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像走不了了。
纪今歌双手撑在书桌上,如果不是陆爻给了她一个支点,她腿几乎是站不稳的。
之前在南丹乡时,她就不该嘴炮说什么‘他喜欢的姿势’。
现在追悔莫及。
陆爻单手卡住她的脖颈,没轻没重地亲吻她背上的蝴蝶骨。
两人贴得近,衣料在她身上摩擦。
可恶的是,他到现在衣冠整整的。
“今歌真厉害。”
他噬咬着纪今歌的肩颈,嘴里故意说着不正经的话。
纪今歌闷闷地哼了声,欢丨愉又难捱。
“陆爻。”
每次她被磨的久了,就会连名带姓地叫他。
本以为陆爻会因此制止,没想到他反而变本加厉。
“唔。”
纪今歌又闷哼了声。
她以前听过一个理论,在一段爱情关系里,男生每每喜欢这样后面抱入,那对伴侣会有一定的掌控欲。
她也不知陆爻算不算是掌控欲强的人。
他喜欢这般,但每次又极尽所能取悦自己。
纪今歌也是个复杂的人,一方面她喜欢他抱着自己,喜欢他情到浓时面对面亲吻。但另一方面,她又喜欢这样被掌控着,每当陆爻磨着她时,她都是口不对心。
可能、在这个时候做的事全靠本心,而非嘴上说说。
屋外腊梅的清香更加浓郁了,混着冬日的冷沁,让人有些迷迷糊糊的,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纪今歌喘着气,胸口还在起伏不停。
陆爻终于舍得将她身体身体扳正过来。
两人目光相触。
房间灯光不算亮,半明半暗的。光影洒在他的眼底,镀上一层暧昧的光影。
纪今歌心脏怦怦怦地跳着,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她有点渴了。
然而此时的桌面上凌乱异常,书本都被推到了一旁,那杯晚饭前李叔送上来的热茶已经凉透了,冰沁沁的。如今随着因为两人的动作,茶杯被打翻了,茶水顺着桌面流到了地上,连茶叶都倾倒了出来。
样子有些凄惨。
屋里虽然开着暖气,但水渍一时半会儿干不了。
纪今歌欸了声,她声音偏哑,示意着流淌到地上的茶水,“陆爻。”
她刚想问要不要清理干净时,就听他道:“看不出来的。”
“嗯?”
纪今歌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不是,我的意思是……”
这次话还没说完,又被堵了回去。
陆爻托着她的臀,将她直接抱了起来,“回去了。”
不得已,纪今歌像只八爪鱼一样,全身都依附在他的身上。
明明书房到卧室距离不远,但她却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神魂都有些出窍。
-
纪今歌忘了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猫果然是夜间动物,她困得不行,那只臭猫还让自己陪他玩。
醒来时,陆爻还躺在自己身边。
她动了动,幅度虽然不大,但还是拉扯到了筋骨,疼得她轻嘶了声。
这一声惊醒了陆爻,他睁开眼,声音喑哑,“怎么醒了?”
纪今歌瞪着他,不说话。
“时间还早。”晨起时的声音又低又沉,酥麻性感,“再睡会儿,嗯?”
纪今歌不争气地红了脸。
“你昨晚上——”
陆爻恬不知耻地抱着她躺了下来,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他并不是个理智的人,特别是闻到那股天生克制他的猫薄荷味道。
昨晚她很动/情,越是这样,味道越浓。
听见他软下来的声音,纪今歌瞬间就偃旗息鼓。
“不知什么的,这一趟从南丹乡回来,我也能看到前世的画面。”
他下颌搁在纪今歌的发间,闷闷道。
想到前世那爱而不得的结果,他就越想占有她。
大概这就是妖族本性。
对于自己的,占有欲十分强烈。
纪今歌鼻尖发酸,她反手抱住了陆爻的劲腰。
“陪我再睡会儿。”
“好。”
纪今歌靠在陆爻的怀中,不消一会儿,便再次进入了梦乡。
回笼觉睡得有点长。
等她再度醒来时,指针已经指向了中午十二点了。
“……”
她怎么染上了猫的习性了。
纪今歌动了动,发现自己身上套了件长袖睡衣,被磨损的地方也上好了药膏。
她毕竟是练过功夫的,睡了一觉后,又生龙活虎起来。
“醒了?”
她刚掀开被子,屋外就传来了陆爻的声音。他已经穿戴整齐,甚至还带上了一副细边框眼镜。
真好看。
斯文败类。
纪今歌点了下头,“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换的吗?”
她记得早上第一次醒来时,身上不着寸缕。
陆爻笑,镜片遮盖住了眸底的浓墨。他走上前,直接把纪今歌打横抱起,转身去了浴室。
“怎么一觉醒来变傻了。”
纪今歌:“……”
“这屋里就你我两人,不是我换的,还能是谁?”
纪今歌张了张口,识相地没有说话。
洗漱完,陆爻又抱着她去了餐厅。
昨晚上和那些叔叔伯伯聚餐,席上光顾着聊天了,没怎么吃过东西。
这会儿,纪今歌确实有点饿了。
陆爻给她盛了碗汤,“下午我们去南城行动队。”
“嗯?”
“去看看殷扶的结果。”他继续说:“一个疯疯癫癫的人说出来的虽然没有法律效应,但往往真相就是如此。”
纪今歌点头。
填饱肚子后,纪今歌也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
陆爻见此,眉梢不经意地挑了挑。
从宅子到南城行动队,约莫需要半个小时。
陆爻已经提前通知过鞠队了,是以,两人一到警局门口,就被队员带到了办公室。
南城行动队的规格跟海城的区别不大。
“陆队!”ωωω.χΙυΜЬ.Cǒm
鞠队很是热情,一进门,就让人倒了两杯热茶。
陆爻这个名字在妖界挺出名的。
明明是一样的职位,鞠队显然就有些巴结了。
陆爻直接开门见山,“殷扶的情况怎么样?”
闻言,鞠队认真了起来,他皱了下眉,“情况不太好,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
“他有没有说是谁给的兴奋剂?”
“说了,但是——”
鞠队话音一停,面色有些为难。
“是谁?”
陆爻面色镇定,“不能说吗?”
鞠队张了张嘴,随即,他嗐了声,“陆队,你还是进去问问吧。”
陆爻与纪今歌交换了眼神。
随即,两人便被队员带到了关押殷扶的审讯室。
殷扶的情况确实很不好,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傻傻地笑着。
陆爻走进去,敲了敲桌子。
殷扶闻声抬起头来,他视线落到纪今歌身上,啊啊地叫个不停。
——给兴奋的。
陆爻皱眉,他将纪今歌拉到身后,言语冷冽下来,“谁给你的兴奋剂?”
“兴奋剂?”
殷扶扣了扣头,眼神流露出一丝迷茫。
过了好半天,他才了然地长哦了声,“是凤娴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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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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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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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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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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