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苏妍也没给她糖,那糖就放到了桌子上,八成许老太太自己过去拿的。
你自己吃饭噎死了,莫非还要怪土地里长出了粮食?
这样的话,都别吃饭了,要是谁被噎死了,都去怪土地,那还要不要种地?
张三妹活了这几十年还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
“我记得前几天结婚的就是谢厂长和苏妍吧”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
“按理来说,这小孩的确是吃了谢厂长家里的糖,怕是多多少少也要赔偿一些吧,更何况谢厂长也不缺钱”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紧跟着说了这么一句话,只是这语气听着带了几分酸意。
这话很多人反对,孩子是自己吃糖噎死的,关人家谢厂长什么事。
要是这样的话,人家结个婚发个喜糖,就是错的了,那以后为了防止孩子被噎死,以后的人结婚是不是不用买喜糖了。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这关谢厂长什么事,又不是谢厂长让这孩子噎死的,照这么说的话,以后别人家结婚你都别去,要是你去拿个喜糖,再把你给噎死了,对方该多倒霉啊”
“对啊,为了你自己的安全,建议你以后还是别吃饭了,要是吃饭把你给噎死了,你是不是还要去找卖粮食的人,那卖粮食的也是倒霉,你要是接着怪,是不是还要去怪种地的农村人,毕竟他们要是不种地,也不会把你给噎死”
这话说的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刚才说话的那个妇女,面色羞得通红。
“你们在胡说什么,我孙子就是因为这糖没了性命,要不是因为那个糖,我们一家人现在在一起吃饭”
“我的两个孙子现在还在一起打闹,一家人其乐融融,哪像现在这样,都快家破人亡了”
许老太太哭天抹泪的大声哀嚎道。
她好好的孙子怎么就这么没了,都怪那个苏妍结什么婚,让她好好的孙子没了。
要是苏妍听到这样的话,说不得得啐一口,这纯粹就是摔倒了还怪地不平。
只要出事,哪怕与你有一点关系,开口就是索要赔偿。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肯定得找一个人去怪罪,要不然这不是显得自己又傻又蠢,而且事情都已经出了,肯定得捞一点好处来弥补。
“许老太太,你说的是谁,咱们也心知肚明,这事可怪不到苏妍的身上,要是人家亲手给你孩子几颗糖,你怪人家,这还说的过去,你纯粹就是自己去别人家偷拿的,你这怪人家就说不过去了,难道不应该怪你手贱吗”
有人看不过去许老太太的胡搅蛮缠,开口讽刺道。
这些人有时候虽然爱占些便宜,可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种事情,他们可不会随意讹别人。
“就是,许老太太,你怕不是心虚吧,自己给孙子吃的东西,导致你孙子噎死了,你反过来怪别人,你要是这样的话,整个家属院的人你都该责怪,毕竟他们没有拦住你偷拿糖果”
“说的是,你还应该怪生产糖果的工厂,谁让他们生产这些东西,让你孙子给噎死了呢”
这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本来他们对许老太太还很同情,可老太太这一番神奇的话,成功让他们的同情都消失了。
苏妍本来还想给许老太太辩驳一下,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人本来就是胡搅蛮缠,她和许老太太辩驳属于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再说了,她想说的话,这些围观的人,都替她说了,她也没必要搭理许老太太。
越搭理,她越起劲。
许老太太听到这些话,脸色扭曲了一瞬,随即拍着自己的大腿,坐在地上,趴在许瑞安的身上大声哭泣。
“这些人都欺负我这个老太太,我可怜的孙子啊,你死的好冤啊,你把我老婆子也带走吧,我连给你讨个公道都办不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看着许老太太这个作态,没人同情她,这是讹人不成反而耍赖。
“娘,你就别闹了”
许大成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事本来就和别人没有太大的关系,虽然他的心里也是忍不住怨怪,怪苏妍为什么要在那天结婚,为什么要买这样的糖果。
可他清楚的知道,这事还真的不能怪别人,要是其他人的话,也就罢了,可这是他们厂长结婚,他以后还要不要在这里混了。
想到这里,他忍住心里的悲痛,长长叹了一口气,“娘,这只是个意外”
“什么意外?我孙子这根本就不是意外,就是被人害死的”
许老太太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也越来越坚定,他孙子就是被谢逸辰两口子给害死的。
他们要不买那么多糖,自己会拿吗,别人家都是买个三五斤,他们倒好,买那么多糖,生怕别人不知道。
不管别人怎么讥讽,许老太太还是坚定的认为,他孙子就是别人害死的。
苏妍看着这一幕,没有搭理她,她扭头看了一眼张三妹,声音清淡“你要不要回去”
张三妹点点头,瞥了一眼,还在惺惺作态的许老太太,点点头“也好,我们回去吧,我也不想看到这老太太的惺惺作态”
两人走了老远,还能听到许老太太在身后哭天喊地。
另一边······
谢逸辰开车到了一个小院子,这个院子的位置很是偏僻,几乎没有什么人过来。
谢逸辰走下车,走到这座小院子跟前,抬眸打量了一遍,随即上前敲了敲门。
“咚咚”的敲门声,在安静的空间显得格外清晰。
“咯吱”木门被缓缓打开,开门的中年男人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诧异的问道“同志,你找谁”
谢逸辰深邃的眼眸静静的看着他,薄唇轻启“我找洛千染”
听到这话,中年男子看他的眼神更加警惕了,洛千染住的地方,没几个人知道,更何况,面前这个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琇書蛧
“你找错地方了,我们这个地方没有这个人”
中年男子说完就急匆匆的要关门,门就要被关上的那一刻,谢逸辰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抵着木门,就这一下子,中年男子无论怎么使劲,木门纹丝未动,怎么都关不上。
中年男子不高兴的抬起头,看着谢逸辰“你这是干什么”
“你还没有问,怎么就知道他不见我,洛千染知道,你替他做主吗?”
谢逸辰那双漆黑的眼眸,浮现出些许锐利,凛声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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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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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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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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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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