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五人既是拓拔部发展以来的中流砥柱,个人能力也都达到了独当一面的程度。
而八杰先是在穆风这类离早先在胡奥森林时留存下来的少年,经过系统培训后的战将里挑了四人,还有便是封龙林中的两部中战功累累的战将,以及有莘古,天风那般早先投靠拓跋部的战将。
至于十二勇,此中七人为拓跋部功勋体制下培养起来的战将,还有五人则是在草原上颇为出名的狼族大将。
拓跋离招纳过来后,秉承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理念,也将他们编入了指挥体系。
除却三千常备军马,各军战时征召的人马并无确定的区域。
故而根本不可能出现拥兵自重的现象,也许第一次征召是拜上草原的牧民,下一次便成了加敦草原的牧民。
基于拓跋离赋予底层十夫长,百夫长平级指挥的权力,故而如此规制下军队的战斗力也并未缩减太多。
而且还有无孔不入的暗卫,充当拓跋离的眼睛,狼族大将指挥的兵马占比本来就小。
更不要说在如此制度和管控下,还有有什么反叛的可能。
除却二十五军以外,拓跋离身边的近臣者力伯,蒙力格,豹三人则是称为‘三獒’,负责拱卫处理大营事宜。
军队新的制度既然确立,各将便各司其职训练起来,常备军的训练强度相比之前也大大提高,并且还都是非老兵不要。
二十五支军队的待遇也是不同,拓跋离并没有厚此薄彼,反而规定,每三个月便进行一次全军大比武,以排名定待遇。
前五支军队为甲,再五支为乙,以此类推,共排出甲乙丙丁戊五个层次,待遇和装备都以此来定。
诸将闻言,也皆是欢喜的,如此凭实力来定夺的规矩,也更符合这些粗狂汉子们的脾气,故而皆是急匆匆前往各自驻扎点,开始大加操练起来。
拓跋离同时也跟着前往沙域的军队,向着乌孙国境地而去。
虽然乌孙国当今也是拓跋部的领地,拓跋离却并未在当地征召兵甲,而是依旧调任草原兵马驻守。
原因无他,乌孙国之前主要依靠奴隶和雇佣兵做战,并无培养起可征用的战兵,而将农夫培养成战兵,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实在不划算。
雇佣兵与奴隶兵又都弊端太大,故而拓跋离权衡下,还是从草原调去人马驻守。
.......
阳光照耀在广阔的麦田上,金色的麦穗如同一片金黄色的海洋。
躬着身子,使着镰刀的农夫们,吭哧吭哧的将麦子齐齐放倒。
拓跋离带着三五个随从,舍了战马,沿着田间小道行进,农夫们忙于农事,也并无抬头观察他们。
拓跋离一旁的官员正要将周遭农夫拢聚起来,以供拓跋离询问,却被他急忙阻止。
拓跋离深知,对于百姓,只要少些管制,他们便能发挥出最大的生产力,让他多加干涉,只会给农夫们徒增阻挠。
他向着一旁本地的民事官问道:
“此地今年收成如何?”
一旁的官员闻言急忙道:
“禀报大汗,比去年好得很多,靠着您春天安排的沤肥之法使得原本农田的产量就有提高,另外从凉州引来的渠与那深耕犁的配合下,单是我潭州就新增了八千多亩粮地。”
拓跋离闻言心中了然,乌孙国共分成了六州之地,如此一来,收成和大营积攒的粮食,也足够当前拓跋部对于防灾和战争的需要。
毕竟今年草原征伐下来,以及凉州运河并未修建妥善,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出兵隆朝抢夺的。
有了乌孙国这批粮食的输入,就算今年有白灾,拓跋部也能安然度过。
“几年的赋税按照以往收就好,既不要多增,也不要下降。”
“属下遵命。”
拓跋离望了望田地中晒得黢黑的农夫们,虽知晓其辛苦,却也无甚办法,若是降低赋税的话,那草原上的百万牧民,就失去了一份保障。
“你们先回吧,这几日要以农事为主,务必要在秋雨来临前将麦子收入仓内,若是人手不够,可去军营调拨。”
诸官道谢一声,拓跋离便撇下众人,径直一人走在周遭的田地中。
看着周遭忙碌的景象,也使得他心中愈发宁静,仿佛脱离不久的战场,已经离他很遥远。
可心中的安宁并未持续多久,远处的嘈杂将他重新拉回了现实。
拓跋离蹙眉,何等的该溜子,还会在如此忙碌的季节大呼小叫。
待他快步走过去,却看见一个胖子满脸油汗的坐在一处棚子中,身穿一件绣着狮子的黑色袍子,显然是是他重新改过的官服。
胖子满脸大汗,不断用丝巾擦拭,一旁的小厮拿着扇子不断的扇着,前方许多农夫顶着烈日局促不安的堆在一起,一张木桌将双方分开。
拓跋离一时间不明所以,便驻足在一旁,并未上前。
“刘大人,容您通融通融,四成的赋税,俺们要是交了,就连借官府的种子都还不起了。”
被唤作刘大人的胖子怒目圆睁道:
“怎的?是我叫你们借的?上头给我的指示要交四成,我又如何有办法,谁叫你们种的地都是新开荒的,草原老爷们废了大力气,自是得收回本金吧。”
农夫们闻言满脸愁苦,众人家里哪有余粮,这么交上去,势必是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胖子命人将农夫们喝水的碗端去饮马后,站起来对着众人道:
“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我也不可能看着大家伙跳进回火坑。”
“这样,本大人可以一人借你们百斤粮食度过眼前难关,也不要利息,只是得签一份凭据,以免有人不还,如何?”
农户们闻言脸色欣喜,以为眼前的刘大人转了性,皆是感恩颂德的纳头便拜。
刘胖子双眼微眯,当即叫一旁的小厮给众人递纸张,摁指印。
拓拔离也在一旁听了个明白,眼前这胖子倒是好胆,十税一的赋税到了他这,竟然成了十税四,这他妈的早晚把人逼反。wWW.ΧìǔΜЬ.CǒΜ
自己这段时间忙于战事,倒是叫这些臭鱼烂虾给百姓祸害了个惨。
胖子欣然的盯着桌子上的手印,盘算着自己的收入。
农户们那点微薄的赋税他自是看不上的,全靠这文书得利。
若是有人识字,便可明白上面写的内容,一个月内还不完,则借粮人家中财产皆被抵押,若是不够的则贬为奴隶。
按照拓拔律法,农夫们种植的新垦荒地,除了要返还种子外,土地则直接属于农户。
如此一来,那这些新垦荒地便都成了他的财产,农户们也会变成他的奴隶。
而手中既有文书,官府也会认账,农夫们根本不知晓,他们只需缴纳一成的赋税即可。
正当刘胖子脑海中遐想着自己能获多少利时,拓拔离已然站到了木桌前,看着上面的内容,眼色顿时冷了下来。
十税一就已经是重税,这刘胖子十税四,拓拔离本以为他已经胆大包天,竟然还存了兼并土地,逼民为奴的打算。
拓拔离将木桌上的文书拿起来,撕拉一声,扔到了地上。
刘胖子也从幻想中回味过来,看着扔在地下的文书,又看了看拓拔离,当即便要招呼手下上前,又看拓拔离衣着不凡,便跳起来怒骂道:
“小子,你完了!不管你是什么背景,损毁官府文书,可是重罪,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今日你也逃不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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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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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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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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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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