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如愤怒不已。
好不容易才得的机会,就这样让柳玉姝跑了。
望着她的背影,恨恨的道:“下次别让我逮到你!再听你一句废话,我把舌头割了赔你!”
在追兵进来前,飞快的离开了。
侍卫们进来搜了一圈儿不见屋里有人,出来却见柳玉姝脸上有伤,担心道:“姑娘受伤了?”
柳玉姝方才只顾害怕了,早把受伤的事忘了。
这会儿听侍卫提起,才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伸手揉了揉,负气道:“没事!”
也没指望侍卫们能抓到柳玉如,暂时脱险,她赶紧带着人回了丞王府。
她刚回来,便有人向丞王禀报,她去外面见了神秘人。
丞王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道:“盯着就好。”
那人领命,欠欠身,退下了。
丞王婚期临近,忙的不只有丞王府。
丞王正妃中书令文大人家,侧妃沈大人家,也都在忙着备嫁妆。
沈灵是侧妃,嫁妆备起来尤其麻烦。
既不好超过正妃,让文大人和文家的女儿折了颜面,又不能少了,影响沈灵将来在丞王府的地位。
沈夫人少不了要四处打听。
这几日,宁岸也将舆安堂的事儿都交给了长庆,自己则是过来沈府帮忙。
沈家老大、老二和家眷都不在京中,她这个三嫂行使的,是长嫂的职责。
比从前在舆安堂都忙。
晚上回到隅安时,酉时已过。
忙了一整日,加上夏日里热,身上都是粘腻的汗水,她洗了个澡,披了件轻薄的衣裳,从浴房出来。
出来时,头发湿答答的,还滴着水。
脸颊被热气蒸的泛着红晕。
嫩白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脂白如玉的肌肤上挂着一层晶莹剔透的水珠,恍若才出水的芙蓉。
沈长亭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她这般模样。
目光扫过她赤裸着脚丫和小腿时,他眸光一滞,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喉咙。
宁岸:“……”
也是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进门。
下意识的把衣服往身上裹了裹,薄薄的纱裙飘落下来,那双纤细莹白的小腿若隐若现。
沈长亭落在她小腿上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宁岸忍不住勾唇,平日看起来清心寡欲的太师大人,竟然这么不禁撩。
她出声提醒:“太师大人,往哪儿看呢?”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
长臂一伸,将她横抱起来,步子没停的继续往里屋卧房走。
宁岸:“……”
宁岸:“你干嘛?”
猴急猴急的!
沈长亭目不斜视,直奔卧榻:“夫人如此这般,是想要为夫怎样?”
宁岸:“……”
她是因为热,又是在自己家中,才穿成这要的,合着他以为她这样是为了勾引他呗?
脊背落在榻上,抱她过来的人已经在宽衣解带。
宁岸坐直了身子,笑着望他:“你可真是乐此不疲,没有一天闲着的。”
沈长亭好像听到什么稀奇事儿。
手上动作没停,朝她看过来,眸中闪过一丝狎昵,勾着好看的唇笑着道:“夫人费不了不少心思才把为夫娶进门的,为夫要让夫人这份心思花的物有所值才行。”
宁岸十分无语。
他丢开衣衫俯身压来,她也不躲。顺势躺下,食指沿着他额心滑下,落在挺拔的鼻梁上,不认输的还嘴:“夫君名下的产业也都给我了呢,那可要多来几次才行,要不然,我可要觉得愧对那些产业了。”
男人笑。
牙缝里挤出来五个字:“今晚别睡了!”
低头亲上了那个不见棺材不落泪,永远有话说,从来不认输的小嘴。
宁岸笑着回应。
男人用着最狠的语气,却是做着最温柔的动作。嘴上说着让她别睡了,事实上,她一喊累,他立马就乖乖的停下来,放她睡了。
其实,宁岸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
食欲不佳,看什么都没胃口,还总觉得腹中翻搅的难受。她本想去找清念瞧一瞧,一直没脱开身。
早饭她想吃的清淡些,叫樱桃吩咐膳房煮了白米粥。
换作从前,那一碗粥她也就塞塞牙缝,这次,却只喝了半碗,就喝不下去。
樱桃守在一旁,担心的道:“郡主不是生病了吧?最近如何吃不下东西呢?”
庭卉也觉得:“要不进宫找个医官瞧瞧吧?”
宁岸想想也是。
拖了好几日,不能再拖下去了,点了头,对庭卉道:“备马车。”
又嘱咐樱桃:“有些日子没见清念了,你去库房给她挑样礼物。”
两人应下,各自去了。
宁岸本想再吃点儿。
扫了眼桌上,虽然都是按她吩咐准备的吃食,既清淡,又是她平日喜欢的,可她就是提不起食欲来。
最后还是将粥放了回去。
进来皇宫,直奔太医署。
清念刚好在。
听她说近来吃不饭,立刻担心起来。拿出腕枕,叫她把手放上,帮她把脉。
开始,清念还锁着眉心。
渐渐的,眉头舒展开心,甚至带了丝笑意。
樱桃着急的开口:“医官大人,我家郡主都快吃不下饭去了,您怎么还笑啊?”
清念收了手,问宁岸:“这月月事可是没来?”m.χIùmЬ.CǒM
宁岸点头:“迟了有十来天了吧,上月也不知怎的,忽然就提前了,这月……”
看着清念带笑的脸,宁岸忽然想到了什么。
嘴巴张了张,震惊道:“有了?”
她这阵子净想着上月提前的事儿,还奇怪怎么早一月晚一月的,这也太不正常了。
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清念笑着点头,很是为她高兴:“恭喜郡主得了喜脉。不过时间尚短,脉象并不清晰,七八成没错。郡主若不放心,我请师父过来再帮郡主试一试,能更确定。”
宁岸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事发突然,她心中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七上八下的。一时间,竟也分不清心里的那种感觉,究竟是高兴,还是紧张,亦或是担心。
清念见过不少初次听说自己有了身孕的女子,反应大都与宁岸差不多。
她靠近宁岸轻声提醒:“才开始的三个月脉象不稳,要尤其注重,不可过于操劳,也不可……”
清念毕竟是姑娘家,又与宁岸相熟,有些难为情。
顿了顿,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不可与郡主同房,要小心安胎。”
她不提醒还好。
这一提醒,宁岸不免想起昨晚两人刚折腾了半晚才睡。
不只是昨晚。
用沈长亭那句话来说,他要让她“娶”他“娶”的“物有所值”,几乎每晚都是后半夜才眼。
好在清念不懂得读心术,并不知宁岸这会儿在想什么。
要不然,宁岸非得找个地缝儿穿进去不可。
清念见宁岸脸颊飞红,虽不知她心中所想,但也能看出来她有些害羞,于是飞快的转开了话题:“这样吧,我给你开点儿安胎开胃的药,帮你提提胃口。”
宁岸点头:“有劳医官了。”
清念:“不必与我客气。”
提笔写了个方子,又亲自去抓了药来,递到樱桃手上,交待了煎煮的方法。
宁岸走时,特意交待清念:“此事,能不能先替我保密?”
清念痛快答应:“清念不会乱说,郡主放心。”
宁岸从太医署离开,没留意身后有人一直注视着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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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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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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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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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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