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了掷弹兵的弓箭手们投掷第1轮手榴弹的时候,他们身边的轻骑兵已经开始帮助他们取下其他的手榴弹,递到了他们的手中,顺便把火把也递了过去。
接过骑兵递过来的手榴弹,在火把上点燃之后,迅速朝着前方扔了过去,然后再接,再扔,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对于这些弓箭手来说,投掷手榴弹比开弓射箭要轻松太多,毕竟开弓射箭射箭所需要消耗的力量是扔手榴弹无法比拟的。
开弓的动作看似简单,但是要连续拉开一旦以上的强弓是极度消耗臂力的。
就算是最好的弓箭手,连续开弓十到十二次之后,胳膊也基本处于半废的状态,酸疼的无法抬起。
但是,扔手榴弹就不一样了,这些常年锻炼之下,胳膊堪比常人腰粗的猛男来说,如果手榴弹管够,这些家伙可以一口气干半个时辰都不带停歇的,绝对能保证对方过瘾。
此时此刻,在身旁轻骑兵的辅助之下,这些充当掷弹兵的弓箭手们,一个个化身人形投弹器。
在短短十息不到的时间内,七八枚进攻型手榴弹已经被扔了出去,所带来的效果就是卢龙军后方百步之内已经没有了一个能站着的步卒。
听到来自后方的凄厉的惨叫和哀嚎,哪怕不需要回头也知道身后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到了这时候之前还在享受刮痧的卢龙军重步兵才如梦方醒。
只不过,到了这时候再想要援护身后的弓箭手和弩兵已经晚了,当然,在眼前的情况下,就是真的让他们去救援他们也是有心无力,毕竟,数以千计的长缨军骑兵还在他们的眼前二十多步之外。
步卒面对骑兵唯有结阵,阵型如果松散等于没结,如果他们转身将战阵散开,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大规模的屠杀。
二十多步的这个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既不足以让他们迅速突进到对方的身前展开肉搏,又不足以留出足够的空间进行撤退。
相反,二十步的距离虽然不足让他们实现行动自由,但是却足够让对面长缨军的骑兵进行简单的助跑。
前有强敌,后有残兵,进不得,退不得,无论是处境还是位置都尴尬到了极点。
如果说有什么好消息,只能说对方长缨军的这种武器虽然让后面那些着轻甲的步卒损失惨重,但是明显对于他们这些铁罐头一般的存在效果很差。
但是考虑到身后的惨状,这些前方的重步兵在各自将校的指挥之下,选择将战阵集结的更为紧密。
只不过他们的好运到此为止了。
弓箭手们在骑兵辅助下疯狂的向前方投掷进攻型手榴弹,而处于前端的董嘉以及随行了肖俊鹏则在评估杀伤的效果。….目测正面的弓箭手、弩手已经被肃清之后,肖俊鹏下令更换投弹种类。
随即,弓箭手们从轻骑兵手中接过的,从一斤重的小可爱,变成了三斤多的大家伙。
饶是这些膀大腰圆,肩上能跑马的家伙,也很难把这些东西扔出去五六十步,好在这东西的目标也换了,把这东西扔出去二三十步不算太难。
随着命令的下达,弹种的更换,短暂的停歇之后,一个个甜瓜大小的防御型手榴弹被一个个以抛物线的形式投掷了出去。
这一次就算是对方的那些重步兵,也发现了和之前的不同,毕竟这东西的个头大了不少。
最朴素的逻辑思维,个头越大也就代表着威力越大,更重要的是,他们发现这一次这些黑不溜秋还冒着烟的家伙不再飞向后面,而是朝着自己这边来的。
对方的一个个黑色的罐子,在他们的眼中变得越来越大,想想后方那些弓箭手弩手的惨状,这些家伙的内心也开始动摇!
只不过战斗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就算是想退也没有了撤退的可能。
就在惶惶不安的等待中,这是黑色的罐子被扔到了他们的头顶,面前,脚下,甚至鼻子尖儿上,伴随着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这些黑色的家伙变成了一个又一个橘黄色的火花。
和之前刮痧一样的伤害不同,这一次重量3~4倍于之前的防御型手榴弹,所带来的冲击力和杀伤力远远超乎了他们的预期。
以爆炸部为主的冲击型手榴弹虽然直接将重甲摧毁,但是那巨大的冲击力却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
虽然这些黑火药本身,但是那巨大的冲击力,却可以将一个个连人带甲重量两三百斤的壮汉直接炸飞出去。
运气差一点的直接被震死,即便八字够硬,运气够好,没有被直接震死,也会被震的七窍流血昏迷或者是眩晕过去,至少在短时间内是完全没有战斗力的。
和之前的弓箭手、弩手相比,为了防御长缨军骑兵的进攻,卢龙军前排的重步兵的战阵更加紧密,而这也导致这些防御型手榴弹的效果被进一步提升。
三轮手榴弹下去,挡在董嘉面前卢龙军重步兵已经被炸得鬼哭狼嚎,片刻之前还严整的战阵已经荡然无存。
就算是没有直接被手榴弹炸到,但是在听到了爆炸和惨叫哀鸣,看到了火光以及自家袍泽的惨状之后,剩余的卢龙军士卒也已经心胆俱裂。
随着而来的就是卢龙军的整个战阵都开始出现了混乱和溃退,比起之前被一波带走,现在正在被追杀的为魏博、成德军并没有强到哪里去。
他们之所以还没有彻底崩溃,仅仅是因为还没有外力而已,而这层外力不过是一层简单的窗户纸!
看着眼前被炸得鬼哭狼嚎,狼奔豕突的卢龙军,有些发呆的董嘉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这东西太逆天了,有这东西开路,哪还有什么能……”
就在董嘉看着前方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的作为掷弹兵指挥者的肖俊鹏的声音。
“董郎,携带的手榴弹已经全部投掷完毕,后续的手榴弹也送了上来,可以考虑继续进攻了。”
听到肖俊鹏的声音,董嘉猛然回过神来,先是看了看前方,正面的卢龙军已经彻底被清空,两翼的卢龙军的混乱和溃散在加剧。
随即,董嘉看了看身后,确定了援军已经赶来,自己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火力支持之后,董嘉毫不犹豫的举起了自己的马槊,高呼一声。
“跟我冲!”
话音落下,董嘉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利用掷弹兵轰炸的机会稍稍休息的骑兵迅速的跟上了董嘉的脚步。
而在他们的身后,携带着手榴弹的轻装骑兵、充作掷弹兵的弓箭手、部分骑着战马代步的重步兵、跟进的重骑兵也迅速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区区二十多步的距离转瞬之间,董嘉的战马已经冲入了曾经卢龙军步卒的战阵,不过曾经挡在他面前的步卒,此刻已经沦为了在地上不停呻吟的伤兵,满地的尸骸。
没有任何犹豫,董嘉策马前行,碗口大小的马蹄,踩踏着满地的尸骸以及残肢断臂一路前行。
短短几十息之后,在没有任何阻碍的情况,长缨军的骑兵团再次穿透了已经溃散了的卢龙军步卒战阵。
就在董嘉率领的骑兵一路冲锋的过程中,朱寨长缨军大营之内的没有出击的战兵和辅兵们也没闲着。
完全不适合近战肉搏的弩兵手持重弩或者横刀守卫营门,同时将平缓了情绪之后的可以服从安置平民收拢入营。
至于不服从安排,或者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的,弩兵手中的重弩和横刀自然不是摆设,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经过了梳理和引导入营之后,这些被裹挟了一路已经筋疲力尽的平民则会被医疗班和炊事班接管,当然负责管理他们的正是吴少雄,毕竟吴少雄是最能发挥他们价值的存在,对于吴少雄的主动请缨,郭戎没有任何拒绝的道理。
至于入营之后,会不会有人胆敢行不轨之事的问题,理论上医疗班和炊事班的成员都是辅兵,但是……
长缨军的军医大多数来自道门,这帮人入伍之前治病救人为主,替天行道为辅,杀个把人完全属于顺手的行为。
至于炊事班,乍一看只是一帮人畜无害的厨子,但是熟悉长缨军的人都知道,在某一段时间,炊事班是军中猛人最多的地方。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松的披着三层重甲,手持各种各样的重兵上阵杀敌的,在这帮猛人眼中切脑袋不比切瓜难,杀人不比杀鸡有什么难度。
随着长缨军中的老兵增多,很多不愿意离开长缨军的老卒就渐渐的主动进入了炊事班,结果使得现在的炊事班的风格无限的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这帮看起来一团和气的家伙才是整个长缨军乃至整个禁军中的最狠、最滑、最骚的存在,而且是完全没有对手的那种。
想要在这两帮人的手中作妖的,绝对是属于老寿星吃砒霜。琇書蛧
至于器械营,则在后勤营的帮助之下,将营地中央处于原本备战状态的八牛弩、投石车缓缓的移动到了,营地周边的位置。
郭戎给他们的要求是自行选择位置,自行调整角度,自行选择方向,自行选择目标。
在营地之外,只要不在重步兵、骑兵所在的突击方向的都是敌人,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完全不需要考虑不考考虑误伤和精度的射击建制不要太简单。
相比较其他人,火器营的火药达人们算是比较忙碌的,此刻正按部就班的为手榴弹装填火药,破片,以供应前方的战场,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剩下的就只有昨天晚上预设第二道防线挖坑挖了一宿的工兵。
按照正常的计划,操劳了整整一晚上之后,在今天白天鏖战的时候他们应该好好睡一觉,但是老狐狸谭忠的意外的安排显然打乱了他们的安排。
面对郭戎变更的计划,工兵们并没有对前一天晚上熬夜赶制的工程没计划使用感到遗憾,也没有因为休息被取消需要连续作业而不满,相反对于郭戎最后的安排显得异常亢奋。
长缨军这座在朱寨村的大营不仅在防御上已经登峰造极,在整体布局上同样精巧到了极点。
从抵达朱寨之后,修建营地之前,包括何芒在内的土木大佬们就根据地形地貌进行了判断,推测了水流和地貌之后,修建营地之前,他们提前在白沟南侧的堤坝之后挖出了大洞,并且预留一部分的机关,然后才开始营地本身的建设。
挖出壕沟,用壕沟的土将内侧垫高,达到加强防御的同时,等于为整个大营预设了一道防洪堤。
在计划中,这是郭戎为自己,也是为长缨军所预留的最后一张底牌,如果战事不顺利,郭戎将命令工兵们将白沟南侧的堤坝挖开,放白沟之水淹没围攻自己的河北大军,逆转局面反败为胜。
面对谭忠的诡计,虽然在手榴弹、黑火药等新式武器的帮助之下郭戎有获胜的信心,但是准备还是要做的,所以被唤醒,这些土木专家们毫不犹豫的抄起了工兵铲、十字镐,直接冲向了整个营地最北边,白沟一侧。
他们将成功全军最后的保险。
安排完了其他人,至于郭戎自己,则带着自己的两名亲兵,再次登上了营地中央最高的那座望楼,观看着下面战事的同时遥控指挥。
站在高度超过三丈的望楼之上,整个南面主战场的局势一目了然。
战场的中央,风险极高的计划在长缨军将士们的手中顺利实施,成功的在数万河北叛军之中,硬生生的开辟出了这样一条并不算宽阔的走廊。….在长缨军开辟的走廊附近,成德、魏博、卢龙军陷入了混乱和溃散,然而对方的数量毕竟太过惊人,万人规模战阵的实际宽度也是超过二里。
随着距离长缨军开辟走廊的距离原来越远,几支河北叛军的混乱和溃散程度则开始降低,抵近对方东西两翼的边缘,甚至有军校在镇压混乱,准备向中央支援。
董嘉所部虽然在一路狂飙突进,但是从整体局势来说依旧危如累卵,想要绝地求生依然只要华山一条路。
顺着董嘉突进的方向,郭戎的目光眼神到了河北叛军唯一的七寸——谭忠那面帅旗所在的位置。
仗打到这里,其实已经图穷匕见,谭忠推测的其实不错,郭戎的想法很简单,破釜沉舟,擒贼擒王!
重步兵开辟道路,重骑兵生猛突击,掷弹兵突施冷箭,长缨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点,为董嘉所部开辟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
此时此刻,在郭戎的眼中,董嘉和他麾下的重骑兵,如同一柄战刃,直直的劈向了对方的心脏所在!
谭忠是老狐狸不假,但是谭忠也无法改变帅旗在这个时代战场上的作用。
无论统帅想的是什么但是普通的士卒看到帅旗退后,所导致的结果就只有一点那就是溃逃!
此刻,在战场上,挡在董嘉面前的只剩下了最后一支万人规模的精锐卢龙军步卒,只要凿穿谭忠面前的最后一层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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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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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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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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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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