家集不都是一般的供货吗?
扈成听他这话头也只能放弃。
又说道:“起来你倒真该换匹好马了,快马去运城也就是一天便能打个来回。你换了马常带人到郓城去看看咱们郓城孙记的生意指点指点也好。”
说起这话题孙新便笑道,“马是要换,不过单买一匹没什么意思。我现在打算一次给庄上配个四五十匹的。”
“四五十匹,那要千两银子呢。”扈成话刚出口很快就觉得这话多余,既然孙新已经决定说要一次性买那么多,就意味着这钱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处。
扈成心中不禁暗暗惊讶,扈家庄一年的收入也就是一两千两,而且大多数都会作为各种成本花用出去,积蓄到口袋里的,一年能有个三四百两就不错了,孙新一开口就能动用近千两资金,他感觉哪怕妹夫再富裕这恐怕也就是孙新的全部身家了。
这么多钱都用来买马,往后建设庄子难道不用再花钱吗?
扈成觉得这实在是太冒险,自己该开口劝一劝,可是一时半会又不知从何下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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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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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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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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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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