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是!”
“那你去处理就好,反正朕以及把禁军都交给你了,朕不懂军事,到了这靠弓箭、刀剑为王的草原上也没什么用处,这里不像长安一样有那么多的狡诈和阴谋,也没有那么多钩心斗角和相互算计,你就按照你的本心做就好,不过朕只有一个要求,七月,一定要抵达河套!”
“额……,遵旨!”
或许是有锻炼自己的意思,但是郭戎感觉太上皇这态度的背后总有一种浓浓的摆烂的意味。
。
果不其然,郭戎转身还没走出去五步。
“朕记得,王昌龄、高适、岑参也有不少佳作,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八月即飞雪一处,猝不及防之下,郭戎险些直接栽倒在地,快走两步稳住身形,郭戎无奈的摇了摇头,太上皇摆烂——闻所未闻……
原本计划中,郭戎是准备向李诵请示完毕之后,其间带着护卫到前线去观望一下,只不过当职责变成统领全军之后,郭戎就打消了自己的打算。
毕竟,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当然更重要的是郭戎本身是个步兵,如果硬算的话,骑术稍稍提升了之后,充其量可以算作一个龙骑兵、
就现在的局势,自己下达的是包围的命令,但是在草原上要围堵住上千骑兵是很难的,很有可能会演变成追逐战。
如果正面冲锋一下,或者代步行军,还凑合,那么追逐战郭戎就真白搭了,就自己的身高体重,跑不了太远,马就得先一命呜呼。
现在自己去,不仅对于战局没有任何帮助,反而有可能给追击的部队带来一些困扰。
“回中军大帐!”
对着身边的裴植嘱咐一声之后,郭戎迈开步子开始朝着营中走去,然后后面传来的裴植有些惊讶的声音。
“将军,咱不去前面了吗?”
“不去了,你觉得我能追得上那些跟耗子一样的草原游牧骑兵么,再说就算能追上,为了追这么些个人,把好不容易从吐蕃人那里缴获来的西域良马累死合算吗?”
“……”
声音刚刚停顿了两息不到,裴植的声音再次传来。
“将军,咱不去追击,但是可以去烽燧堡上看看吧,烽燧堡就在那又跑不了……我觉得这件事怪怪的,要么异族的骑兵有问题,要么烽燧堡上的边军有问题,再要不然两个都有问题……”
看见裴植的样子,郭戎下意识扭头准备来一巴掌,但是就在挥舞巴掌的一瞬间,郭戎突然就感觉裴植说得很有道理。
追击自己是肯定白搭的,不过自己追不过移动的灵活的异族骑兵,但是那座烽燧堡是跑不了的,而且裴植说得不错,那座烽燧堡的边军绝对有问题。
“好,你去跟罗参军说一声,我去换一套甲,稍后出发。”
….很快换上了一套普通明光铠的郭戎,带着百人组成的队伍向烽燧堡前行,不到半个时辰抵达了烽燧堡之外。
此刻烽燧堡之外的战斗已经结束,但是战场尚未打扫,遗弃的兵器、破碎的铠甲,倒下的尸体,战马的残骸,零零散散地散布在宽广的草地上。
几百名骑兵零零散散地组成了一道,松散的防线,将烽燧堡牢牢的封锁在了中间。
随着郭戎这百余人的队伍从远处赶来,几百名骑兵的阵型开始收紧,隐隐呈现出了一个锋失阵的雏形。
只不过负责留守的长缨军骑兵三营营长苏青看到了冲在最前面的人是郭戎之后,整个队伍再次开始分散,回复到了之前那种松散的状态。
“苏青,里面什么情况?”
“将军,进行突袭之前,李中郎让……”
“李二牛?”
“正是!”
听到苏青的话,郭戎感觉非常欣慰。
这一次布置任务的时候,由于是由中军直接下令,所以在名义上,执行任务的六个骑兵营一个侦察营,是平级的,相互直接并没有管辖权。
但是其他六个骑兵营的指挥为营长,相当于郎将,只有李二牛统筹四军的侦察兵,而且因为郓城之战被提前晋升为中郎将。
在没有明确委任的情况下,能够根据情况由职务最高的人员进行战场统筹,而且苏青还能服从,郭戎感觉这一次返回长安之后可以把职、衔分开了。
“嗯,好的,你继续。”
“我们在突袭完成之后留在原地警戒,到现在为止,咱们的人和烽燧堡内的边军还没有任何交流,所以卑职也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也就是说,烽燧堡里面的人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应该是!”
“很好,继续加强讲解,裴植,我们走!”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郭戎发现眼前的这座依托丘陵地形建立起来的烽燧堡,实际上比远远地看起来要大一些。
根据郭戎对边军的了解,这种烽燧堡其实以及接近于小型的坞堡了,按照这个规模,里面屯上一个两百人的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没有护城河,加上夯土和石块垒成的城墙实际高度差以及超过了两丈,凭借这样的防御,还真就不怕只有千余人的骑兵。
在某一瞬间,郭戎甚至有点理解守军了,不过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因为很快,郭戎就知道自己错得很厉害。
几百步的距离,转瞬即至,郭戎以及带着自己的卫队来到了烽燧堡之下。
“你们是什么人?”
“耶耶是什么人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速速开门,耶耶们平了你们这座小小破堡垒!”
“怀安堡是北地边关重地,身份不明者不得入内!”
说话的同时,这名明显是军官的家伙挥手,城门之上立刻闪出了一排弓弩手,将箭失与弩失对准了门外的裴植以及郭戎们……
….看到这一幕,站在最前面,一直和上面的交涉的裴植直接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啊,然后在身前、身后、堡内、堡外一百多号人木都带中开始跳着脚大骂!
“混账东西,你们算什么狗东西,你知道老子的耶耶是谁么,说出来吓死你们这帮@%&*……我们是北衙禁军,再不开门,耶耶回到长安*&……%#@¥……”
这词汇的丰富程度,让把裴植放出去的郭戎都叹为观止!
虽然基本的内容都是在口吐芬芳,但是听到北衙禁军,几个字,瞅瞅这些家伙身上的发亮的甲胃、满身的披挂、零碎,浓浓的关中口音,再加上这蛮横不讲理的大爷口气。
烽燧堡上的人是突然就松了一口气,一个手势之后,所有的弓弩手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刚才的戒备、严肃,几乎是下一息,口气就变得极为的谄媚。
“耶耶稍后,这就开门!”
趁着等待开门的功夫,已经被裴植震惊得外焦里嫩的郭戎凑到了裴植的身边。
“你小子平时在长安就是这样的吗?”
裴植尴尬地呵呵一笑。
“将军,这怎么可能,我裴氏家门门风……”
与此同时,烽燧堡内,太多人对于眼前的场景感到迷惑。
他们先目睹了一场来路不明的唐军骑兵对异族骑兵的单方面的屠杀,随后目睹了眼前禁军的大爷跳着脚在烽燧堡门口跳着脚骂街,最后又看到自家的军校在对方亮明了身份,变得卑躬屈膝、谄媚无比。
其中一个一看就年轻的新兵茫然地询问身边。
“什长,那些突然冲出来,把回鹘人杀得连甲胃都不要的就是眼前的北衙禁军吗?”
“北衙禁军?”听到小兵的问话,什长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一样,直接放声大笑,这声音让小兵更加的迷惑。
“就这帮废物,怎么可能!”
“那校尉……”
“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告诉你北衙禁军是一帮什么样的废物,打仗的当然不可能是他们,但抢功劳这种事他们就太熟悉了!”
就在堡内,堡外都在议论的时候,这座叫做怀安堡的烽燧堡已经打开了大门,一名标准唐军校尉打扮的军官走了出来。
还没等裴植说话,就谄媚地向走在最前端的裴植行礼。
“卑职刘润龙,见过上官!”
“就是你,让你这帮饭桶拿着弓箭指着耶耶的脑袋的是吧!你知道老子耶耶是谁么,再拿弓箭指着老子的脑袋,信不信老子直接掀了你的头盖骨!”
裴植骂得起劲,而这个叫做刘润龙的家伙脸上丝毫没有愠色,大有唾面自干的本事,一直等着裴植骂得有点口干舌燥了才缓缓开口。
“卑职刘润龙,现为天成军左厢第三团陪戎校尉,现奉大帅之命,驻守怀安堡!”
“天成军?那不是严绶那个老不……,严尚书麾下么,你们怎么到河北来了?”
….刘润龙的嘴如同机关枪一般,但是眼神却一直盯着裴植,生怕错过了一个眼神,看到裴植在听到自家节度使的名号的变化之后,新装微微一笑。
“这是……”刘润龙指了指上面“决定的,这就是卑职这么一个小人物能了解的了,卑职守土有责,实在不敢怠慢,还望……,哦,卑职还不知道尊驾……”
“裴植,长缨军,宣节副尉!”
“多谢裴校尉带病解除了我等的为难,否则大军围城,怀安堡若有闪失,那卑职的人头恐怕就要搬家了!若裴校尉不嫌弃怀安堡鄙陋,还请入堡一叙,稍事休息如何?”
“好吧,走了一路也乏了,只不过你看我手下兄弟比较多……”
“裴校尉请放心,若去岁,裴校尉率部到此,确实为难,但是自从两年前兄弟我接手之后以及进行了扩建,接纳下校尉手下的兄弟毫无问题,怀安堡内备有酒肉,可以让兄弟们解解乏。”wWW.ΧìǔΜЬ.CǒΜ
裴植一个回头,借助把缰绳交给郭戎的功夫,
“将军,这刘润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校尉,这家伙多长安很熟悉!”
“不错,你看着办就好,这怀安堡不简单!”
在校尉刘润龙的注视之下,裴植和郭戎简单沟通两句,得到了郭戎的直接确定之后,转身大步走向了刘润龙,紧接着,在众人的瞩目下,裴植和刘润龙开始勾肩搭背地前行。
看到两人的动作,郭戎轻轻一笑,确实不简单啊,随即,郭戎朝着身后大喝一声。
“入堡!”
身份的对调是郭戎临时想出来的主义,之所以用的是裴植而不是其他人,一来是因为郭戎的信任和裴植的能力。
二来,那是因为裴植这种勋贵和大族子弟,本身就是一个最合适成为禁军军官的人,而且裴植也熟悉何种风格。
虽然郭戎曾经很幻想成为富二代,可惜自己这个……,好不容易穿越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随着大队入堡,郭戎也得以在没有人干扰的情况下仔细打量这座怀安堡。
按照原有名册上的记录,这里应该只有一座没有名字的小型烽燧堡,大概能屯兵一队,约五十人,可是现在……
哪里还有一点烽燧堡的样子,城墙、校场、货仓、熔炉,完全就是一个凭借地势修建成的小型堡垒。
就按照郭戎现在所见,屯兵五百绝无问题,硬挤一挤,就算是千人大概也能装得下!
而且,刚刚进入这座怀安堡的时候,郭戎就感觉很怪异,知道环视一圈之后,郭戎重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问题就出在这怀安堡太正常了!
要知道这怀安堡刚刚经历了千余异族大军的围城,而他们不可能知道自己这支禁军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为他们解围,而现在……
这里既没有丝毫大军围城应有的紧张感,也没有围困被解脱之后的喜悦和情形!
甚至对于自己这些来路不明的禁军,怀安堡内的边军既没有一点应有的警惕心,也没有丝毫的好奇心。
在那些边军冷漠的眼神中,郭戎有种感觉,自己这些人,在他们的眼中就是路人甲一般的存在!
环视这座怀安堡的一切,郭戎突然笑了,大唐长城上的一座烽燧堡,突然就变成了一座小型的要塞,这可太有意思了!
大唐:安西最后一个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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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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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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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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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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