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打了招呼,“二爷,您过来,是找大奶奶?”
“嗯。”萧楚晨愣了下,又说不是,“就是经过这里,想着回来后还没见过大嫂,犹豫要不要进去打声招呼。”
“想去就去呗,有什么好犹豫的,你没做亏心事,怕什么?”来福说完,看到杏儿出来,便帮萧楚晨喊杏儿过来。
云曦身边的丫鬟,对萧楚晨印象都不错,杏儿忙给二爷带路。
他们进屋时,云曦正在发呆。
看到大嫂,萧楚晨立马行礼。
云曦见到是萧楚晨,有些意外,让人给萧楚晨上茶后,便问起萧楚晨这次出门如何。
“一路都还算顺利,就是南边的气候不太一样,但很快也就适应了。”萧楚晨坐得笔直,头低低地看着脚四周,规矩得很。
“顺利就好。”云曦已经从萧楚翊那得知周彦玉的事,现在没必要再问一遍,又问了几句,看萧楚晨要走,她又看了眼萧楚晨的衣裳,“既然二爷回来了,就让翠喜她们帮你量量身量,许久不见,你好像长高一些,应该做点新衣裳了。”
因为萧楚翊不喜欢的缘故,萧楚晨是不住在将军府的,故而听到云曦要给自己做衣裳,有些意外,又很局促,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哪里,抬起来又放下。
“不……不用那么麻烦,我有衣裳。”萧楚晨道。
“二爷不用客气,库房里的布料很多,府里本就在做夏日的衣裳,不麻烦。”说着,云曦就让翠喜带萧楚晨出去量身。
萧楚晨手脚僵硬地走出屋子,翠喜等人只当他害羞,因为他每次过来都这样。
翠喜带着萧楚晨去了偏屋,带着杏儿几个小丫鬟给萧楚晨量,“二爷放松一些,别太紧张了,天儿越来越热,将军这次里衣外衣都做了六套,您也是一样的。”
“我不用那么多吧。”萧楚晨更不好意思了。
“要的,您是大奶奶的恩人,我们不觉得麻烦。”翠喜笑盈盈地替萧楚晨量完,看萧楚晨的鬓角都湿了,不由在心里感叹,二爷还真是脸皮薄,可惜将军和二爷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若是将军有二爷的这份温柔就好了。
翠喜在心中叹气,送二爷离开后,再去找主子。
“您是没瞧见,二爷那个害羞,真是脸皮薄。”翠喜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云曦也觉得二爷有点腼腆,但让翠喜别说了,“二爷本来不好意思,你们可别说这种话,他以后就不敢来了。”
“奴婢知道的,也就在您跟前说说。”翠喜说话时,成嬷嬷进来了,她便出去了。
成嬷嬷是来说王婆子的事,“最近这几日,王婆子家的两个儿媳,都带着孙子们回了娘家,但很快又回来了。”
“回了娘家,便是有事要说,她再沉稳,也有忍不住的时候。继续派人盯着吧,总是要把她给解决了,我才能轻松一点。”云曦道。
成嬷嬷还记着儿子成亲时聘雁的事,现在也很想快点收拾了王婆子。
不过王婆子这人,做事一直谨慎,想要抓住她的错处有点难。
萧楚翊知道云曦还在盯着王婆子时,就直接道,“既然知道她不是个好的,既然她不出错,直接给她安几个罪名就是,干嘛那么麻烦?”
“将军说得容易,那不如将军去办?”云曦倒是乐意做个甩手掌柜。
这几日,他们俩说话都这样,两个人都仿佛吃了枪药一样,很少有心平气和的时候。
本来云曦都觉得自己很佛系了,可每次见到萧楚翊,都会蹭蹭冒火。m.xiumb.com
萧楚翊哼了一声,“我去就我去,这有什么难的。你且看着吧,不出三日,我就让王婆子跪着求饶。”
云曦说了句好,就自个去躺下,不再和萧楚翊说话了。
三日的时间过得飞快,快得云曦都以为萧楚翊要忘了的时候,萧楚翊带着一群人,压着王婆子的两个儿子回来。
云曦被叫过去时,王婆子已经跪在地上,不停地给萧楚翊磕头。
“将军饶命,他们两个只是一时糊涂,求将军放过他们这一次。”王婆子一边哭求,一边回头去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个儿子。
萧楚翊倒是没搭理王婆子,而是得意地去看云曦。
云曦现在还不懂发生什么,不解地问怎么了。
萧楚翊往边上看了一眼,来福立马出来解释,“回大奶奶,这两小子酒后抢了良家妇女,若不是咱们将军正好遇到,那姑娘可就要完了。”
王婆子的两个儿子,被堵住嘴,跪在屋外只能呜呜地喊着。
王婆子只有这两个儿子,她自个小心翼翼,往日的钱财都收着,一个子都不敢用。她对家里人,一直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最近别惹事,可没想到,两个儿子还是没听话。那两小王八蛋也是糊涂,花点钱就可以找到漂亮姑娘,干嘛非要去抢别人的。
在王婆子气愤的时候,云曦去看萧楚翊,问他打算怎么处置。
“外边的人干了这种事,老子都要阉了他们,更别说是我们将军府的人。”萧楚翊目露凶光,“既然他们管不住下半身,就都阉了吧。”
一听这话,王婆子的小儿子晕死过去,王婆子也差点接不上气。
“求将军饶命,老奴就这两个儿子,还指望他们养老送终。那姑娘,老奴愿意倾尽所有家财去赔偿,只求将军给个机会。”王婆子再次磕头。
萧楚翊给来福使了个眼色,来福拿掉王家两儿子嘴里的布条,泼醒王家小儿子。
王家小儿子不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想到将军要阉了他,立马和他母亲哭求,“母亲救我,我们都没真的碰到那姑娘,她要什么,都给她就是。一千两银子不行,那就五千两,一万两!”
听到这话,萧楚翊挑起浓眉,看向王婆子,“五千两,一万两?看来,你也颇有家财啊。”
云曦也抓住这个漏洞,接着道,“能拿出那么多钱,倒是不明白,王婆子你一家还给人当什么奴仆。”
“不是的将军,小儿只是一时口快。”王婆子心慌起来,她自己没说漏嘴,没想到败在两个儿子身上。只是她想再辩解,将军却是不听,直接让人去搜他们家,还有两个儿媳的娘家。
她现在是知道了,将军和夫人早就不信她,不过是等着一个时机罢了。
完了。
全都完了。
看过张管事和李婆子的下场,王婆子一声不吭地往后坐去,今儿个,他们全家都要遭在这里了。
事实上,也如王婆子想的一样,萧楚翊只是要一个搜查的由头,至于罪名那些,早就调查好了。故而派去搜查的人,也很快带了结果回来。
这么些年,王婆子做事小心,但她骨子里爱钱,私下里敛财不少。期间被人发现了,就用各种手段,把其他人给拉下水。
只要其他人和王婆子在一条船上,王婆子就能继续敛财。
萧楚翊处理的也很快,王家两个儿子还是被处以宫刑,再跟着其他人一起流放。
王婆子当即瞪大眼睛,被宫刑后还要流放,她的两个儿子肯定撑不下去。可主子们不愿意听她多说,凭她怎么哭都没用。
萧楚翊带着云曦回到正院,刚坐下,萧楚翊就得意地和云曦道,“你看吧,不需要多麻烦。你从王婆子那找不到破绽,就改从其他人身上找。”
“将军厉害。”云曦夸道。
萧楚翊眉眼弯弯,一旁的来福也很得意地道,“大奶奶不知道,将军是真的足智多谋,他让我们扮成姑娘,故意在路上弄坏王家马车,再让我们引诱他们。说起来,那两蠢货也是喝了太多酒,搂着我的时候,还说我怎么那么高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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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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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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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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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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