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真凶一定就是豆包!那个毫不起眼的懦弱的好哭佬。
只见蓝色光屏上的第四个选项快速闪了几下,伴随着“嘀嘀嘀”的声音,眼前场景再次回到夜晚的后山坟地旁。
大梨树的枝桠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可也掩盖不住村民们激烈的争论声。
“这孩子虽不是咱们村的,可她毕竟死在这里,活生生一条人命啊,必须得报公安来处理!”说这话的,是个拄着拐杖的佝偻老妪。
看得出来她虽年事已高,但法律意识还是有的。
可村长却挺着啤酒肚,一抬胳膊拦在那老太太身前:“叶大娘,您没看到吗,这孩子是脑袋磕在石头上摔死的!咱村月底就要参加‘模范乡村’的评选了,评上就能有政府拨的扶持金发下来,咱就能把那田间几条破泥巴路修一修了。要是死孩子的这件事闹到公安那里,咱村肯定得被取消评选资格!您看您这么大岁数了,每天还拄着拐去五里开外干农活,这要是路修平了,好走了,您不也省事儿了嘛!”
村长几句话把老婆婆噎得闭了嘴,她虽是想为那死去的女娃子鸣冤,却也不得不多想想自己以后的生计。
这番话显然有效,一下子也堵住了好几个人的嘴,大伙都希望村里的破路能修一修。
那豆包的母亲王大妈,见势也连忙补充道:“是啊是啊,乡亲们,何必为一个已经死去的外村人而难为咱们自己呢!”
“哎我说,你这话说得也忒不厚道了吧?外村人就不是人了?小孩子就不是人了?月娥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我怎么跟她爹妈交代?”钟离父亲气急败坏地皱着眉,眼眶通红,看着不远处自己女儿还昏迷不醒,他就难受。
王大妈不依不饶:“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闺女不懂事,这大晚上的,两个小女娃自己跑到后山坟地来,不出事才怪呢!”
“你他妈怎么说话的?啥叫我闺女不懂事?你儿子就懂事了?你儿子不也跑到后山来了吗,你怎么不咒你儿子出事呢!”钟离父亲撸起袖管恨不得干架。
几个村民见势赶紧拉住了他。
村长陪笑道:“我媳妇嘴笨不会说话,老钟啊,你别往心里去,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呀,咱不是在商量着处理月娥的事儿嘛。”
钟离父亲翻了个白眼:“我也是就事论事!要说月娥这孩子是自个儿摔死的,我可不信,我看啊,你儿子非常有嫌疑!”
躲在妈妈身后的豆包一听这话,哭得更大声了。
村长就把豆包母子往自己身后推了推,然后向众人说:“我儿子才十几岁,哪能做那种事,再说了大伙都知道我这孩子胆小懦弱,不会是他干的,肯定不是!”
“我看未必!”钟离的大伯这时候也插话了,“这臭小子下午还偷走我两个鸡蛋呢!我看他胆子肥的很!”
村长瘪瘪嘴正欲张口道歉,钟离大伯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亲眼见着豆包往后山跑的,你敢说他没嫌疑?”
豆包死死抓住妈妈的衣襟,吓得浑身发抖起来。
王大妈就说:“豆包下午是跑去后山了,但晚饭时间就回来了,还吃了两大碗米饭呢!不信你可以问孩子他爸!”
众人看向村长,村长点了点头。
钟离大伯见状却冷哼一声,心想,哟,还搁这儿炫耀呢?你家吃得起白米饭多了不起呢?谁知道当村干部黑了多少钱?
他不悦地嚷道:“哼!老子给儿子作证,鬼才信!就算豆包回去了,难道不能再来?要不然他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后山?”
众人又开始若有所思,好像觉得老钟兄弟俩说的不无道理。
黄婶就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伙别争这些没用的了,兴许是两个孩子闹着玩,月娥无意中摔死的呢?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解释这个事儿吧!”
钟离父亲直点头:“是啊,我得给月娥她爹妈一个交代啊。”
村长用一种感激的眼神看了下黄婶,眉头轻皱,有了主意:
“依我看,送公安肯定不妥,公安要是介入调查了后面会很麻烦,不说影响评选了,公安挨家挨户问话,就咱们大伙自个儿的日常生活说不定也会被打乱。要我说啊,农村里死一两个孩子都是常有的事,误吞老鼠药的、掉河里淹死的、被狼叼走的,啥样的都有。反正大伙也看见了,月娥头摔到石头尖上撞破了脑袋,血流一地,大夫看过了也说没救了,咱们到时候就照实向她爹妈说,就说这孩子自己跑去后山玩,自己不小心滑倒摔死的。这天有不测风云嘛,你们说是不是?”Χiυmъ.cοΜ
有人点头应允,有人沉默不语。
钟离父亲本来还想继续辩驳,要求仔细盘问豆包那臭小子,忽然见着不远处的女儿好似醒过来了,和她妈说了几句话就被抱走了,想着自己女儿也有嫌疑,遂闭了嘴没敢多问。
村长见众人争执的那势头稍稳定了些,就又温声细语地说:
“我这不孝子还未成年,这事儿要真和他有关系,他也判不了刑,也就是影响一下孩子以后找工作,但咱村的评选可关系到每一位乡亲啊,我看这事儿大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发生过吧!至于月娥,我个人愿意出钱给她厚葬立碑,烧香还愿,各位觉得妥吗?”
众人都不反驳,一番商讨后就各回各家了。
画面到此静止,李燕燕脑海中的机械音宣布道:
【恭喜玩家燕尾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奖励你200积分点数。】
【剧本故事到此结束,十秒后将进入复盘环节,请稍候。】
李燕燕嘴角上扬,露出自信微笑。
最初怀疑到胖小子豆包身上时,李燕燕也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毕竟他是小钟离青梅竹马的小伙伴,又是内向的性格。
但作为半个“心理学专家”的李燕燕自然是对每个角色都进行了细致分析。
首先,小钟离不可能是凶手,她和月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平时也较少打闹,她完全没有动机。
按照解梦人的指引,钟离数次被困入噩梦中,被月娥索命,想必是钟离自打这事后就受了精神刺激,心中埋下为表姐鸣冤的种子。
相比较而言,黄婶和钟大伯就很可疑了。
毕竟小钟离听到月娥尖叫之前,好像隐约间听到过黄婶的声音,黄婶又是自称发现月娥尸体的人。
而大伯的鸡蛋被豆包偷了,大伯扬言要教训豆包,也曾去过后山。
但这二人似乎没有杀人动机,同理也可排除豆包的母亲。除非是误杀,或者意外。
那么关键线索就在豆包身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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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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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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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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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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