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晨雾刚刚散去,女真大营之中便是传来了一阵喧哗声,而后便见得数百名女真人催动着胯下的战马,径自朝着四周而去。ωωω.χΙυΜЬ.Cǒm
待到这几百名鞑子驶出大营之后,又有不少鞑子于营帐之中钻出,在牛录额真的带领下,神情肃穆的巡视着周边,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自昨日晌午,大汗下令鸣金收兵之后,女真军中近些天一直"热火朝天"的景象便戛然而止。
待到如同丧家犬一般的女真勇士陆陆续续回到大营之后,一股"颓败"的气氛便在军中蔓延开来。
虽然发生在沈阳城下的战斗并未分出胜负,但对心高气傲,一直自诩为天下无敌的女真人来说,没有将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明军歼灭便已然算作失败了。
何况,他们女真勇士的伤亡竟然高达两成,还有不少勇士在撤退的时候,惨死在明军密集的炮火之下。
除了国内的勇士之外,被他们视如猪狗的汉民也是尽皆逃出生天,跑到了沈阳城中,虽然对这些人不以为意,但却显得大金更加无能。
"大明万胜!"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寂静的清晨,五里之外的沈阳城突然传来了清晰可闻的怒吼声。
听到远处城池的动静之后,营地之间的女真人均是面面相觑,心中惊恐不定,难不成熊蛮子又在酝酿什么奸计?
虽然心中惊疑不定,但却无人敢高声喧哗,毕竟只要明眼人,都能瞧出大汗此时心情不佳,没有人敢在此时去触霉头。
有少许忧心"国事"的,则是心事重重的望着营地正中肆意飘舞的明黄色大旗,首战便是不利,后续大金还能有余力与熊蛮子一决高下吗?
明黄色大旗之下的汗帐戒备森严,往来巡视的白甲巴牙喇们神色冷峻,好似完全没有因为昨日的"失利"而有半点情绪波动,继续认真的履行着护卫汗帐的责任。
进到帐中,气氛紧张的近乎令人窒息,女真大汗面色阴沉的端坐在汗位之上,一言不发;其余大金文武重臣则是脸色茫然不定。
唯有四贝勒皇太极及大金"智囊"范文程喉咙不断耸动,眼眶微微收缩,好像还没从昨日的"失利"中走出。
"都说说吧,这沈阳究竟是打还是不打?"
沉默了半晌,瘫坐在汗位之上的努尔哈赤缓缓出声,此时的他似乎一夜之间又老了不少,原本笔直的脊梁已然弯了下来,精神也是有些萎靡。
种种景象都表明了昨日沈阳城外的那一场匆匆结束的战役对这位心高气傲的女真大汗打击不小。
"这怎么可能呢.."
"那些孱弱的明狗如何能够与我大金勇士在正面抗衡。"
听得努尔哈赤出声,爱新觉罗·杜度不由得喃喃自语,其言语中满是不甘,他们女真国内最为精锐的勇士居然在正面战场碰了壁?
一直垂着头,沉默不语的阿巴泰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们叔侄二人是昔日浑河血战的当事人,对昔日的"惨败"历历在目。
当时的明廷骑兵虽然精锐,但也没有悍勇至此,不过是仗着体力充沛,方才隐隐盖过他们女真勇士一头。
如今不过一年的功夫,这些官兵竟然更加老练,成熟。
以现在这种形势,他们大金莫不是要面临灭顶之灾了?攻克眼前的沈阳城岂不是成为了永远的奢望?
"再敢胡言乱语,乱我军心,死。"
听到自己长孙的喃喃自语,努尔哈赤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地抬起了头,阴冷的眸子狠狠的盯着杜度,说出来的言语能令帐内所有人心神一颤。
自觉失言的杜度面对处于爆发边缘的祖父,不敢有半点不满,喉咙微微一动,咽下了一口唾沫,便是充当起了隐形人。
"事已至此,倒是拿个主意。"
作为大金的缔造者,努尔哈赤比任何人都清楚沈阳城中那支明军所表现出来的战力意味着什么,他辛辛苦苦几十年所筹划的一切很有可能就此覆灭。
不知怎的,他突然回想起来幼年时期,与自己的亲弟弟舒尔哈齐为了活命,不得不认辽东总兵李成梁为"义父"的那段耻辱岁月。
犹记得,那时候的辽东铁骑便是如同昨日沈阳城下的那支骑兵一般,不但甲胄兵刃一模一样,甚至就连作战方式都是如出一辙。
"父汗,此时我大金不宜轻举妄动。"
"熊蛮子想来提早收到了消息,准备充分。"
吧唧了一下嘴,阿巴泰缓缓侧身出列,冲着上首失魂落魄的努尔哈赤说道,此时即便是悍勇如他,也是不可避免的察觉到了一丝势单力薄。
明明蒙古大军已于前段时间开拔,相信不日便会有消息传来,他们大金完全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何必在沈阳城下撞个一头包,与明军斗个你死我活?
经历过昨日的那场战事过后,想必沈阳城中的明军斗志更加高涨,所谓乘虚而入,一举拿下沈阳城已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梦想了。
"父汗,七哥说的对,不若静等些时日,等蒙古那边的消息。"
见到汗位之上的努尔哈赤沉默不语,皇太极也是缓缓出列,肥胖的身躯此时微微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亦或者对未来的担忧。
事到如今,他大金稍微走错一步便会落入万丈深渊,与其抹黑探路,倒不如在原地静止不动,兴许还能窥得新的生机。
此时沈阳城中的情况不明,谁也不知晓除了昨日的那几千骑兵之外,城中是否还有多余的明军。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蒙古大军替他们大金探探虚实,反正他们大贝勒代善已然领兵出征,若是明廷难以抵抗,大贝勒那边便会狠狠的从明廷身上撕下来一块肉。
除了蒙古那边,二贝勒阿敏此时也率军陈兵鸭绿江畔,随时能够渡江攻伐朝鲜。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吩咐大军,安营扎寨,提高警惕吧。"
"我等就在此处,等上一段时日。"
终于,努尔哈赤的背脊彻底弯了下来,无力的瘫软在汗位之上,心中升起浓浓的无力感。
大金已然如临深渊,输不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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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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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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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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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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