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路中间爬着的乞丐,被狠狠斥责道,随后被两个汉子抬起扔到了一旁,生死不明。
几十个汉子端着铁器,快速的向着前方而去。
待到他们走远,那乞丐便猫起了头,眼中闪过军人的坚毅。
随后他压低帽檐,腿也恢复了正常,如鬼魅般跃过一处矮墙,来到另一条街。
他敲了敲最近的一处米店门,一个店小二开门对他点点头便关上了门。
随后他又恢复了瘸子的模样,倒在路旁睡了起来。
“快!”
几十个汉子由于急促,行进便有些慌乱,他们转过一个弯子,幻音坊三个大字走进了他们的眼睛之中。
为首的汉子啐了口唾沫,将手中铁棍朝前道:
“给我砸!”
几十个汉子急忙从他身边掠过,向着雕楼而去。
未及他们冲到雕镂,从二楼便跳下七八个戴着面甲的黑衣人,将最前方的人直接踩翻在地,嘶嚎不止。
为首的汉子脸色一惊,这些黑衣人显然没有在他的计划之内。
“不知幻音坊给了各位多少,我出双倍!”
他开口道,能从二楼跃下,就说明这些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若是耽误了时间,官府的人来了,自己的事情可就办不成了。
可这几个人却如同哑巴一般,矗立在原地,谁也不知道面具下的他们在想什么。
眼见对方忽视了他的话,为首的汉子道:
“给我上!一共才八个人,打死他们!”
原本驻足不前的汉子们听到命令后,相互对视一眼,眼色一厉,便冲了上去。
而那些黑衣人却不退反进。
噗嗤一声,冲的最猛的几个人的喉咙便被一刀划开,眼睛还未闭上,便难以置信的倒在了地上。
这些人敢杀人,众人大惊。
只见黑衣人们的手中皆从袖口中划出两把黑刃匕首,利用身体的高度协调躲过砸来的铁棍,用最有效的致命攻击回应着对手。
趁着汉子们愣神的功夫,这几个黑衣人便冲到了人群当中,响起撕拉撕拉的声音。
汉子们的手筋和脖颈这些血管密集的地方,很快便被割断,现场血光一片。
而黑衣人们如同杀戮的艺术家一般,竟然没有沾染到一滴鲜血,这些汉子在他们眼中,致命处被无限放大。
眼见最先冲上去的十几个汉子纷纷倒地,为首的头目有些犹豫,他也杀过人,可是不是这么个杀法。
就算是杀羊,也得有个流血的过程吧。
可是想到身后势力的手段,他今日不冲,回去一定是个死。
“妈的,人死裘朝天,谁也不许跑,谁跑我杀他全家,跟我一块冲!”
他大喊着带着剩余的几十人一齐冲了上去。
他就不信,如此密集的铁棍,这些黑衣人还能撑得住。
而八个黑衣人眼见冲来的几十人,反而将手中匕首收起。
头目眼见大喜,这帮子人终于怕了,不过杀了自己这么多人,自己如何能绕他们。
却不知,这些黑衣人压根就没有投降的意思,几个黑衣人从身后掏出几个零件,五息的时间便组装完毕。
而已有汉子杀到,却见黑衣人抬起手上的家伙什,扣动扳机,咻的一声,汉子的眼睛便被射穿。
很快,现场响起了密集的咻咻声,许多汉子的眼睛,胸膛,甚至人中都中了箭。
此物赫然便是拓拔离从武省得来的水连珠。
一番箭雨洒过,倒下了一片的汉子,虽不致命,但却能让人失去行动力。
咔咔的几声,黑衣人将手中家伙什拆解收起,准备解决剩下的人,一阵行军声传来。
官府的人来了。
黑衣人默契的向着远处跑去,几个箭步折了弯子,按照木楼的结构,一一的攀爬到了楼顶之上,在各楼层之间跳跃而去。
“贼子休走!”
赶来的军将弯弓搭箭,一箭射出,赫然射向了最后一个上楼的黑衣人,却听见啷当一声。
那箭从楼上落下,黑衣人也只是闷哼一声,向着远方遁去。
军将大惊,这种情况,只能是这人穿了内甲。
内甲造工极其繁杂,细软密集,造甲极高,是那哪股实力的人?
当他沉思之时,一个兵甲走过来道:
“将军,还剩下十几个人,另外还有十几个伤的,都是些泼皮无赖。”
“为首的叫庞三,是个有名的打手,已经被短箭射死。”
那将军闻言问道:“可有跑走的那些人的尸体?”
“说来奇怪,死的人都是些泼皮无赖,很可能是帮派混战。”
将军闻言摇摇头,“死的应该都是庞三的人,那些人身上有软甲,绝不是泼皮无赖之人。”
待他沉思之际,从幻音坊中走出些许惊叫连连的嫖客。
将军眼见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事情又出在自己的辖区,急忙道:
“将剩余的人都缉拿回去再说,把血迹清洗干净,派人守在这幻音坊门口,若是得罪了它,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m.χIùmЬ.CǒM
兵甲闻言,急忙去安排。
夜晚重新归于沉寂,二楼的苏媚儿翻开纱窗,看着恢复一初的地面,打了个哈欠。
看来今晚,应该是没什么变故了。
.......
“少主,事情露了。”
一个老者给暖阁的案几上补满茶水,对着案几前的男子道。
男子将眼前的茶杯端起饮了一口道:
“让李三去打通拜上草原的商路,落得个身死的下场,让我母亲大骂了一场,还折了我大半人马。”
“如今让庞三去毁个青楼,又死了。”
“默叔,你说,老天爷是不是不想让我跟我大哥争啊,还是我手底下都是废物?”
那老者默然片刻,随后开口道:
“不如让老奴走一趟。”
男子摆摆手道:
“这事轮不着你出马,如今出了人命,不宜再生事端,别惹恼了乌孙国,让我龙乾商会的生意没法做。”
“去查查,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若是杀手组织的话,花些价钱,买过来。”
老者弯腰道:“老奴这就去安排。”
老者出了暖阁,换了身行头,走进他的书房,好似自言自语道:
“把这些人给我查出来。”
这时,从黑影中闪出一道人影,尽管在人面前,却还是显得那么虚无缥缈。
他没说一句话,门微微开了个口,他便滑了出去。
几天后,一个老农端着柴火走进了死胡同中,将柴火扔掉,翻紧了一处院子中。
而院子中,二十多个黑衣人拍成一排,他们前方的石垛子上,有莘梁就那么安然的坐在那。
而这老农翻进来也是大惊,对方显然已经发觉自己,他顿时存了逃跑的念头,却感觉墙外已然被人占据。
没有办法,他走到石垛子前。
有莘梁微微一笑,抬手道:“请。”
这老农挺直腰躯,将脸上的皮和假发扔到了一旁道:
“原来能发现诸位,是你们卖的把柄。”
有莘梁微微一笑道:
“阁下身手矫健,这几日调查我们,可是有什么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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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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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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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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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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