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柳萧萧,飞星冉冉,一群人腰悬利刃,面容肃然,策马出了黎州城。

  郊外野草疯长,带着极致的生命力,让春色燎原,将蜿蜒山路隐匿。

  “驾!”

  众人策马扬鞭,瞬间将野草踏于蹄下,生生辟出一条路来。

  月色幽寂,万千流萤惊起,星星点点的散在荒野。

  叶昭榆抬眸越过密林,高扬的马尾被红色发带高高束起,一身黑衣肃杀无比,看着沉睡的山寨被阵阵马蹄声惊醒。

  她眼底宿满碎冰,碎碎,冷冷,清清。

  抬手将长弓拉满,“咻”的一声,风声嘶鸣,瞬间将寨门守卫贯穿。

  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身后士卒顷刻策马冲出密林,声势如雷,直直朝着山寨围攻。

  四面八方的兵马将整个山寨围住,寨中之人顿时做着困兽之斗。

  她杏眼微敛,拿起一支长箭,搭箭,挽弓,正准备射出,身后一紧,手顿时被一只大手握住。

  玄色衣袖落在她的身前,金色暗纹浮现,身姿端肃悠然,“本君教你射箭。”

  话音刚落,长箭穿透长空而去,耳边顿时响起一阵呼啸的风声。Χiυmъ.cοΜ

  “嘭”的一声,一人瞬间被长箭贯穿,又被大力带着飞出数米,顿时倒下一片。

  叶昭榆眼眸一弯,都说大漠弓马强劲,以西域君主为首,无人能及,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走吧,进去看看。”

  摩那娄诘长指拉过缰绳,玄衣招展,冷冽凛然,带着她往杀声震天的寨子走去。

  四周山风肆虐,摇曳的火把被鲜血浇灭,微雨漫过阵阵厮杀声,兵戈铮然,火星四射。

  随着夺天寨的寨门坍塌,无数人倒在血泊中,鲜血染红了山边风月。

  郡主带的五千精兵,与昭冥司众人将整个山寨围了,无一人逃出生天。

  聚义堂内,叶昭榆面色阴沉的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目光冷戾,垂眸看着被压在地上的人,音色寒凉。

  “萧如顼在哪儿?”

  他的这场报复,早在不知不觉中展开。

  她们前脚清洗了山寨,他后脚便占山为王,而后隔山看戏,快意十足。

  今日晨起时,司葵带回了消息,昨晚那人一路逃到了距黎州不远的荒山上,朝着一处山寨求救。

  而那山寨,便是他们途经时,遇山匪劫道,随后被他们血洗过的寨子。

  而萧如顼如今,便盘踞在这里。

  兜兜转转,一切都回到了最初乱起的地点,原来那时便已不是巧合,而是一场精心设计。

  可如今她找完了整个寨子,剿灭的人不在少数,却丝毫不见萧如顼的身影。

  跪在地上的人微微一抖,随后不发一言,垂着头盯着地面。

  叶昭榆冷笑一声,抬眸看了一眼乌藉,乌藉将身后一把短刀拔出,朝着离他最近的人走去。

  “噗嗤”一声,滚烫的鲜血瞬间洒了地上众人一脸,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在四周漫开。

  他转了转带血的刀,抬脚在众人身边徘徊,褐白分明的眼睛一转,抬手又落下一刀。

  “啊啊啊……”

  一人捂着被齐腕割掉的手惨叫不止,叫声在空荡的山寨回响,凄厉瘆人,恐惧瞬间向周围蔓延开来。

  “说,人在哪儿?不然本大人扒了你的皮!”乌藉抬起一人下巴,用带血的刀拍了拍他的脸,音色寒凉。

  那人抬眸看他一眼,随后幽幽笑了起来,下一秒,嘴角溢出黑色血迹,浑身抽搐的倒在地上。

  乌藉眼睛一下瞪大,“他们服毒了!”

  像是要验证他的说法,他的话音刚落,地上的人集体抽搐起来,嘴角黑色血液直流,不一会儿便倒在地上。

  司葵目光一凌,飞快上前探查脉搏,随后对着上位摇了摇头。

  “我们攻进来时,他们便已服药,没救了。”

  叶昭榆怒气横生,眼中升腾起无限冷戾,抬手将手边陶俑砸在地上。

  “混蛋!”

  周围人纷纷垂首,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散了一地的瓷片身上,隐隐约约可见,那是一个极其美艳的人偶。

  与昔日的宸妃,如出一辙。

  摩那娄诘缓步从屋外走来,发丝被微雨沾湿,身姿冷寂,眸色幽深,衣袖上的金铃晃动不已。

  他抬眸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气氛凝重的大堂,轻叹一声。

  随后抬脚走了过去,抬手将怒气冲天的小丫头揽进怀里,轻声安抚。

  “莫恼,纵使他算无遗策,我们也能见招拆招,你看,我们后行一步,也能紧咬着他不放,他那条命,迟早会落在我们手里。”

  叶昭榆抿了抿唇,闷声开口,“他能从我们还未踏入黎州城便开始算计,可见城府极深,手段极狠,我有预感,他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得安稳。”

  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微抬,看着熟悉的山寨,缓声开口,“是本君疏忽,当时未曾深想,此事乃人为之。”

  叶昭榆摇了摇头,“世间万物生发,轨迹千变万化,我们又怎能事事设防,件件深究,圣人都做不到如此,更何况我等凡夫。”

  摩那娄诘眼眸微眯,眸底摇曳着一抹幽火,“那我们便做那掌舵者,将一切轨迹把控,任他千般算计,都不过哗众取宠。”

  叶昭榆抬眸看他一眼,眼睛一亮,“你有办法将他引出来了?”

  摩那娄诘扫了一眼地面上的瓷片,琉璃色的眼眸幽深,弯了弯唇,“姑且算是。”

  孤月衔山,寒风卷树,滚滚浓烟从层层密林中冒出,将月色遮掩,余留青山孤寒。

  月白色身影站在密林深处观望,隔着重重树影,看着陷入火海的寨子,上挑的眼眸染满寒霜,咬牙切齿道:“盛安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他今日若不是带人前去劫杀军使,还真能被她一网打尽,当真是有手段!

  浑浊的眼中映出漫天火光,黑袍老者沉声开口,“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萧如顼眼眶泛红,紧紧攥着拳头,脸色阴沉的快滴出水来。

  他以为今日像往常一样,只是出去一趟,便未将母妃带在身上。

  如今,连最后一点念想都被她毁了,被她毁了!

  “殿下?”

  “我一定要她不得好死!”萧如顼双目泛红,死死盯着漫天火光,一字一句道。

  随后他冷目看向身后之人,“你如今,伤养的如何了?”

  黑袍老者沉声开口,音色嘶哑,“功力已恢复了六成。”

  “好,拿着此令牌去见黎州太守,他会替你遮掩,予你人手,你只要将盛安拖至北幽大军前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是。”

  黑袍老者抬手接过令牌,随后身影鬼魅般的朝着黎州城的方向掠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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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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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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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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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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