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姜好好愣了一下。李悠幸?不对,李悠幸的声音没这么苍老,那是谁?谁还能在银杏树这里和自己说话?能在自己脑海里说话?
“是我,神树姐姐,我是李悠幸。”
“你究竟是谁?”
“我真的是李悠幸,只是我是你这个世界的,李悠幸。”
“我这个世界李悠幸?你多大呀?”
“是有点大了,老的我都记不清楚了我多大了,以前一直不敢回到这里来,没想到死了倒是直接回来了。”
“你死了?你死了怎么会在我们家?怎么会到我们家银杏树上了?”
“可能是以前一直想回又不敢回的地方,死了自己还自己的愿吧。我以前亲眼看着我的家人死在这个院子里。我被我爹藏在后院地窖里,出来的时候满院子都是血。
这是我内心我记忆里最恐惧的画面。所以离开以后,我就从来没回来过。没想到临了临了我还是忘不了这里。”
“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鬼魂?成仙了?”
“可能是因为人老了,上了百岁,有神奇的力量吧。我可以看到我小时候,可以看到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琇書蛧
“所以不是银杏树是神树,是你的原因??”
“不不不,确实是银杏树的原因,我只是依附于这棵树,这棵树有神奇的力量,我依附于它就可以把物品来回传送于现在和37年。”
“啊!对了!还是要跟你说一声,不好意思,之前你挂在树杈上的鱼是我传过去的。当时我看着小小的自己坐在树下,求着吃的,就送过去了。当时也是这天,我爹回来还是没能带回来吃的,小妹生生被饿死了。这是一切的开端,所以可能这是执念吧,给“我”送过去了。后来你就发现这可银杏树可以传送东西了,但只能传送给“我”。”
“原来是这样,当时不是可以传送活鱼吗?为什么现在手镯传送就不能了?”
“嗯...可能是这棵银杏树发觉我这个外来者了吧,想把我丢出去,就长出叶子和果实,我一直关在银杏果里,后来这个你们摸银杏叶我就控制叶子绕成手镯了。手镯到你们俩身上后我还是一直被关在手镯下的果实里,想和你交流也不行,想和“我”交流也不行。
你靠在银杏树上的时候,我感觉我能说话。可是你靠着银杏树,一般都在和“我”交流,我就没办法和你说话。所以我一直没办法和你交流。
这会儿你睡着了“我”又没有和你说话,我才能跟你说话。”
“原来是这样啊。”姜好恍然大悟。
“因为我是被银杏树赶出来的,赶我出来是银杏树自己长的叶子结的果实,我就带了部分树的力量。也就是这个手镯里的空间,你可以用这个手镯空间把你这边东西传送给“我”,“我”也可以用手镯空间把东西传送给你。
我只带了树微弱的力量还是太弱了,只能传送死物,不能传送活物。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家人。让我们一家躲过了那一劫。
我现在也如愿了。我感觉这两天我的存在感越来越弱了,估计我的身体也快撑不住了。
“我”还小,以后也拜托你多照顾照顾“我”了。
也麻烦你照顾照顾我们那个风雨飘摇,人若草芥的年代。
对了,最后告诫你一声,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觉得你需要用这些东西来满足你从小到大缺少金钱支撑的生活,那也可以。
如果你觉得这些金钱带给你的更多的是忧虑与苦恼。并不能带给你其它的东西。那你可以用来帮助其他人。
金钱不是累赘,看你怎么使用而已。但是还是要说,要合法哦,毕竟我们还是新中国成长起来的合法公民。再见了...”
“哎!你等等!我问一下...”
姜好话还没说完,李悠幸的声音就不见了。
接着一大波李悠幸的记忆传送过来。
从小到长大,到树下求东西吃,这次并没有什么神树来送吃的。晚上,她的妹妹被饿死。他娘看两个儿子饿的下不来床,拼着刚生产没几天的身体想把她的妹妹拿出去和别人的孩子交换煮来吃。
她爹死活不同意。把他妹妹找了回来,但也引来了土匪。
土匪到了李家庄,要去找李悠幸家,被幺爷幺婆拦住,二话不说就大开杀戒。把幺爷幺婆都杀死了,李爹看情况不对,把李悠幸藏进家后院的地窖里。
等李悠幸出来的时候,满院子都是血。李爹的,李母的。
院子中间架着火堆,上面烤着两具尸体。
身上的肉都被啃得干干净净,腿骨手骨丢的到处都是。
李悠幸跑去了县城。想去报官,看着土匪在县城里大开杀戒,像疯了一样。
她在县城里东躲西藏,靠乞讨,挖草皮等别人施舍的水为生。
没过多久就下雨了,她就在县城当着乞丐四处流浪。
再后来,县城的男人出去打仗了。所有的地都种不过来,人们就雇佣他们这些乞丐帮忙种地,给口饭吃就成。
好久之后战争胜利了,李悠幸的小叔叔回来了,四处打听找到了李悠幸,知道家里的情况,坐在窗子边一下午,也没说什么,带着李悠幸北上了。她小叔叔参加了红党,是个小领导。李悠幸在北城被她小叔叔照顾的很好。
学习,识字,开放了,又做起了生意,从挣到钱以后,把所有的钱都捐给吃不起饭的地方。国内的、国外的。不管是哪里,只要是吃饭困难她都捐。
都是匿名捐的,没人知道她是谁,她把她的院子周围都种满了银杏树。
到最后看着耳边飘荡着的白发的流星望着满目金黄的银杏树,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也不能动弹了,在医院靠药物维持着,春天在万物开始复苏的时候。
看到自己在到自家院子的时候,一转眼又看见一栋青砖房,脚下跪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应该就是李悠幸吧。看见自己费劲抬手把自家院子树上挂着的东西挪到另一棵树上。
感觉自己被排挤进一颗果实,到刚才和自己说话。
到最后一眼,睁开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和周围围着自己的医生护士。
回头对自己抢救的医生笑了笑,彻底闭上眼睛。
这就是这个时空李悠幸的一生。一生都在治愈童年阴影,未婚未育,捐款无数却没有留下过姓名,到死,遗嘱都是股份以后所有收益用于捐赠。
姜好缓缓睁开眼,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亲眼看见,和课本上学到是完全不同的,那种易子而食,那种饿到想去尝一尝烤肉的感觉,那种吃不饱还要种地的痛苦都是姜好以前想想不到的。
姜好闭了闭眼,睁开眼走进房间,看着这一个月买的上百万的奢侈品,又看了看装银元的床头柜,默默做了个决定。
怕其他宝子没看上一章的有话说,这里再说一下,这篇文金手指不会上交,本身写这篇文就是为了写一本金手指比较小的小说,我想试试靠普通人的力量给当时的国家开个小小的外挂能做的哪一步。如果交给国家,我感觉我最多两百章就可以让我国殖民平行世界了。
所以期待看到上交国家的宝子可能要失望了。
姜好的心态变化这里以后就彻底没有了,很多宝子说有点啰说,可是一个穷人乍富确实需要一个过程来调整心态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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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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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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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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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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