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大殿,英国公一眼便瞧见了众人簇拥的李选侍,冷哼一声。随后,便看到了一脸怒色的朱由校与正打算步步紧逼的太监们。
张维贤只是从朱由校僵硬的脸色与小太监们脸上写着的惊慌便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他没想到,竟真的有人胆敢挟持堂堂储君。
不由大喝一声:"放肆,尔等何敢"。
大步走向朱由校,将围在朱由校身边的太监们,不由分说,一人赏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挨了打的小太监们或许有胆子敢欺负一下自幼长在深宫之中,毫无根基的朱由校,但却是万分不敢对位高权重的英国公张维贤有任何不满。
从见到张维贤的那一刻,朱由校一直提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他知道,他没有相信错人。有了张维贤的站台,他才算有了一些自保的力量。
被众人簇拥的李选侍,眼见张维贤闯入,为朱由校解了围,不由得冷笑一声:"英国公好大的威风啊。"
英国公也并不答话,只是大喝一声"京营何在?"
随着英国公的怒呵,殿外传来一声整齐的脚步声。随后有数十穿着盔甲的人进到了大殿之中。
"臣,见过太子殿下。"所有人,统一对朱由校行礼。
在见到了这些人后,一直高枕无忧,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李选侍第一次在脸上露出了慌色,悦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英国公,你竟敢带兵入宫,你意欲何为?你是要造反吗?"
张维贤不屑的一哼,对着李选侍说道:"本国公奉太子旨意,携京营见驾。"
随后张维贤对着朱由校说道:"殿下放心,臣已命京营暂时接管皇城。"随后似乎意有所指的说道:"些许宵小,殿下不必放在心中。"
朱由校听闻后,稍稍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刚才意图逼迫自己的小太监,说道:"国公未到时,孤险些被害。"
张维贤一听此言,顿时怒极。"阉人竟敢。"随后不由分说,啪啪两个巴掌,将小太监们拍到在地,并让人将小太监们拉了下去。
刚刚还无比嚣张的小太监们,此时纷纷失去了刚刚的跋扈,不住的向着朱由校磕头求饶。
"太子饶命,选侍救命。"几人不住的向着朱由校求饶,并向自己的主人发出了求救声。
只是还不待李选侍反应,几人直接被拉到了殿外。求饶声瞬间消失。
李选侍见状,脸色更加难看。刚刚那几人都是自己身边的近侍太监。
朱由校见状,不由得转向李选侍,问出了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你能告诉孤,你的依仗到底是什么呢?"
而李选侍只是脸色发冷,一言不发。并不答话。
朱由校见状,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你不说孤也能猜到。无非是"净军"罢了。"
听闻朱由校之言,李选侍顿时睁大了双眼,仿佛心中最大的秘密被人勘破,蹬蹬向后退了几步。
身旁的张维贤听闻后,眉头也先是一皱。随后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明朝的"净军"是一直特殊的军队。全部由太监组成,平时只是分布于皇宫,皇陵,经过一些简单的训练,有一定的战斗力。
后世有些学者认为,历史上的李选侍敢发动"移宫案"的背后便是有着太监们的支持。
张维贤此时也是一惊,天子寓所居然有心怀不轨之人。
"殿下放心,臣这就去剿了他们。"张维贤迅速说道,他也是忽略了宫中竟还有这样一只军队。
朱由校摆摆手,制止了张维贤的行动。
"孤是真的好奇,你一区区选侍,为何敢觊觎太后之尊位,竟敢妄图挟持于我?"
朱由校盯着李选侍那曼妙的身躯,一字一句的问道。
李选侍被朱由校盯的有些心虚,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太监们,故作镇定的说道:"天子有言,欲以我为后,何况太子也曾受育于我。"
朱由校嗤笑一声,"选侍说笑了。选侍背后没有高人指点吗?"
李选侍闻言一怔,似是被戳中了秘密。一言不发。
朱由校继续自言自语道:"选侍也不过入宫数年,如何能够指挥的动这些小太监们?"
李选侍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太子究竟想说些什么?"
朱由校一笑,不由得一笑。"选侍莫急,孤只是好奇。"
随后朱由校一指正伏在朱常洛身边假惺惺的痛哭的几个女人说道:"选侍认识她们吗?"
朱由校突然掉转了话题。
李选侍听了后明显一愣,打量了几个女人一眼后说道:"许是先帝身边的人吧。"显然对于朱由校突然换了话题,有些许不解。xǐυmь.℃òm
李选侍对于眼前的朱由校感觉到陌生,太子身上的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太子,你还没有回答本宫的问题呢"。
李选侍似是想起了自己的目的,终于把话题又再次带了回来。似乎仍然对于朱由校会答应自己的要求而抱有信心。
见朱由校充耳不闻,李选侍正要继续开口时,殿外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臣,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见驾"
随后也是不等通传,径自从殿外走进来两人。一人正是刚刚亲自去传旨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另一人则身穿飞鱼赐服,膀大腰圆。
二人对得朱由校行礼之后,朱由校戏谑的发现,身边的李选侍变了颜色,再也不变之前的镇定自若。
锦衣卫,天子亲军也。
朱由校对着眼前的王安说道:"大伴,谴人来服侍父皇吧。"
王安点头应诺,自去殿外唤了几个小太监一同去了朱常洛身边。他伺候了朱常洛二十余年,从朱常洛初为太子时便为太子伴读,对朱常洛有着深厚的感情。
随后朱由校打量起来了眼前的锦衣卫指挥使,这个皇帝身边的绝对心腹。
此时的骆思恭也是心惊胆颤,就在刚刚,司礼监秉笔太监亲自传旨,说太子召见。
他不清楚眼前的太子对锦衣卫抱有怎样的一种态度。
在刚进宫时,他就发现宫内戒严,更是发现了全副武装的京营士兵。
他很清楚,宫内有大事发生。
许是感受到了朱由校的目光,骆思恭以头伏地,说道:"太子有何吩咐,锦衣卫上下愿为太子效死命"。
朱由校示意骆思恭站起来。他很满意骆思恭的态度。
一指跪在地上的其余内侍,语气阴狠的说道:"孤给你一晚时间,天亮之前,我要知道他们是受谁指使的。"
骆思恭点头应诺,一声"来人"。
自殿外迅速涌入数十锦衣卫,不顾小太监们的反抗,全部押出乾清宫暖阁。锦衣卫自然有手段让他们说出一切。
身边没有了众多的小太监们,李选侍显得有些茫然无措。看着眼前不断向自己走来的朱由校,李选侍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踉跄之中,跌倒了下去。朱由校走到了近前,蹲了下去,看着眼前脸上写满惊慌的美貌妇人,朱由校伸出了右手,近乎放肆的抚摸着李选侍的脸庞。
同时说出了一句让殿内所有人都近乎窒息的一句话:"父皇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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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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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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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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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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