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砰!”
不时有一朵朵蘑菇云在维度中膨胀,四散开来,席卷最边缘防线处的人类。
这确实挺奇迹的,一个薄膜,几毫米之隔,两个世界。
还是长官率先反应了过来,痛骂了几句。
“还发什么呆!总指挥就在那里等着,那不成要我把导弹和反射器生生抬过去吗!?都给我醒醒!”
他们这才缓过神来,急忙驱车赶了过去,停在了银色巨盾的后方。
矮个子长官跳下车子,一路小跑,未敢有任何耽搁,到了塔利的身边。
“指挥官!我是12号战时小组组长苏兰宿!请吩咐!”
塔利朝着另一边伸出手,老鹰一样的锐利眼神死死的叮住了另一侧的冰山,他从容不迫,身边的助理立马反应过来,抽出一根烟,又“啵”的一声推开金属打火机的盖子。
点燃。
塔利将脸凑过去,有些暗的空间里,这火苗照亮他坚毅的面庞。wWW.ΧìǔΜЬ.CǒΜ
他深深吸了一口,“炮手呢?”
“按照您的指示,一并带过来了!”
旁边又有一个人小跑过来,手中呈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图,是由飞在空中的无人机拍摄下的画面。
“按这份图,让炮手准确无误的将中程导弹击在所有的冰川上,能不能办到?”
苏兰宿捏着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心中大定,他信心十足的吼了一句,“绝对能!我马上去准备!”
对于有现代科技加持的重型热武器来说,去瞄准一个固定的方位,且距离不远,那简直是手到擒来,一个不会活动的死物不就是活靶子嘛。
队长拿着图去找炮手,沟通一下,迅速架设好发射台,等到合适的时间指挥官下令,数发导弹将同时从发射器内推出,将隐藏在冰川中的虫母湮灭在火焰之中。
江城望着远处和斧首缠斗在一起的战姬,正如他所预料的,联邦抓的这个时机非常好,在与入侵生物的博弈之中,双方玩的都是阳谋。无人监控设备的假设斧首绝对能察觉到,它知道地球上的生物密切的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所以在复苏的关键时刻使这设备失灵。
维度外的人类迅速反应了过来,江城也从万里之外的华夏岚京赶了回来,马不停蹄。
按照早已准备好的防线安排,即刻就开始了战争,几乎没有任何耽搁。
所以,现在的情况,这战场中联邦不能说占尽优势,但也看不出落入下风的样子,更是在洛小璃关键一击中给予斧首创伤。
接下来,只要稳步的缠斗,给防线里的军队一些时间,解决掉这密密麻麻的虫蝣,腾出手来支援,那把对手活活困死完全不是问题。
只要没有变数发生,局势已然非常乐观。
江城缜密的思考着,一切要以最坏的方向打算的话,目前斧首仍没有任何抛出底牌的迹象,战姬带来的威胁不够大,也许要等到防线内重火力支援,届时它才会以命相搏。
后方的观测员盯视着斧首的一举一动,当这些人察觉到不对的迹象,立即就会通知防线反应。
这是一个不知道怎么输的局。
进可攻,退可守。
突破维度后,仍有数道防线,那就是战姬和人类全军覆没的情况,斧首依然很难逃出北极。
人类时刻也不忘,这是“我们的星球”,它们可以任意在家园里进行改造,设立陷阱,占尽天时地利。
所以,大多数时候,入侵生物想要攻陷其他文明,取得胜利是很难的。
只有文明超越原星球数倍的情况能够轻易做到,例如热武器打冷兵器的情况,可以完全碾压。只要是文明程度稍微发达一点,那胜利就成了极难的事情,付出的代价也会无比惨痛。
它为什么会选择地球这样一个正在蓬勃发展的文明进行入侵呢?江城想,大概是它原本的星球已经不足以支撑生存,别无他法,无奈下把眼光锁定在了这里,降落在蔚蓝色的星球。
那个“镜”生物所驾驶的巨舰,或许像播种一样在这个星系里穿梭,遇到合适的栖息地就进行入侵,等到斧首之类的“士兵”将星球攻陷后,它们就有了继续文明的可能。
再牵扯到一个比较哲学的问题,江城常常会想,换位思考站在镜生物的立场下,弱肉强食,为了自身的发展毁灭其他文明,绝对不是错事。假如未来有天地球不适合生存,而紧迫的燃料情况只能支撑巨舰到星系的某个角落,而那个角落恰好存在原文明。它们不可能欢迎外来者,一起分享资源。
那,江城也会选择入侵。
这无关对错,只是一个选择,是黑白中那道精致的灰。
况且真到了那种地步,没有人会大谈道德……
餐桌上盘中那道足以果腹的鸭腿,才是生存的真谛。
战场这边,破碎的冰刃在战姬手触碰到冰面的刹那间重新凝结成型,她背后引擎推动,极速朝着斧首飞过去,用的是最基础的刀技,最简单的刺,由于冰刃的威力变得锋利至极,迫使对方不得不单手化斧抵挡住。
战姬一击不成,翻转躯体,毫无犹豫,第二招已经砍了出来,寒气在空气中四散,在这一半火海一半昏暗的维度中如此显眼。
斧首明显感觉到雷霆般的攻势变得越来越盛,狠辣至极,刀刀冲着要害。
疾风骤雨一样,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它疲于应对,左挡右防,拉不开一个合适的距离获取喘息的空间,如果能有机会,它便能有各种方法应对,不至于这样被动。
战姬察觉到了这一点,永远贴身去打,疯狂缠斗,如影随形。
这对于斧首来说实在是莫大的折磨!刚才的奇招已经破坏了他胸膛下方的防御,腹部的伤口在本就鲜血淋漓,狰狞可怖,现在更是在战斗中不断的“二次撕裂”,疼痛先不说,光对于肉搏状态的影响它就有点吃不消了。
褐色的血液不像是血液,反倒和一棵老树流出的汁液一样,呈半黄半褐,泼洒在灰色的冰川地表。
正当它想故技重施,用疯狂孵化的虫蝣来制造空间的时候,突然听得“砰砰砰”的爆炸声响彻了!在整个维度里蘑菇云升起,火焰蒸腾,热度瞬间上涨。这灰黑色爆炸的烟雾太过密集,形成了一片,就在他脚下的位置已经是看不太见其他东西了。
它目呲欲裂,愣神片刻。
没想到联邦判断力如此惊人,直接找到了虫母的位置,从根本上抑制了虫蝣的源源不断。
立竿见影一样,火海的燃烧持续,虫蝣的数量一直在衰减,且没有后续的补充,它这时候想去操控,已经晚了。
战姬的驾驶舱里,洛小璃握住刀,眼神坚定的看着敌人,她不会再给对方机会,轻咬银牙,欺身上前猛攻。
她甩出平日里在冷兵器馆练习了无数次的招式,那时候挥洒汗水,柔嫩的手也被磨出了一个又一个血泡,钢刀没有想象中那么轻巧,以寻常女大学生手无缚鸡之力挥舞都有些费劲,更别说拿着它整日的练习。可联邦机甲学员里没有一个人放弃过,只是平常发发牢骚喊几句累算了,第二天仍旧争着抢着早去训练室。
再握住自己心仪的刀,挥出一招接着一招。
她性格坚韧,较上真来从不服输,心里更是有信念支撑着,天赋绝佳的情况下进步飞快。
九月老师很欣赏她,私下里曾经对她说过一些话。
她说现在所练习的技巧,其实到了战场上根本用不出多少,能使用简单实用的基础招式就已经足够了。多少人只练几招,重复十年,便成了大师。原因在于真正的厮杀和训练实在差别太大。
一个完美的刀客,手中必然是沾染过鲜血的。
她品尝过与以命相搏的对手互相劈砍的滋味,不是未开刃的刀,而是实实在在的,只要划过皮肤便能隔开一个狰狞伤口的刀。利器之所以是利器,那就是只要触碰到便能够给人造成伤害。
九月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她在争取活下来的机会的时候毫不留情的划开了昔日同伴的咽喉,脸上被动脉喷薄而出的血染红过,她明白那种惊心动魄的感受,输一招即命陨当场的窒息感。
那种境遇中,想要活下来的欲望和逐渐蓬勃的杀戮欲望交织,眼睛里看到的地方无一不是赤目的红,鼻子里嗅到的是血液的腥气。
感官被无限放大,宛如身处尸山血海,那会使一个正常人扭曲,丧失情感。
“只要握住刀,无论何时心中都要保持蓬勃的杀意,那样不管你面前站着什么,你都有劈开它的信心。”
“有嗜血之意,狭路相逢才能是胜者。”
洛小璃脑海中想起一贯冷漠的九月老师吐出来这两句话,字字珠玑。
她真切的感受到了何为“蓬勃杀意”!
怪不得九月说真实的搏杀和训练相差太多,原来差别是在这里。
无数次挥刀,到最后只能成为一个庸碌的刀客。
在真正的拼杀里锻炼自己,才能做顶尖刀客。
战姬手持冰刃,舞出极漂亮的刀技,在空中闪转腾挪,起跳后重重劈下,气息狠辣至极。她灵动如飞燕,奔走如雷霆,每一击都极其危险。
层出不穷的攻击让斧首节节败退,要命的是它用坚硬的边缘变形武器数次抵挡过后,冰刃崩碎,白雾弥漫,它不得不疯狂往后撤退,以防止躯体结冰。
还没等喘口气,只见战姬伸手向下,狠狠砸入冰层,再抬起时又是一把冒着寒气的新武器。
它终究是活物,没办法和不知疼痛,不知疲倦的机甲缠斗到天昏地暗。需要喘息的空间,需要搏取其他的机会。
此时再看向另一边,更要命的事情出现了。
导弹源源不断的运入了维度中,发射器一刻也不停,炮手瞄准地图上侦查到的所有冰川,爆炸声过后虫蝣的巢穴遭受到重创,现在举着银盾的重甲压力很小,已经能够腾出手来做灵活的阵势转变了。单兵作战机甲制造的火海燃烧也变得不再那么热烈,用不了几分钟,虫蝣完全对人类造不成威胁了。
那么接下来,等离子炮再被推入维度,形成火力压制,加上一个鬼影迷踪,穷追不舍的战姬。
斧首凶悍的浊黄色眼眸中多出了一些忌惮,它明白这样发展下去,形势极为不利。
不知怎的,它看了一眼巢穴,冰层地步的那个温润巢穴,它已经离的很远很远了,没有再回去的机会。
况且,回去了也是瓮中之鳖,等离子炮对这片区域进行毁灭性打击,它绝不能幸存。
眼下,战姬又动了,引擎推着她转瞬即到达了面前,划出一道精致漂亮的圆月,从下至上,空气都被斩的扭曲,寒气毕露!
斧首猛踩地面,凌空跃起,挡住这一击,心中发狠正要双臂变斧凶猛回击。
却没想到,从战姬的口中,突兀的喷出来一大片白色的烟雾,四溢在空气中,片刻便将这片区域变的不可视,它巨大的躯体也隐藏了起来。
几近半个维度都变得雾气蒙蒙,本就湿润的空气更加阴冷了。
它不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算盘,难不成还给它制造逃离的空间吗?
不!绝不是!
谨慎的斧首在原地站着,觉察四周,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可不可视的白雾里,两者的行踪同样隐匿,战姬又怎么判断位置。
答案自然在刚才数次的挥击上!那些在空气中炸裂喷薄的分子,含有能让战姬觉察到的物质,它的攻击一直在为此做铺垫,已经到了合适的时机。
战姬伫立天地间,科技眼眸中准确判断出斧首的虚影,说时迟那时快,引擎推动她爆飞上前,手中大刀高高举起,怒劈下来!
等斧首感受到周遭的白雾蓦然散开已经晚了!疾风裹挟着森然冷气已然到了它的头顶!生生砸下!
它目呲欲裂,在这几乎无法反应的零点零几秒内霎时偏移了一下头颅!机甲势大力沉的一击果然奏效,洛小璃在驾驶舱里都感受到了让人心悸的颤抖,维度中一声巨响让所有人头皮发麻,连冰面都在微微的颤抖,险些有人站不稳直接摔倒了。
人群中,赵雪柔和柯冰紧张的望向白雾里面,她们也知道刚刚武器与斧首再度交锋,只是不知道是谁胜谁负,可不管是哪一方接下来这攻击,都是无法承受之重创!
白雾中。
冰刃击碎它的体表防御,狠命往下,从它脖子处的位置一直触碰到肩颈处,那里凝结了一层白色的霜,褐色的血液还未来得及涌出就被冻住,刀嵌入了它的身体,如果不是体表防御,那斧首真要被劈成两半了!
“赢……赢了吗?”
洛小璃在片刻的光影里心中浮现出了这个想法。
战姬低下头看着这个狰狞怪物急剧收缩的眼眸。
未收刀,驾驶舱里的她双手泛青,还再用力,想要杀戮的欲望是那么的强盛。
想要胜利……
那样就可以一起回家。
维度里刹那间变寂静了,再没有了其他声音,人类的耳朵尚且嗡声不断,他们望向逐渐稀薄的雾气内部,两具巨大的身躯缓缓浮现,这一幕映入大家的眼睛里,简直要把心脏跳动都暂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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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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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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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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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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