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安抬头看着掠来的恐怖剑光脸色微变:“夭寿了,只有九成把握接下这剑...
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被他压在身下捶得鼻青脸肿的姬一奴听到这话,如铁金身忽然泄气。
顿时一口鲜血吐出,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这位人皇不太正经,
恐怕也不太好杀...
“不管了!”
李承安眉头紧皱咬牙道:“老子要放肆一回,旗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
远处传来急促的风声。
紧接着近千杆猩红如血的旗帜呼啸而至,悬在李承安头顶。
旌旗招展,遮天蔽日!
每一杆旗帜上,
都充斥着浓郁到让人不敢直视的金光,化成一条长达百丈的金色巨龙!
“嗷~~”
巨龙头角峥嵘,巨口张开,一道恐怖剑光吐出!
剑光如匹。
向诛皇剑的恐怖剑气横扫而去。
“铖!”
两道剑光相交。
诛皇剑斩出的剑光如初雪见了炽阳,快速消融!
巨龙似乎嫌弃剑光消融的太慢,发出一声咆哮后,张开巨口吞下剑光!
“砰!”
剑光在巨龙体内发出一声闷响。
然后彻底消散...
远处,
姬未央握着圣兵诛皇剑,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茫然。
她不明白,
这个连大唐半壁江山都没有占据,只是七州之主的反王。
为什么会有这么浓郁的气运...
这气运之盛,堪比一国之力了!
“主人,应该是想偶们死的人太多...”
火雀脸上露出贪婪的神情:“偶感觉他很好吃,可以吃了他吗?”
“吃了吧,没有必要留着了!”
姬未央脸上的茫然转瞬即逝,挥剑冷漠道:“蝼蚁一样的贱民,敢对本座起杀心...
这座天下的蝼蚁安逸太久。
已经忘记是谁让他们活到今日,忘记了帝族的威严,忘记了帝族不可辱…”
金色巨龙吞下剑气后在李承安身侧游弋盘旋。
李承安身披帝袍负手站在巨龙之上,身后是猩红如血的旌旗。
金红色彩交织如画,遮天蔽日。
宛若大帝巡游!
……
“杀!”
姬未央口中轻吐,圣兵诛皇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向李承安斩去!
妖禽火雀发出一声贪婪的唳鸣。
洞天铺开,天空瞬间化作一片火海。
它两翼招摇,只一瞬就化成了近六十丈的上古凶禽,桀桀冷笑道:“偶妖吃了你!”
与此同时。
倒在茫茫大泽中的大宗师姬一奴拔地而起。
手掌撑开,
天幕上浮现出一座纵横交错的棋盘,在天幕上勾勒成局。
黑白分明的棋子如同一座座山岳倒挂!
李承安看着这一幕。
躯体一颤,嘴角微抽。
他们竟都有圣兵,狗大户...
难怪他们见着自己这条百丈长的黄金巨龙毫无惧色。
这下恐怕真的要吃席了...
“别管他们,杀姬未央!”
就在李承安为自己感到悲哀时,一道漆黑刀光悄无声息劈向妖禽火雀!
有黑骑踏空而来。
胯下战马嘶鸣,单人仗骑,竟仿佛千军万马奔腾。
卷起滚滚黑云而至,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的死神!
面对那道悄无声息斩来的刀光。
看着刀光所过之处虚空破碎。
妖禽火雀遍体生寒。
仓促间发出一声凄厉长鸣后,它将砸向李承安的小太阳转手砸向了黑骑!
就在它仓惶的一瞬。
李承安硬抗如陨石搬落下的圣兵棋子,不顾身下的金色巨龙。
帝袍染血撕开一道缺口。
瞬间出现在姬未央身前。
手掌握拳,
悍然落下!
“轰!!”
天地之间,犹如太阳炸开。
方圆千里之内,所有生灵都下意识将眼睛闭上。
“小姐!”
姬一奴惊骇地看着爆炸中心的姬未央。
此时...
巨龙被陨石般的棋子淹没,圣兵诛皇剑斩下了它的头颅,就连遮天蔽日般的旌旗,也被搅为碎片...
老管家魔焰滔天一刀劈碎了妖禽火雀,只是他自己也被火雀的圣兵砸中,黑甲之上出现一道恐怖的裂痕,嘴角更是有鲜血溢出...
……
金光缓缓消散。
大泽四野重复清明。
李承安帝袍染血,白发横生...
眼底透着浓郁到了极点的失望。
因为在他拳头落下的瞬间,有猩红蟒袍破碎,前朝九千岁魏阉,挡在了姬未央身前!
“呵呵...人间!”
姬未央站在魏阉身后,怜悯地看着李承安嘲讽道:“你想杀本座,武德却想巴结本座,本座就站在这里,你能杀的了吗?”
“我的确杀不了!”
李承安此时帝袍破碎、白发横生、浑身浴血,形如枯槁。
当天下气运凝聚的金龙被斩断头颅时。
借来的力量也瞬间离他而去...
大道反噬之下,他道种破碎,只是瞬间就已跌落至虚神境。
此时更是连握拳的力气都已经没了。
先前这一拳,如果没有魏阉挡在姬未央身前,她不死也要重伤!
可惜...
武德不让姬未央死,最主要的是不能让她死在李承安手里。
魏阉漠然看着李承安,冷淡道:“三皇子殿下,陛下让咱家告诉你,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他给的你能拿,没给的...你不能抢!
陛下对你很失望!”
“彼此、我对他也很失望!”
李承安呸了一声,边吐血边道:“他让我来杀姬未央这婊子,却又让你来阻止我,两面三刀...算个什么垃圾?”
“殿下,都这种时候了,向陛下身上洒墨有什么用?”
魏阉冷淡地看了李承安一眼,随即朝姬未央微微躬身,道:“帝女多智近妖,又岂会看不出你在挑拨离间?”
“自然!”
姬未央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离魏阉远了一些,又朝吐血的姬一奴使了个眼色,这才负手道:“本座自然能看出!”
魏阉:“......”
“帝女,陛下从未下过刺杀您的命令!”
魏阉狡辩道:“这一切都是李承安和陈知安的阴谋,世人皆知,他们两人狼狈为奸臭味相投,咱家是奉陛下命令来保护您的!”
......
“小哥?”
就在魏阉提及陈知安三字时。
一座广袤无边的洞天内,正躺在王座上翘腿看戏的红衣女孩眉头微皱,恶狠狠地看着魏阉,问道:“这老东西刚是在说陈知安?”
“妖主...”
王座之下,一位虎背熊腰的壮汉闷声道:“妖主,那老东西说陈知安和李承安狼狈为奸臭味相投!”www.xiumb.com
“哼~”
红衣女孩轻哼一声,恶狠狠道:“一会儿把那老东西埋在茅坑里,让他知道什么才叫做臭味相投!”
“中!”
虎背熊腰的壮汉点头应诺,忽然皱眉闷声道:“妖主,外头有两个老家伙,全埋吗?”
“另一个老家伙是我家的...埋了老爹会生气!”
红衣女孩瘪了瘪嘴,忽然眉梢上扬阴恻恻笑道:“你蒙面去,老爹就不知道是我埋的了!”
壮汉也阴恻恻笑了起来:“妖主真睿智!”
王座下,一头苍老白狐睁开狭长的眸子,看着两个家伙无奈道:“妖主...人间没人认识这傻子,用不着蒙面...”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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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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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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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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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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