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莉表情凝重地描述着她把杨婆婆叫来打开门以后所看到的场景。
后面的内容基本就和杨婆婆讲的一致。
李燕燕推算了一下,尤莉是10点钟左右到的教职工宿舍,
而死者段小琳被推断的死亡时间是9点半到10点半之间,
尤莉会不会见过凶手呢?
“尤老师,案发当天你搬来宿舍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李燕燕问。www.xiumb.com
尤莉:“可疑的人?”她先是摇头,接着思考了一会,又说,
“我们村里有个特别爱小偷小摸的人,那天我刚到宿舍就看见他从后门那边鬼鬼祟祟地走过。不过,我就只看到了背影,也不太确定。他可能是跑到我们宿舍后院去偷鸡蛋的吧。”
杨婆婆在宿舍后面的院子里围了个很小的鸡窝,里面养了几只老母鸡,最近每天都会下蛋。
李燕燕眼前一亮:“偷鸡蛋?那个人是谁?”
尤莉想也不想地说:“村书记的儿子。”
“是赵嘉印?”白不凡突然张口,惊声问道。
这一大声的惊问,显然把尤莉给吓到了,她迅速往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有点害怕的表情,一双瞳孔明显放大。
赵嘉印这三个字就像一个闷雷,把尤莉刚恢复的精神狠狠劈了一下。
“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她竟然又开始说起胡话了,眼睛开始上下左右乱瞟,没有焦距。
白不凡意识到自己可能失态了,不小心吓着了尤莉,于是连连向她道歉。
“她这是……?”汪小迪困惑地看向李燕燕。
“她的精神有点问题。”李燕燕解释着,见尤莉已经不能继续正常交流了,就扶着她回屋休息,帮她关上了门。
“不好意思啊杨婆婆,打扰你们休息了。”
三人了解过情况后,向杨婆婆又道了声谢,起身去往赵构的家里。
夜空漆黑如墨,路上并不好走,苍白的残月映照在林间小路上,将影影绰绰的树木倒影营造出十分诡异的氛围。
三人不知为何,都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耳边呼呼的风声将人脸吹得清醒,赵构家里离幼儿园不远,但是短短的小路却好像走了很久。
在汪小迪的带路下,他们总算看到了赵构家那幢亮着灯的三层小洋楼。
前院大门开着,赵构的妻子王玉兰正在院子里面晾衣服。
汪小迪率先走进大院,用力敲了敲大门,对着正在甩衣服上的水的女人说:“请问是王玉兰女士吗?我是西城派出所的民警汪小迪。”
她直接掏出警官证走到王玉兰面前,李燕燕和白不凡则是紧随其后。
王玉兰头发都白了一大半,看着有点憔悴,背也有点驼。
她甩衣服的手僵在半空中,一看是警察来了马上就露出疑惑的表情:“有什么事吗?”
汪小迪收起警官证,“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段小琳的凶杀案现在出现了一些新线索,我们特地过来一趟想向你和赵嘉印先生问一些事。”
“又问?之前不是都已经录过口供了吗?”王玉兰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但她也不敢直接赶人,毕竟人家是警察。
放下手里的湿衣服,她拍了拍手,又将湿手往自己腰后面蹭了蹭。
汪小迪严肃道:“麻烦你能否再详细说一下,案发当天你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
“怎么,你们怀疑是我干的?”王玉兰的眼神飘忽,快速扫过三个人的脸后又马上看向自己身侧刚晾好的衣服,似乎有点慌张。
李燕燕皱了皱眉。
这个女人神色游移,言辞闪烁,很不正常啊。
汪小迪简单解释了一下后,王玉兰只得讪讪的说道:“那天早上我一直在家里做卫生,洗衣做饭什么的,我真跟那个段小琳的事情没关系啊,你们不是已经把赵构给抓走了吗?”
王玉兰显然是担心自己说多错多,故意把话题抛到赵构的身上。
汪小迪也不回答她,只是继续发问:“有谁能证明你早上一直在家里吗?”
“我儿子。我和我儿子都在家。”
“你不是说你儿子一直在睡懒觉,是你丈夫回来以后才把他叫醒的吗?”汪小迪言辞狠厉地追问道。
王玉兰干咳了两声,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有这么回事……赵构不是已经自首了吗?他杀完人跑回来以后……”她把话题又一次扯到赵构身上,但是突然就噤了声。
“也就是说,没人能证明你早上一直在家咯?”白不凡挑了挑眉问。心里想着,莫非这个王玉兰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王玉兰沉沉叹气,没有回他的话,脸色特别难看。
汪小迪:“既然你说赵嘉印一直在睡懒觉,那他到底是几点钟起来的?”
“哎哟我说这位警官,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我又没看钟,我哪知道具体是几点啊!”
“你上次的供词说是十点多钟。”
白玉兰愣了一下,“哦,那是因为赵构十点多钟回来的,他回来以后才把儿子给叫起来的。”
“赵构回来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做饭呀。”
“十点就做饭?”
“赵构他9点就去村委会办公室开会去了,早饭都没吃,儿子又睡懒觉,我当然得早点做饭,不然他们爷俩要饿得闹腾了。”王玉兰总算不结巴,把话给说利索了。
李燕燕从头到尾都在仔细观察她。
她总觉得,这位大婶在家里的地位不高,
至少是排在老公和儿子之后的。
再看她那双起茧的双手,不仅红肿,而且皮肤很粗糙,加上那有点驼的背,不难推断她是个经常干活的女人。
汪小迪看了一眼小洋楼,见楼上二楼和三楼都亮着灯,知道赵嘉印应该没睡。
她之前来过,知道赵构和王玉兰住在二楼,而且是一人一间房分开睡的,他们的儿子赵嘉印则是住在三楼。
她又问:“你丈夫那天回来的时候,你有看见他身上有血吗?”
王玉兰又是一怔,接着摇头:“我当时在厨房做饭,没注意到他身上有血啊。可能是他先换了衣服才去的厨房吧,我从厨房出来以后,看到他拎着一个大黑袋子到后院去了,还搞了个火盆在那里烧。当时我还纳闷,问他在干嘛,他说烧几件不要的旧衣服,我还说了他几句呢。”
汪小迪:“什么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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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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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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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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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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