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手臂粗细的龙凤烛烛光摇曳,将房内照得亮如白昼。
洛玉香身着大红牡丹嫁衣,头顶红盖头,安静的坐在床边。
盖头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挂着幸福又甜蜜的笑容。
吱嘎……
房门被人推开,接着有人走进来,随手又把房门关上。
洛玉香玉手紧紧抓住衣服,心中既欢喜又有些紧张。
此刻能进洞房的,自然只有新郎官江辰。
江辰搓了搓手,拿起桌上的秤杆,将洛玉香的盖头挑起来。
用秤杆挑盖头是喜娘告诉江辰的,说是有“称心如意”的寓意。
洛玉香江辰不过见过多次,而且两人还深入交流了好几次,可是挑开盖头之后,江辰竟看呆了。
新娘洛玉香真的好美!
江辰甚至有种,被惊艳的感觉。
洛玉香满脸娇羞,莺声道:“相公。”
江辰发自内心的赞美道:“娘子,你好美!”
洛玉香娇笑道:“相公就会逗妾身开心。”
江辰眼珠一转,坏笑道:“看来我只能用行动来证明,娘子有多美了!”
洛玉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娇羞道:“相公就会欺负妾身。”
江辰两手一摊,无奈道:“你要说欺负,那就是欺负,而且我要每晚都欺负你。”
洛玉香揪着衣角,娇滴滴的说道:“相公真坏!”
江辰一把搂住洛玉香的纤腰,霸道的问道:“那你喜欢相公好一点,还是坏一点?”
洛玉香十分聪明的回道:“妾身喜欢相公。”
江辰手上使坏,逼问道:“快说,喜欢相公好一点,还是坏一点?”
“快说!”
“妾身……妾身……”琇書網
洛玉香脸红的如同娇艳的桃花,咬着下嘴唇,吞吞吐吐的说道:“妾身喜欢相公……坏一点。”
“真乖!”
江辰拍了拍洛玉香绝美的脸颊,得意道:“既然娘子这么乖,那为夫就奖励娘子一首词。”
洛玉香眨着美眸盯着江辰,开心道:“妾身洗耳恭听。”
江辰见洛玉香如此可爱,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琼鼻,随后缓缓开口。
“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愿妳妳、兰心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
这首玉女摇仙佩·佳人,是柳永写给他妻子的。
上阙中将妻子比作是,下凡的仙女许飞琼。
传说许飞琼是西王母娘娘的侍女,双瞳剪水,螓首蛾眉,明目皓齿,风华绝代,仪态万方。
下阕写两人相似的才情,表达出夫妻惺惺相惜。
最后还来了一个十分煽情的表白,表示对妻子的感情此生不渝。
这话放在江辰身上,也没什么毛病。
因为他对所有的美女都是一样,是真心的,而且此生不渝!
江辰眉毛一挑,眨眨眼,问道:“这首玉女摇仙佩·佳人,娘子可喜欢?”
“十分喜欢!”
洛玉香含情脉脉的看着江辰,重重点头。
江辰坏笑道:“那娘子该怎么回报为夫呢?”
洛玉香将脸贴在江辰的胸膛,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今晚睡不睡,相公说了算!”
……
紫竹寺。
观音殿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队伍人数众多,竟然排到了观音殿大院的外面。
这些排队的人,都是前来上香许愿祈福的善男信女。
因为观音殿容量有限,所以只能走一拨人,再进来一拨人。
那些排队的人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是眼中满是期冀的盯着观音殿。
这么多人来上香,足以证明这里的观音娘娘十分灵验。
戒嗔身穿灰色僧衣,披着大红袈裟,眉角含笑,仿佛是慈祥的弥勒佛。
看着观音殿如此兴旺,他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如果观音殿一直如此,紫竹寺下届主持,非他莫属!
要知道现在来紫竹寺的香客,有九成是奔着观音殿来的。
观音殿能有如此多的香客,自然要感谢江辰的观音大士图。
看过观音大士图的香客,回去之后,把观音大士图说的神乎其神。
什么观音大士笑了,观音大士说话了,观音大士动了……
反正是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最后的结果是,紫竹寺虹吸了昌州九成的香客,观音殿虹吸了紫竹寺九成的香客。
“让开!”
“滚开!”
“想死吗?”
……
一阵吵杂声响起,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瞬间乱乱了套。
戒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朝着骚乱的地方看去。
要知道现在不光香客对他尊敬有加,紫竹寺的众僧对他亦是十分恭敬。
香客敬他,因为他是执掌观音殿的大师。
众僧敬他,因为他是紫竹寺的财神爷。
不过当戒嗔看清丧乱的原因之后,立刻双掌合十,眼观鼻,鼻观心,做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只见人群中冲出一队人,三十人左右,个个身着劲装,手持利刃,目漏精光,杀气腾腾。
这队人中间有一人身着紫袍,满脸桀骜,眼神中充斥着暴戾,但举手投足间都给人无比尊贵的感觉。
紫袍人身后左右两侧,各站着一人。
左侧一人面目狰狞丑陋,肌肉虬结,头发如同杂草,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手中把玩着一柄飞刀。
右侧一人年约四旬,面容清矍,眼神阴鸷,做书生打扮,穿着一袭青衫,却背负宝剑。
戒嗔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紫袍人来头甚大,而且绝非善类。
这种人能不惹,自然是不惹为妙!
其实戒嗔心中,已经猜出了紫袍人的身份!
在昌州有如此气质、气势,能让这么多高手保护,且如此嚣张跋扈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宁王杨昊!
在杨昊左右两侧的二人,是他花了极大代价招揽的高手。
左侧之人乃是飞刀高手甄德准,外号“百发百中”,修为大宗师中期,他手中的飞刀不管从那个角度射出,都一定会命中目标。
左侧之人乃是剑道高手冯莫生,外号“绝命书生”,修为大宗师中期,但随时可能突破到大宗师后期。
书生夺命剑,杀人只需一剑,剑势疾如闪电,快到对手死时,都不知道自己何时中剑。
那队人也非等闲之辈,乃宁王的亲卫队天刀卫,手中利刃名曰天刀。
进天刀卫的门槛是二流高手!
因此天刀卫虽然只有八百人,但确实宁王手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杨昊一挥手,冷冷道:“清场!”
天刀卫直接冲进观音殿,将殿内正在焚香许愿的香客,全部赶出来大殿。
杨昊背负双手,满脸桀骜的走进观音殿。
天刀卫手持天刀守在观音殿门口,表情冷漠,眼神凶神,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香客们哪见过这个阵仗,连忙后退几步,与天刀卫拉开距离,同时盯着观音殿里的情况。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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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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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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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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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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