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
听到命令后,乃蛮部的士兵加快了步伐朝着中心砍去,但是没几步就凸出来的两把狼筅让人望而生畏。
他们迟疑的时间,便被狼筅兵截制住了武器,两把长枪如毒蛇般刺入他们的腹中。
每个鸳鸯阵的前面两把狼筅,不一会便都是挂满了武器,抖动都抖不下去。
巴鲁看着围起来的包围圈没有起到他想要的作用,于是准备亲自冲锋。
嘹亮的号角声吹响,三百具装骑兵排成阵队,冲杀而来。
拓跋离急忙收拢部队,将大盾立在外围,刀盾手环伺左右,组成一个圆阵。
急速而来的三百骑兵,带起漫天尘土,没来得及躲避的乃蛮部士兵也被冲翻在地,被马蹄踩碎嵌入了土中。
“放他们过去!”
拓跋离高声喊道,前方的三层盾牌急忙留出一个空隙。轰隆隆的具甲骑士们毫无阻挡的冲进阵中,又从后面冲杀而出。
乃蛮部士兵眼见有了间隙,便鱼贯而入。
拓跋离镇定地叫盾牌恢复原状,而阵中的三千刀客上前迎战这些冲进来的士兵。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些刀客们。他们战阵娴熟,刀在他们的左右手来回变换,将这些顶多只穿了层皮甲的步兵们砍翻在地,恢复了阵中原来的阵势。
巴鲁率领自己的亲兵急速回转,又折返回来冲阵。
同样的结果,他们很容易的进入了阵中,这次他降低了马速,准备厮杀,可是这些枝杈一样的武器实在是烦人。
虽然这些狼筅不致命,但是却能很容易的钳制住他们的武器。
而且此物还长,这些猴子一样的士兵,拉开身位便是乱捅,如此可笑的攻击,却有效的将他们的攻击化解了。
拓跋离看着前方的巴鲁,他骑上战马便是冲锋而去。
这些失去了速度的骑士被困住,拓跋离一把骑枪连搠数十人,将他们捅翻在地,而掉下马的骑士们,很快被四周涌来的刀客瞅准要害和缝隙,乱刀砍死。
拓跋离距离巴鲁不足五十米,三息之内便可到达。
他手中骑枪当标枪射出,直接将巴鲁身边的护卫射下了马,拓跋离抽出马袋中的刀,向着巴鲁砍去。
巴鲁自然看清了来人,但是自己的刀被狼筅挂住,抽不出来,他只好舍了刀,向下闪躲。
他惊险的躲过了这一刀,但也因为后力太大,将马绊倒。
拓跋离一时间没法快速停马回转,巴鲁急忙站了起来。
有莘古早已经看着这边,他看巴鲁掉下马来,急忙举刀从他身后杀去。
一刀,从巴鲁的外甲缝隙中插入,却无法再向前插入。
“妈的,真是怕死鬼,穿了双甲。”
巴鲁暗自庆幸,内穿的锁甲救了他一命,他回过神来,直接用自己的铁护腕来抵挡有莘古的砍杀。
铁与铁的碰撞,带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子。有莘古几乎刀刀致命,但是这一身具甲实在难破。
再一刀下去之后,直接卷了刃,而巴鲁也被具甲骑士拉上了马,朝着阵外冲去。
拓跋离看着向外冲去的具甲骑兵也无可奈何,他们冲烂几个大盾便离去了。
“收缩战阵,乱阵者斩!”wWW.ΧìǔΜЬ.CǒΜ
圆阵的外部基本都是三千初次上战场的撼山军。
尽管他们对于这个阵法的变换早已了熟于心,可是听着刀划进肉的声音,他们顿时就是大脑一片空白。
拓跋离和有莘古在阵中来回奔走,叫盾兵稳住阵脚,遇见几个被吓疯的盾兵向里跑,他们直接就地枭首,此刻,可谈不上理解了。
“你们几个,别楞着,来这堵住!”
几个士兵舍了刀,急忙将盾扶起。
而三千刀客却老练的许多,他们尽量在各自的岗位,杀人也几乎是一刀毙命,在肃清自己周围的敌人后,便蹲下来调整,保存自己最大的体力。
逃出去的巴鲁也失去了再冲锋一次的勇气,他将骑兵收拢回来,让底下的人带着他们冲锋,随后步军掩杀而上。
几乎骑兵的每一次进攻都将腹地的圆阵冲开,可是待他们冲出去,圆阵便已最快的速度修复,而杀进阵中的步军也很快被刀客们杀光。
双方就这样来回的消耗,这个如同带刺的龟壳,一直将战争延续到下午。
拓跋离大口喘着粗气,他太阳穴两边的血管几乎要爆开,眼睛发黑的看着战场。
他的士兵们终于被这来来回回的进攻打的适应起来,他们到达了人体的极限,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凝固的鲜血,当然,是别人的。
外边的乃蛮部士兵更加疲惫和绝望,他们平时牧羊,战时应召,相对于拓跋离只训练的士兵,他们的体力更加孱弱,唯一的优势便是身上的皮甲。
但是,如此长期的战斗下来,大家都站到了统一的起跑线上。
而且那密集如林的狼筅和无法撼动的大盾,以及从阵中流出的大量鲜血,显得那么的恐怖。
“先把军队撤下来吧。”
巴鲁无奈,自己的士兵几乎人人带伤,短短的半天时间死了四千多人,而对面怕是只有七八百的损失,这样下去,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准。
嘹亮的号角声进入了每一个士兵的耳朵中,他们欣喜的拖着刀,用仅存的力气,向着高处返回。
拓跋离的阵中则是一阵欢欣。
“胜了!我们胜了!”
拓跋离看见如同潮水般褪去的乃蛮部士兵,他将刀扔在一旁,直接四肢朝天的躺在了地上。
过了许久,双方拉开距离各自扎营。
有莘古负责安排着营地护卫的工作,拓跋离则是回到大帐中半昏迷的睡了过去。
夜色如幕,巴鲁派了骑兵来试探性的进攻了几次,均被有莘古给防御了下来,见他们有准备,便撤了回去。
拓跋离感觉自己已经醒来,却怎样也睁不开眼,有莘古坐在他的床边,看见他的呼吸逐渐粗重,便试探性的叫了几句。
“首领?首领?”
拓跋离缓缓睁开了眼,他看了看一旁的有莘古,好久才反应过来,战斗已经结束了。
“哪个时辰了?”
有莘古回应道:“首领,已是深夜了。”
拓跋离坐了起来,揉了揉脑袋后道:“古兄,可有纸和笔?”
有莘古不明所以,但还是将纸笔给拓跋离准备好。
拓跋离叫有莘古下去休息,准备明天的战斗。
而他确是写着什么东西,不一会,一只黑鸽从拓跋离的营帐中飞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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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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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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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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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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