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轮班,倒也不觉得多累。
中午还是简单饭菜,做了个韩式土豆汤。
土豆洋葱切块,再切几片午餐肉,一股脑倒进锅里,这会儿也不管什么炝锅炸锅了。两勺韩式辣酱一勺盐两勺生抽一勺鸡精一勺白糖,调了半碗汁倒进锅里,添小半锅水直接放炉子上。
火急汤好的也快,做完菜又做饭,换了深底的珐琅锅,淘米倒水。只是着急干完米忘了换,还是空间里的大米。水一开满室米香。
“这米这么香。”
云千落硬着头皮解释:“这是我们这最好的米,别人送的,没地方买。”
饭菜虽然简单,二人都吃的很满足,辣汤洒在晶莹的米饭上,格外诱人。
“这么大的雪,你们这每年都这样么,这种程度已经算是雪灾了吧,政府一般什么时候能来增员,靠人力根本不可能清完,又突发疾病的怎么办?”谢浔的疑惑是货真价实的。
“我活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从开始下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了,而且昨天半夜后一直保持现状的频率,没有小过。”云千落不免忧心忡忡,“至于救援,各地方应该已经自顾不暇了吧。”这个时候最怕有老人孩子生病,活活困死。
想到这,云千落来到二楼爷爷的药房,翻出爷爷多年行医积累的成方,把容易突发的致命疾病想了一圈,找了几张出来。
“我能帮忙么?”谢浔跟着进来。
“你帮我把这几张药方里的药找出来,连盒一起放到桌上,做完之后,把这两张药方按剂量每样包五服,这是电子秤,现在不急着用,慢点仔细点,千万别弄错了。”云千落挑出来的是治心脏和脑血管的。
安排好了谢浔,云千落来到自己房间,锁好门进入空间。大老虎还安安稳稳的倒在地上,云千落先去看了小虎。这小东西毕竟是老虎崽子,虽然刚出生也比大型犬的幼崽大得多,也强壮的多,这么久没喂奶也是中气十足的嘤嘤叫唤。
云千落赶紧泡了羊奶粉,安抚好老虎崽子。
“你这么小也不能抓阄,叫你什么呀,以后你就跟我混了,”云千落想起早上闹的笑话,决定起个正经名字,省得再被人看扁,“你是我在路上捡的,不如就叫白捡,不行太随意了,老天爷给的,就叫天赐把。”云千落很满意自己起的名字,非常正经,“云天赐。”
撸了几把老虎,云千落赶紧干正事。雪大寒气重,得多准备生姜花椒辣椒之类驱寒的。
按品类种好,姜种是从厨房拿的鲜姜。
姜种起来最容易,把长出新芽的生姜掰下来,留一部分姜本,浅埋到土里。土不要压实,浇透水注意别涝,然后就可以收获源源不断的姜了。
播下种子算好时间,云千落就去看了会小老虎,等再出来看时几乎惊呆。
花椒和红辣椒都好说,收获了一片,生姜地里那株种下去的姜本,长出的枝条有她大腿粗,两米多高。
赶紧挖出来,地底下的姜绵延4、5平方米。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整块姜挖出来,生怕还有遗漏,一时不察就长满整片空间。xǐυmь.℃òm
这么一堆新鲜的生姜辣椒花椒,还要防止被人看出端倪。云千落思考片刻,来到一楼带火炕的房间,拿出一部分刚收获的果实铺到炕上。然后半开窗户拉上窗帘。又来到侧门,往锅炉烧炕的那头多添了煤,接上移动电源,打开风箱开大火。
等谢浔下楼的时候,几样驱寒的东西已经干了不少,拿出来不至于叫人起疑了。只是这样一来这屋子短时间内不能住人,太呛了,而且云千落想想,这火炕用处还不少,于是让谢浔搬到楼上宋祁的房间住。
谢浔原也没有什么行李,穿的衣服都是云千落家人的,住哪都行。宋祁房里还有几件睡衣,二人体型差不多,谢浔还能高宋祁一些,勉强合适。
在云千落给谢浔介绍着宋祁房里哪些东西可以随便用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急促的门铃声。顺着二楼窗户望去,一群人聚在门口,好像还抬着个人。
云千落冲到大门处给众人开门,被抬着的是魏明。
魏明右腿裤子破了个大口子,看位置是大动脉。伤口被裤子挡着看不清,只看见露出的一节皮带,应该是扎上止血的。
大腿动脉有手指粗,一旦破裂十秒内就能致人死亡,虽然第一时间已经将伤口上部皮肤扎紧,但也不可能完全止血,也许下一秒人就失血休克了。
“落落,咱们村现在也就只有你懂医术了,你给想想办法,村支书已经去打电话看看市里医院能不能派直升机过来了,但是这孩子情况太凶险了,不一定能挺到那时候。”说话的是村长。
云千落飞快的想着治疗方案,拿了一次性的针灸用针,上取合谷、上星、迎香,下取隐白、关元、足三里,配选脾俞、膈俞、肾俞,三阴交。
有个人冲进来,手里拿了个棕色小药瓶。“云南白药,我刚回家取的能不能用上!”
一把拿过药瓶,里面还剩了半瓶药粉,云千落升起不妙的预感,果然堵着药粉的只有棉花没有保险子。
“里面有个小红丸呢?”云千落问的不抱希望。
“什么红丸,啊,那不是干燥剂么,开封就扔了呀。”来人一脸莫名其妙。
“那个才是救命的,以后可别扔了。”云南白药里的小红丸,也就是保险子,是药性强烈的急救药,内服外敷都可以,不仅可以止血还能止疼。如今聊胜于无,剪开裤管,云千落把药粉洒在伤口处。
血确实不再冒了,但也不敢解开皮带,现在只能等消息,尽快把魏明送去医院手术缝合血管。
“这就好了吧,是不是死不了了。”说话的人云千落不熟悉,隐约记得有人喊他张二狗子,大名不知道叫什么。这人在云千落小时候跟人打群架,捅伤了学校的同学致残,进了少管所七年。出来之后也没回家,去了外地,据说在外面挣了大钱,去年带着女朋友衣锦还乡,穿着一身各种logo混搭的衣服,大金链子有手指粗。
“他还没脱离危险,”云千落对众人说:“大动脉没有那么容易止血,需要缝合血管,现在只能说暂时堵住了,还是要等外科手术。”
“那电视里打仗炸没了一条腿都能活,这就一条口子咋就能要命了。”张二狗子继续不依不饶。
“战争年代炸没了一条腿确实能活,主要是因为火药短时间内灼烧烧焦了血管,从而止血。”云千落看着这个一脸戾气的男人,不知道他这时候在这狗叫什么,总不会清雪的时候跟魏明打架,魏明是被他打成这样的?
“那不如拿个铁钩子烤烤烧一下是不是也行?”他竟然觉得自己提了个好主意,还有些得意。
“张二狗子,我侄子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们老张家没完!”宋二娘被宋二叔搀扶着从门外跄踉着进来,平时干练的农妇此刻腿软的站不住。
“哎我跟你说,这可跟我家没啥关系,他自己掉下去的,非要赖也得赖那个随便扔砍刀的!”张二狗子几乎蹦起来,极力撇清责任。
“你说的是人话么,我家魏明还不是为了拉你弟弟,我都听人说了,清路根本清不到那,是你家小三子不听指挥瞎跑,差点没掉雪坑里,要不是我侄子捞他一把,现在躺这的就是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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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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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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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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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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