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立定,当即便抽出腰间弯刀,身边两个反应过来的侍卫急忙向着拓拔离而去。
噗嗤一声!
一个侍卫直接被拓拔离割断了喉咙,血管与气管一齐被剌开,空气涌入,失去了生息。
另一侍卫的弯刀袭来,拓拔离举起右臂护腕直接抵挡,硬抗一刀。
弯刀在他护腕上留下一道白痕,拓拔离左手弯刀已经收回,在他膝盖处砍过,随后收刀刺入胸下薄弱处,血肠便涌了出来。
没等他收回弯刀,矮壮男子立足阵脚便杀来,他急忙踹出一脚,将面前侍卫尸体踹开,弯刀也抽回。
二人交到一起,刺,格,劈,挡招式频出,武器碰撞的火花四溅。
拓拔离右肩铠甲破防,碎裂的血肉猩红的外翻了出来。
而矮壮男子全身已是血红一片,只剩下一口气。
砰的一声,原来是抽出身来的蒙力格,一锤子砸下去,矮壮男子便如同远处那高壮男子一样,都被砸的碎裂开来。
随着头目的死亡,狼族人的防御逐渐破碎,被越来越多赶来的士兵围住。
而由于夜色已晚,前方兵马也结束了交战,带着人马返回,彻底平息了这场后乱。
拓拔大帐中,拓拔离血流如注的肩膀终于止住了血,缠绕了厚厚一层绷带。
诸将也急忙入帐,询问他的伤势,虽然拓拔离说并无大碍,可是看着一旁的血水,众人明白拓拔离此次受得伤并不小。
“前方灭了多少人马?”
他略显憔悴的问道。
巴特儿向前一步道:“禀大汗,先前的两万狼族精锐基本灭了个干净,单是他们自己互相踩踏,就不止五千的伤亡。”
“只是我军轻骑也消耗较重,折了一万多人马。”
听着巴特儿略显沉重的话,拓拔离心中了然。
位于上位,每次递给他的只是一份死亡名单,可他明白,事后却是一万多个家庭的破碎。
他并无他法,走到这一步,稍微停下些脚步,亦或者是怜悯一些,就会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沾染这两样,势必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在场的众人情绪并不高,若是只是论前线战场,他们虽然折的人马众多,可是留下的却是狼族精锐,依旧算是胜利。
可是后营经此一闹,不仅是粮草辎重损耗众多,同时被影响的还有士气。
他们均是一动不动,再也不似往日那般生机勃勃,主帅被伤,粮草损伤大半,此战,怕是悬了。
单是狼族的一支前锋军,就已经逼得他们拼尽全力却还是处于下风,此刻,谁也看不清之后的路。
拓拔离忍着疼痛,扫视着周围战将的脸色。
由于失血过多,此刻的他真想昏昏大睡。
但是他不能,疲乏的军队,失去信心的战将,以及危机的局势,容不得他遵从脑袋里的想法。
“知道差距就好,此战过后,你们要总结教训。”
他脸色惨白的笑着道。
众人纷纷允诺,拓拔忽眼泪婆娑道;“离哥儿,你睡下吧!俺给你在门口站着,等你好了,咱在打!”
“大不了不要这北草原了,俺跟你领着弟兄们继续回拜上草原,当咱的马匪去!”
拓拔离摆摆手道:
“今晚,喂足战马粮草,让兄弟们上半夜休息一下,下半夜出发,凌晨突袭左贤王大军。”
“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回了。”
匹力希犹豫道:
“大汗,弟兄们已经累了一天,决计不是上半夜两个时辰就能休息过来的,不如休息一天,明夜发起奇袭。”ωωω.χΙυΜЬ.Cǒm
拓拔离苦笑,“若是明日,那还叫奇袭嘛。”
他之所以决定今晚奇袭,便是左贤王此战已然达成目的,拓拔粮草毁了一半,局势已定,他势必会放松警惕。
而凌晨又是人一天最困的时候,说不准此时一战便能反败为胜。
若是换做明天,左贤王说不准就会收起轻视的心思,再次积极备战,届时他面临的就是死局了。
巴特儿点点头道:“首领所言不差,只是我军如今士气不高,又俱是疲惫,若是奇袭的话,说不准会怨言四起,战斗力也大打折扣。”
“此事不必担心”拓拔离虚弱的道,“这一战,我亲率大军冲锋。”
众人闻言大惊,纷纷劝阻,祈求拓拔离更换人选,如今拓拔离虚弱至此,如何能上马作战,岂不是把人往死里逼。
拓拔离打手一拍,便制止了众人的劝阻。
这一战,不得不是他,也必须是他。
手下弟兄们已经起了怨言,只有他有足够的威信和统摄力,能够让这些乏兵们上马再冲一次,没有人能够在此时帮他的忙。
夜已至深,拓拔离双眼熬的通红,却未入睡,旁侧侍卫端来的冷水已经不知道换了几盆,他强制自己保持大脑开机状态。
若是此时闭眼,如此缺血的状态,那就不是睡过去,而是晕过去。
他思索着自己的前世今生,聆听着帐外兵甲巡视的声音,眼睛像是蔫了的茄子一样,不由自主的合到一起,又被自己心中的声音叫醒。
终于,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下半夜,全军骑兵开始行动起来。
原本军中怨言四起,可是听到拓拔离要拖着自己受伤的肩膀,带着他们冲锋时,每个人都管好了自己的嘴巴,强打精神支撑。
拓拔离也无力气战前演讲,单是一句出发,八万骑兵便踏上了征途。
全军分为三个批次,前方是三万轻骑开路,中间是重骑,身后则是剩余骑兵。
轻骑率先吸引火力,重骑则是重开防御,让后军人马进入。
计划落定,大军便开始了万马奔腾,为了快速拉进距离,拓拔离特意削减了突袭人数,将省下来的战马分发给突袭人员,做到一人两骑。
这样一来,全军上下便能保持一个较高的速度,就算被库赛特斥候发现,届时他们也无法快速的反应过来。
为了隐蔽,全军都是在黑夜中前行,并未打火把马速飞快,时不时有人跌落下去,化作牧草的养料。
微风吹过拓拔离的肩膀,带起丝丝疼痛,拓拔离却好似是浑然不知,来回奔袭组织军队快速行进。
在这场战役后的老兵们晚年回忆起来,总觉得那时的拓拔离,应该是获得了长生天的力量,因为那已经超出了常人的极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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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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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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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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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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