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的李阎用脖子上的冰毛巾擦了擦脸,走到木人桩身边,拿起子午鸳鸯钺,轻轻横抹。
姓名:李阎
状态:右手重伤
专精:古武术82%/100%
一个月的时间,紧凑凶险的连番恶斗,竟然让李阎的专精又上涨1个百分点。
除此之外,李阎昨天已经使用了es细胞补完剂,在右手残废的前提下,还拖着久病之身上台,那就是真的狂妄了。
门口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带着墨镜。
“你这幅打扮出远门啊?”
李阎笑着走了过去,去揽她的腰。
茱蒂甜蜜地一笑。
“打完这场跟我出去吃宵夜。“
李阎眼神闪了闪,嘴上却笑道:“好啊。”
“顺便给你送行。”
“……”
李阎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我查了你的账户,你把银行里所有的钱都提了出来,看不出你个死打拳的也能挣五百多万。”
李阎摸了摸鼻子。从胸口的口袋里摸索着。
“既然你在这儿,这个东西你拿去。”
茱蒂接到手里,是个嵌着蓝色珠子的戒指烟托,颇有几分民国范儿。
“你祖传的?”
女人问道。
“昨天在湾仔买的。”
“……”
“用这个,抽烟的时候手指不会被熏黄。而且,你带很好看,像电影明星。”
李阎有些无所适从地抻了抻上衣。
“多保重。”
茱蒂低头玩弄了一下烟托。
“乜时候能回来。”
“有机会一定回来。”
“好啊。”
女人抿着嘴笑了笑。露出一个浅浅的的酒窝。
“我在你房间留了份礼物,记得拿走。”
茱蒂贴紧李阎的身体,轻轻的拥抱了他一下。接着转身就走,没有留下一句挽留的话。
茱蒂走在走廊上,从提包里抽出一打资料和照片丢进垃圾桶,最上面上面的照片正是年轻些的李阎。
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一应俱全,毫无破绽。
只是茱蒂知道,照片里那个男人,不是他。
……
走出房间的李阎双眉微颦,步伐稳健。一步步走向沸反盈天的福义大厦十层。
看台边缘坐着一个双眉陡立的老者,面色平静,与周围热烈的氛围格格不入。
擂台上的徐天赐双眼望着天花板,直到李阎登上擂台才把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看到李阎手上的子午鸳鸯钺,唇角一翘。
“兵器越怪,死得越快,唔知道你听过没有?”
李阎没反应,似乎在出神。
“喂,你听到……”
“河间,李阎。”
男人的脸上的肌肉微微鼓动。眼神肃杀而冰冷。
徐天赐戚了一声。
蝴蝶双刀在胸前一架。
“咏春,徐天赐。”
徐天赐说罢,迈步往前走,双手正握蝴蝶刀,李阎腰下马步平稳,丝毫不动。
徐天赐一步快过一步,逐渐从漫步变成冲刺,在距离李阎还有不到两米的时候,膝盖微曲,一个纵跃冲向李阎,蝴蝶刀刺向他的胸口。
“铛”
短兵相接的瞬间,徐天赐心中暗道不好,直刃跟子午鸳鸯钺的圆刃相交,只要李阎腕子往上一抬,滚动的圆刃就会刺进自己的手腕。
少年知道厉害,连忙用另一只刀一上一下架住圆刃,试图李阎的兵器往下按。
李阎把住钺柄的大拇指一拨,借着徐天赐下压的劲头,竟然让鸳鸯钺在四指之间绕了一个大圈!
子午鸳鸯钺内外共四面刀刃,这一转圈,一不小心就会割断李阎自己的大拇指,可圆刃转动之间,李阎却游刃有余,大拇指险而又险地避过内刃,外刃刺进徐天的左手手背!
“蹬蹬”
徐天赐脸色不变,右手往上,似乎要去撩过李阎的脖子,却是虚晃一招,连连后退。
李阎也不追赶,淡淡地说:“我没见识过正宗的八斩刀,今天能见到觉得很荣幸,不白见,我手里这玩意叫子午鸳鸯钺,南方几乎没有,让你也见见。。”
他举起子午鸳鸯钺。
“刚才那招,叫日月重辉。”
徐天赐手背伤口不深,他也不在意,反而愈发兴奋起来。
“可惜是单手,不正宗啊。”
“双手流血的就是你的脖子,不是手背了。”
“我看未必!”
徐天赐折腰向前,这次蝴蝶刀主动去磕李阎手里的兵器。
“铛”
李阎双眼一转,徐天赐另一只手反手刀已经抹向他的脖子。
李阎转刃,最多废掉徐天赐的手腕,可徐天赐空出来的右手刀却能直接捅进李阎的脖子。
毕竟是单手钺。
李阎眉毛一拧,右脚后退,让过半边身子。
徐天赐放声长笑,前冲脚步填满李阎让出的空隙,双手贴住李阎,磕住鸳鸯钺的左手刀顺势往前一送,斩向李阎胸口,这一记,刚让过半边身子,重心在左脚的李阎避无可避!
而让徐天赐惊讶地是,李阎右脚后退半步却不止,而是整个身体转了150度左右,将左胳膊卖给了他。
“两权相害取其轻,倒是个有决断的。”
移步敌侧,引敌折臂!
八斩刀!
当下蝴蝶刀斩入李阎肩膀,入肉至少有两寸,已经砍到了骨头上!
拿兵器的左手受伤不便,你拿什么赢我?
眼神凶戾的徐天赐在心中呐喊出声,眼前却一黑!
是李阎裹着绷带的右手!
徐天赐抢步近身,可李阎多退了半步,他正撞上李阎的右手!
露在绷带外面的食指和大拇指微曲成爪,毫不犹豫地刺进了徐天赐的眼睛!
“天赐!”
老人站了起来,灰白色的眉毛颤抖着。
“啊啊啊啊啊啊!”
徐天赐咆哮如同怒兽,却死死抓住手里的兵器,横抹出李阎的肩膀,蝴蝶双刀刺向李阎胸口。琇書網
李阎小腿轻点飞退。手指带着血迹和模糊的粘液。他的左臂伤口颇深,血留了一地。
李阎依旧没有抢攻,而是静静看着徐天赐。
“这招,叫金丝抹眉。”
“呼次~呼~”
徐天赐的左眼睛已经成了一个狰狞可怖的血窟窿,右眼也红肿不堪,眼前全是金星。
他忍受着能让常人晕厥过去的剧痛,下嘴唇都咬出血来:
“八卦掌步活手辣,佩服。”
李阎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劝他下台。而是站出扣摆步。双眼直视徐天赐。
“来!”
只有十九岁的少年怒吼出声,再次朝着李阎冲来!
蝴蝶刀一手正握,一手反握,双刀寒光如炼,一刀斩向李阎心口,一刀劈落李阎的右手腕。
李阎腰间一扭,身子左倾侧过双刀,鸳鸯钺去磕少年翻腕平抹的刀身。
鸳鸯钺圆刃反转之时,少年左手刀改正握为反握,双反握刀上下贴住鸳鸯钺刀刃。
李阎双眼圆睁,隐约觉得不对。
八斩刀,绑刀术。
李阎经验老辣,可单手犹显不足,只得往回撤腕,不让徐天赐封住自己的刀路。
少年丝毫不退,反握双刀转换过刀锋贴着他的手腕子由内向外斩出,自上而下如同两条游龙出海,自李阎手臂向上,一左一右直奔李阎脖颈!
“哧!”
血光迸溅。
李阎出脚踢中徐天赐胫骨,自己也惊骇地急忙后退。
从胸口到脖颈,两道足足十八厘米的伤口,差一点就割破自己喉咙!
自己握刀的手腕也被斩破。再也吃不上力。
八斩刀,耕刀术!
“哈哈哈哈~”
少年竟然在笑,配合血肉模糊的眼眶,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感!
“这招!”他刀尖指着李阎,“八斩刀,双龙出海。”
李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脸上战意不减的徐天赐,心中那点离别的阴霾逐渐消散,他第一次在擂台上露出凶悍的笑:
“咏春刀架阴绵,了不起。”
二人异口同声:“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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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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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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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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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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