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猛冲向耶律连城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肯定伤不了耶律连城分毫。
为了保护耶律的安全,辽军势必会有一员大将出来拦截自己,那就拉这名大将陪葬!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焦猛既不闪躲也不多低档,目的就是让完颜棕熊招式用老,无法变招,然后施展同归于尽的招数!
焦猛已经感受到狼牙棒带起的劲风,他右手发力,八棱亮银锤猛然砸向完颜宗师的胸口。
狼牙棒砸到焦猛的脑袋上,威势不减,直接连人带马砸到了地上。
焦猛与乌骓马双双殒命!
完颜棕熊也没讨到便宜,八棱亮银锤正中他的胸口。
熊头铠的胸口被击的粉碎,完颜宗师被砸下马,胸口塌陷,喷出一口老血,喘了两口粗气,也一命呜呼!
焦猛以命换命的打法,再次激起了青木军的士气。
剩下的青木军如同发了疯的野兽一般,毫无顾忌的冲向辽军!
有些腿部受伤,无双站立的青木军士卒,眼含怒火,咬牙切齿的爬向辽军!
青木军最后的反扑,耶律连城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恶心。
本来完美无缺的计划,偏偏在最后出了岔子!
“全军出击!”
“一个不留!”
辽军士卒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围向青木军士卒。
“杀!”
“杀辽狗!”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
青木军士卒毫无畏惧,迎上几十倍于自己的辽军。
一炷香后,天地归于平静。
战场之上,再没有一个活着的青木军士卒。
石敬瑭走到焦猛的尸体身边,用脚踢了踢焦猛的尸体,满脸不屑的讽刺道:“你平时不是很狂吗?”
“不是看不起老子吗?”
“现在还不是死在老子手里?”
“不光是你,接下来杨忠、杨义,还有整个青木军都将会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说着石敬瑭拔出腰刀,打算再给焦猛来上几刀。
“住手!”
耶律连城神色冷漠的走过来,一把将石敬瑭推开,满是不屑的说道:“战士可以光明正大的战死,但不能受到任何侮辱!”
“即便他死了,躺在地上,也比你高!”
石敬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中很明白,耶律连城在讽刺他是一个叛徒。
知道又能怎么样?
耶律连城是北辽兵马大元帅,除了北辽的萧太后,他是北辽最有权势的人!
石敬瑭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奴颜婢膝的说道:“叔父,说的对。”
耶律连城根本就不理会石敬瑭,对亲兵说道:“厚葬此人。”
“喏。”
亲兵领命,安排人将焦猛的尸体抬走。
随后找了几棵树,打造了一个简直的棺材,挖了一个坑,将焦猛葬了。
最后用树干做了一个简易的墓碑,上面写着大乾战士之墓。
这个厚葬,也不怎么厚!
不过比起那些曝尸荒野的战士,也算是厚葬了。
……
另一边。
孟缓带着杨义,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山下奔去。
下山的路上,孟缓所带领的青木军,遭遇了无数埋伏。
凭借强悍的战力,以及视死如归的勇气,孟缓带领青木军渡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
当然青木军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从撤退时候的五千多人,到现在只剩下一千人左右,减员超过五分之四!
孟缓的脸上有一道恐怖的伤口,从左眼角开始一直到右嘴角结束,皮肉翻开,狰狞恐怖。
“孟将军,前面就是山脚下辽狗的包围圈。”
杨义的亲兵队长杨烈来到孟缓身边,神色凝重的说道:“以我们现在的兵力,要想冲破包围圈,只有一次机会!”
“末将率领青木军兄弟,权利冲击辽狗的包围圈,请孟将军把握机会,带着将军冲出去,返回北雁城。”
孟缓嘴角上扬,牵动脸上的伤口,笑容有些恐怖。
“杨烈,你是二哥的亲兵队长,保护二哥是你的职责!”
“记住你死了,二哥都不能受丁点伤!”
说着孟缓将黄骠马的缰绳抛给杨烈,手中马槊横扫,杀气腾腾的看向辽军的包围圈。
杨烈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孟缓的眼神之后,乖乖的闭上了嘴。
“末将一定拼死护送将军冲出重围!”
“好汉字,来世我们再并肩作战!”
孟缓露出一个豪迈的笑容,单手举起马槊,指向辽军,放声大喝。
“青木军,冲锋!”
说罢一马当先的冲向辽军!
“冲!”
“杀啊!”
……
二狗子等一众青木军士卒双目猩红,咬牙切齿的冲向辽军。
杨烈也想冲上去与辽军拼个你死我活,但他有更重要的责任,那就是带着杨义冲出包围圈。
一千多的青木军撞上辽军的包围圈,好似一叶在大海中飘荡的小舟。
大海风急浪高,小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但小舟飘飘荡荡,每次都能在倾覆的边缘,重新找到平衡。
青木居如同蜗牛一般,虽然行进的速度很慢,但却是在一点点的向前行进。
每一步的前进,都是青木军的士卒有鲜血,用生命换来!
青木军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但依旧在不断千军。
孟缓浑身是伤,甚至后来再被刀剑劈中,被箭矢射中,他都感受不到疼痛了。
只见他浑身浴血,宛若杀神!
那血有他的,也有敌人的!
“死!”
孟缓怒喝一声,马槊横扫而过,三颗辽军士卒的脑袋冲天而起。
左侧刺出一杆长枪,顺着铠甲的缝隙,扎进孟缓的身体。
辽军士卒继续用力,想将孟缓捅下战马。
孟缓左手握住枪杆,右手挥舞马槊劈下,直接将刺中他的辽军士卒劈死。
“啊~~~”
孟缓牙关紧咬,目眦欲裂,猛地将长枪从身体里拔出。
他感觉有些冷,而且很累,想好好的睡一觉。
但他现在不能睡!
当务之急,是要冲破辽军的包围!
想到这里,孟缓浑身充满力气,挥舞着马槊,势不可挡,将拦在前方的辽军士卒,全部诛杀。
原本精疲力尽的青木军士卒,已显颓势,可是看到孟缓勇不可当,瞬间有了力气。Χiυmъ.cοΜ
突破包围圈的速度,奇迹般的加快了!
付出无数条人命之后,孟缓带领青木军终于杀出了重围!
周围没了辽军士卒,孟缓的精气神好似一下被抽光了。
趁手的马槊变的沉重无比,再也抓不住,直接掉在地上。
接着孟缓一头从马上栽下来!
他身上足有上百道伤口,他身上的血已经流干了!
他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只要让他好好睡一觉,他醒来之后,还是那个智计百出,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孟缓!
孟缓的眼睛渐渐暗淡下来,眼睛缓缓闭上。
他的脑海中响起了一句话,那是杨义说他和焦猛的。
“你们两个天天在一起,还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焦猛是他的介意兄弟,如今一起在同一天死亡,也岁是应了结拜时的那句话。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大哥,等等我,我们一起上路!”
孟缓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将军!”
两名青木军士卒,连忙上前,使出最后的实力将孟缓的尸身抬上青骢马。
两只羽箭射来,那两名青木军士卒被射死。
但他们在临死之前,拍了一下青骢马的屁股。
青骢马迈开四蹄,朝着北雁城的方向奔去。
两万青木军出城,最后只剩下二十六骑返程。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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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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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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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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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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